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和平安打架的历史从他们见面就开始了, 孤高的咒术杀手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这只该死的猫见面就给他一个头槌,还槌中了。
算起来这是他人生第三次打架输了。第一次是没打赢,他就知道了不反抗就会死, 打不赢就会死,第二次没打赢, 他真的差点就死了, 还得卖身活命, 第三次就是这只猫!
甚尔到现在为止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更令他生气的是, 他发现平安变强了。
从反应速度和力量来讲,它已经不能算作一只猫。
不过有什么关系, 臭小鬼身边多得是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他的储物袋咒灵, 现在已经不知道算是什么玩意了。
两只猫从清晨打到早上,一直到太阳出来,他们打累了才停下来。
该死的心机猫!
甚尔吐出嘴巴里的猫毛,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思考今天发生的事:那个庞大的存在给他非常熟悉的感觉,偏偏他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猫走走停停,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回到了高专里。伊地知知情识趣地给他喂食, 附赠梳毛套餐,把甚尔伺候得舒舒服服, 半睡半醒间他忽然想起一双紫色的眼眸,才一个扎醒:妈的, 那不是小鬼家长的感觉吗!
该死的,他为什么有这么多家长!
伊地知一脸懵地看着猫大爷鲤鱼打挺跳起来, 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想到库洛里多, 甚尔躺着都不舒服了。
他跑到黑毛小鬼身边, 身手利索地跳上他的肩膀, 就像平安过去做的那样。夏油杰冷不丁感觉到有东西爬上身,甩手就是一只咒灵扔过去,猫猫酷帅狂霸拽地挥下一爪子,低级咒灵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消失了。
夏油受宠若惊:“冬至这是怎么了?”
不亲人的猫,突然转变态度,总让人觉得别有所图。
“是闯祸了不敢让小荆知道吗?”
放屁!
甚尔爆出一串国骂,一爪子打在了夏油的脸颊上。在夏油看来,一爪一只咒灵的猫咪只是发出各种喵呜的声音,然后用猫爪子按他的脸撒娇。
指甲都没有伸出来呢。
真可爱。
五条悟勾了勾唇,那双眼仿佛洞悉了一切真相,“甚尔主动来帮忙呢。”
甚尔一个眼刀飞过去,凶得好像要从夏油的肩膀上跳过来打他。五条悟做了个鬼脸,一点都不怕这只外强中干的大猫。只有夏油杰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习惯五条悟会和猫吵架的幼稚。
夏油杰想去挠一下甚尔的下巴,被生气的大猫推开,并且赏了响鼻。
“刚好,我们进去的话太容易引起注意了,猫就正正好。”五条悟的话别有深意:“那个人造天与咒缚的实验室,就拜托你了!”
天与咒缚。
天与暴君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爽了。
有了咒术杀手的加入,加上夜蛾带着他的咒骸当后勤,五条悟他们一派的计划推进快得不可思议。保守派统一的顿时咒术界分裂成了分庭抗礼的两派,以东京高专为根据地的改革派,和以京都高专为根据地的保守派正式开始对立。前者获得了大量游离的咒术师以及小型咒术家族支持,后者则由咒术家族支撑,并因为高层更替陷入混乱之中。
……
再一次乐团练习,这是他们新年之前最后一次练习了。
即将到来的假期让每个人都变得懒洋洋,乐团的气氛再次松懈下来,然而狗卷荆,或者说狗卷卷——
“骗人!为什么这次你和上一次的演奏差别那么大!”
“我们只是没见两天不是没见两个月吧?”
