午后,苏宸羽昨夜失眠,这会正在寝殿补觉。
秋姑姑轻声在耳边唤道:“皇上,太尉大人”
又是太尉大人,苏宸羽瞬间惊醒,“太太尉大人来了?”
“皇上,太尉大人的亲信秦将军,在殿外求见。”
苏宸羽不敢拖大,连忙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后连忙出来。
“皇上。”秦复略施了礼。
苏宸羽一下又紧张起来,问道:“秦将军,可是太尉大人有何吩咐?”
“太尉大人近期在府内闭关,不便御书房内授课,让臣将这些书呈给皇上。”
身后的侍卫躬身呈上一个木盒,秋姑姑连忙上前接过来。
苏宸羽笑道,“就请秦将军向太傅问好,阿羽会仔细读书的。”
“是。”秦复又行了个礼,转身退了下去。
苏宸羽心中惊讶,这太尉大人又不是道士,怎么好好的还闭关了?
太尉大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奏折被不断送进太尉府,又经由太尉大人批复后被送到六部。
朝中亦是波涛汹涌,苏宸羽做了几天摆设后,便以偶感风寒为由躲在了乾明殿,他隐隐觉得太尉大人在下一盘棋。
所有人都是棋子而已,苏宸羽便安心做最乖顺的那一颗。
冬寒渐去,庭院里的迎春花枝也挂上了嫩黄的花苞。
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声,苏宸羽皱了皱眉,这内侍速来行动轻缓,怎会突然这样?
紧接着是喧闹声,夹杂着宫女的哭声和辱骂声。
苏宸羽刚走出殿外,就见秋姑姑快步走过来,扬声问道:“姑姑,怎么回事?”
秋姑姑行了个礼,才低低回复道:“皇上,是个小奴才没了,这刚出了正月,以免惹了晦气,应是拖出去就算了的,可是”
“可是什么?”
四下无人,秋姑姑继续道:“没的这个小公公名唤小元宝,是陈总管的义子,陈总管说是宫女翠儿害的,正要让翠儿抵命呢。”
这小元宝和翠儿,苏宸羽倒是都有些印象,特别是这个翠儿,温声细语一个小姑娘。
这陈忠,明眼人都知他是太尉大人的心腹,苏宸羽泥菩萨过河,自然不想得罪。
他正欲转身返回殿内,就看见两个小内侍拖着满脸是血的翠儿。
这翠儿看见苏宸羽,竟拼了力气挣脱束缚,跑到苏宸羽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哭求道:“皇上,求您救救奴婢,奴婢真没害人啊。”
陈忠挥着拂尘,猛的冲上前,朝翠儿胸口踹了两脚,“你这个贱婢,竟敢狡辩,还不快拉下去!”
翠儿被拖了下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她嘴里被塞了棉布,只露着两个只眼睛,眼神绝望而渴求。
苏宸羽一阵心慌,自来到大周,他忙于自保,不敢面对这样一双眼睛。。
“慢着!”苏宸羽终是开口,“陈公公,这元宝在朕身边伺候多时,怎的就突然没了?”
陈忠跪倒在地,抹着眼泪道:“皇上啊,我那苦命的儿啊,是被这个贱婢给害死的。”
“哦,翠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会害死人呢?”苏宸羽引道翠儿身上。
陈忠骂道:“皇上,这贱婢心眼歹毒,老奴怕说了污了您的耳朵。”
苏宸羽摆出皇帝的气势:“如此,便让她自己说。”
“皇上,奴婢真是被冤枉的啊!”翠儿吐掉嘴里的鲜血,哭喊道:“皇上,昨夜不是奴婢当值,元宝公公派人来找奴婢,说要和奴婢叙同乡之谊。奴婢不敢得罪,只能跟着去了,谁知元宝公公喝醉了酒,竟欲对奴婢不轨,奴婢用簪子扎了他手臂一下,趁机逃跑了,整夜都躲在屋内,同屋的红儿可以作证。”
队列中,一个小宫女瑟瑟发抖,颤声道:“是是,奴婢作证。”
陈忠又狠狠打了翠儿两巴掌,骂道:“我儿抬举你,你这毒妇竟杀了他,该死。”
翠儿挣扎着跪起来,“皇上,奴婢奴婢走的时候,元宝公公还是好好的。”
苏宸羽看了一眼秋姑姑,吩咐道:“还不搀住陈总管,莫要在朕跟前就把人打杀了。”
陈忠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皇上,这是怀疑老奴草菅人命了?”
苏宸羽握紧拳头,“陈公公,朕真是问个明白而已,太尉大人曾教育朕,凡事讲究一个理字,朕不敢辜负太尉大人的教诲”
陈忠身形晃了晃,躬身道:“奴才不敢,想是太尉大人和皇上定是会给元宝一个公道。”
“陈公公放心。”苏宸羽道,“去后殿的厢房。”
苏宸羽壮了壮胆子,亲自把门打开,迎面扑来一股呛人的味道。
他用手绢捂住口鼻,鼓起勇气进了屋子,门窗皆是关的严实,两个铜盆内残留着大量炭屑。
这小元宝心生歹念,定会关严门窗,又醉了酒,即使闻到味道也起不了身,这大概率是煤炭中毒吧。
苏宸羽略思考一番,才说道:“太尉大人给朕的书上写了,这炭块燃烧时会产生一种毒气,若炭盆多了,门窗又关的严,这毒气集聚的多了,就会使人中毒身亡。”
陈忠冷笑了声,“皇上,您莫不是让小元宝起来,说他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被毒气害死的。”
“公公说笑了,公公可原样布置同样的环境,屋内放一些动物,第二天看这些动物是否活着便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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