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闫岐就躺在床上盍上眼休息了。
汤旭躺在他旁边,翻了个身,道:“嘶,你这下人做的挺省事啊,这就是床板上放了一床被褥吧?这么硬?”
“我吩咐的。”闫岐闭着眼睛说,“在外面打仗比不得这里的太平日子,有个安全无虞的地方躺着合合眼便够了,若是在这里过的太舒服,会忘了本。”
“你也不必。”汤旭握着他的手,轻轻叹了口气,“二十五年,你为我吃了太多苦。”
闫岐睁开眼,笑了,“心甘情愿。”
“等庆功宴那天,我把你封为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
“还有阮将军,他比我年长,资历深,我立下的功劳不多,不能轻易盖了他。”闫岐说。
“我着急。”汤旭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你为我做了太多,但我囿于这些条条框框,总不能给你我最想给的。闫岐,你我的关系公布又有何妨,父王当年也有男宠……我自然不是说你是那种人,但是我们也不算多么破了规矩。”
“你如今根基不稳。”闫岐看着他,“你还年轻,这些事你做了皇帝以后可以慢慢学,不要总是着急。”
“比你小两岁也叫小啊?”汤旭笑了,“好了,我都听你的。”
“嗯。”闫岐复又闭上眼,“你放心。”
第二天,二人几乎是同时睁眼,在看到对方时又相视一笑。
“怎么起这样早?”闫岐挑眉道。
“上早朝啊。”
“今日不是没有早朝吗?”
“嗯,昨天有。”汤旭抱着他,“也或许是见到你太高兴了,睡不着。”
“那怎样,陪我练武去?”闫岐笑着说。
“你伤还没好呢练什么练,不许练。”汤旭皱眉道。
“好好好,听咱们皇帝的话,不练了,今日睡个大懒觉。”
“我可睡不着了。”汤旭坐起来,自己穿好衣服,说,“我去给你拿药来,该换了。”
“太医说了,三日一换即可。”闫岐眉眼含笑的看着他,“怎么,太医的叮嘱你可忘了?”
“我记着呢!”汤旭瞪他一眼,“昨日我也没觉得不妥,但是今天一想,三天哪,整整三天不给换药,药效早过了!”
“你比太医明白。”闫岐一副“好好好你最懂”的样子,挑着眉点头。
“哎闫岐你瞧不起当今圣上!”
闫岐低头轻笑,“好了,说了多少遍了做了皇帝了,性子收敛些。”
汤旭看着他受伤的右臂,皱着眉头:“看着都疼。”
“已经不疼了。”
“昨日还流血呢。”汤旭说完,出门了。
闫岐正纳闷,汤旭就高高兴兴地回来了,然后关上门,说:“我让你奴才这几天都不必忙,我伺候你!”
“阿旭!”闫岐的话里有些无奈,“我说过了你要有点皇帝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那些奴才面前可有皇帝样子了!”汤旭的嘴角扬的老高,看得出有些兴奋,“以往都是你照顾我,如今换我照顾你。”
汤旭在打扫屋内的摆设,闫岐看着他,忽然说:“我们何时认识的来着?”
“我五岁时。”汤旭立马回答,“那日你随你母亲进宫,我偷你的饼子被你当场抓获。”
闫岐浅笑:“如今你都二十三了。”
“说起来,我总觉得那日从你篮子里偷到的饼子极香甜,后来我又请了好几个厨子,都做不了那样好吃。”
“哪是饼子好吃,你那时候两天没吃饭了,自然吃什么都香甜得很。”闫岐说着,话里夹了些心疼。
“我记得是栗子糕吧?不如我去做?”
“想什么呢,”闫岐笑了,“我才刚刚回来,府里的东西未必齐全,哪有栗子给你做。”
“我想吃——”汤旭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闫岐看着他,微微低头浅笑,这样一看倒不像是上战场厮杀的大将军,反而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气书生。“好,我们一同去西市看看,那里或许有卖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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