乐团的成员大吃一惊,忽然从新年的美梦中惊醒,纷纷吐槽。
只有乐团的首席和指挥还比较清醒。
千秋真一赞叹:“这不愧是狗卷荆。”
高桥纪之则皱起眉头:“演奏改变了,乐团也得跟着变化才行。”
他们各个都是天之骄子,谁也不愿意承认比谁差了,一群乐手又像一辆辆加足了煤炭的小火车,整个新年空闲的时间再也没有零食游戏和恋爱,全都是练习、练习和练习。
等休得列杰曼飞了一趟德国回来再听乐团的练习,面上不显,事后却找了德国小提琴家。
海顿看他依旧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事关乐团还是勉强坐下来和他聊聊。
“真是吓我一跳,这些孩子比我想象中的能干多了。”
没到脱胎换骨的夸张,但演奏的风格确实比他上次听的时候更大气了。以他们的年纪来说,贝九最难的那部分在他们的努力下已经被克服了。
“当然最令人惊讶的还是小荆。”休得列杰曼笑哈哈,“让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完成时的演奏会是什么样子,太有意思了。”
海顿当然也惊讶于他的变化,但作为老师的他不得不考虑更多现实的问题:“现在的乐团没能跟上,而且他想要演奏的版本太过于……”
这也是他纠结的地方。
这么小的年纪就展现出这样的才华,未来等待他的可不会是鲜花和掌声。
“嘛嘛,”休得列杰曼浑不在意,“就是这样才好,你不觉得现在的乐团太没有意思了吗?伦敦爱乐是这样,柏林爱乐也比之前更加保守,巴黎爱乐在佩蒂特的努力下还有点感觉,但他也只是首席。”
从他在巴赛上愿意配合狗卷荆就可以看出,这位法国首席并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有他的想法和节奏,愿意给乐团带来新的改变。
但,一个乐团首席能改变的事太少了。
指挥家细数世界几个顶尖的乐团,代表世界乐团演奏风向标的他们都趋于保守,底下更小的乐团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的乐团可没有以前有趣了。”
海顿眉头锁死,并不赞同,“让一个年轻稚嫩的音乐家来改变乐坛这件事,是我们这些人的失责。”
狗卷荆身上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巴赛冠军这个名头,过于大胆的举动都会让他成为众矢之至,负责任的德国人无法坐视这样的事发生。
“那会毁掉他的。”
休得列杰曼却说:“我倒不觉得小荆有那么脆弱。”
这种不负责的话,让海顿对他怒目而视。
指挥家举起手投降:“这不是还有你和我在嘛……而且,那个小家伙的老师可不见得会坐视不管。”
藏了那么多年精心培养出来的学生,不见得能让他简简单单做个“优秀的钢琴家”就完事了。
浪漫社的那几个人……哪个不是这样一个个走出来的。
就是因为这样桀骜不驯,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海顿没有松口:“这种捕风捉影的事……”
“李斯特今年安排了大量的巡演,”休得列杰曼说的消息似乎毫不相关,海顿却听得一愣:“德国、奥地利、英国、意大利……今年他活动的范围变大了,听说还想来亚洲活动的,但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时间点,爆出这样的消息之后,很难说其中到底有没有巧合。
可就是这样的若有若无的关联,也会给狗卷荆带来巨大的关注。
这次不是艾丽莎耍手段引过来的那些外行人关注,而是实打实的业内关注。
“无论如何这次的演奏都不是小打小闹的游戏了,那还不如赌一把。”休得列杰曼笑道:“循规蹈矩的演奏可满足不了乐评人的笔的。”
海顿叹了口气。
休得列杰曼就是个赌徒,从他钢琴系转指挥系开始,这个男人往上爬的每一步都在赌,可怕的是他每一步都赌赢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家伙也不只是运气好而已。
他比谁都能洞悉一般听众想要的东西,说不定这次也……
“好,我明白了。”海顿应了下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乐团的训练提上来了。
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学生乐团的问题了,那自然不能用学生乐团那种懒懒散散的态度去考虑。
“演奏会现在定在什么时候?”
“5月底,不会耽误小荆提交留学申请的时间。”
“演奏会地点呢?”
“还没定,不过我猜也是东京歌剧城音乐厅吧。”
德国小提琴家把重要信息记在笔记本上,抬了抬他的眼镜,这一刻,海顿已经换了一种态度,严肃的样子让休得列杰曼为乐团的小家伙们默哀三秒钟。
德国人动真格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么我们明天在练习室见。”
指挥家傻眼:“明天?明天我不……”
海顿抬了抬眼镜,方形眼镜让他仿佛见看见了自己的魔鬼经纪人。他声音低沉,包含威胁:“你不去?”
休得列杰曼:“……”
“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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