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岐去息守宫住也没什么不好,也就是汤旭,习惯了批奏折批累了就去后面找闫岐说说话,这会也不能了。

    闫岐去了以后接着就跟尽岸说了他的想法,如果尽岸答应,那他就手把手的教,如果尽岸不答应——

    “你知道,原本我也不能奈你何,只是如今的的确确是掌握了许多。”闫岐说,“你也不要怪我威胁你。”

    “奴才愿意的。”

    “愿意就不必在我面前称奴称婢的。”闫岐看了他一眼,“今日就开始吧。”

    “那……”尽岸犹豫了一会,说,“属下,可以吗?”

    “可以。”闫岐抿了一口茶,“影子要会的事有很多,你可以不精,但要学的广,另外……”

    “将军请说。”

    “你倒是积极。”闫岐笑了一声,“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比如这件事,我会帮着隐瞒,但我现在还有另一件事要问你。”

    尽岸点头。

    “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忠于江流?”闫岐放下茶杯,淡淡的望着他,“我要听实话。”

    “奴才……”

    闫岐突然笑了:“你当初见我的时候可谓是神采飞扬一句一个笑,如今怎么了,江流苛责你么?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属下说出口,将军只会觉得可笑罢了。”

    “说。”

    “属下以前,是跟着景煌公主的。”

    闫岐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景煌?”

    “是三皇子的妹妹。”

    “她?”闫岐接起来了,“她不是六岁时溺水身亡了吗?”

    “属下当时狗胆包天,对公主有不敬之意。”尽岸低下头,“后见了江公子,觉得眉眼有些像。”

    “才六岁的孩童有什么可像的?”

    “眼睛,”尽岸抬起头,诚恳道,“江公子的眼睛,属下见了第一眼,以为是公主托生。”

    “什么托生,江流只怕比那公主还大呢。”闫岐笑了一声说,“这么说你是从小就在宫里了……那那个,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其实是负责我们那一批的老太监那日喝醉了,我们只装痛给他看,他就信以为真了。不过后来那个老太监察觉到不对,又把我们叫回去重新检查,我因为得罪了娘娘被罚跪不能去,后来老太监也忘了我了。”

    “怎么这么疏忽?!”

    “将军知道,那段日子,先帝正宠着安屈这个男宠,对宫里的事务并不上心,不然也不会放着老太监喝醉酒被忽悠还不管哪。”

    “不像话……”闫岐一想到汤旭有可能会怠政至此,就已经开始气了。

    “属下觉得是上天眷顾,所以一直对公主忠贞不二。属下是瞧着公主从不会走路到蹦蹦跳跳的,那一日属下瞧着天色阴暗了,公主又在湖边专心玩纸船,便不打扰她,打算去取伞。谁知属下回来,看到的便是公主的尸首了。”

    闫岐沉默。

    “是奴才的错。”尽岸低下头,“这些年,奴才受过不少折辱,奴才都不觉得苦,这是公主在怨恨奴才,怨奴才怎么丢下她自己走了,这些都是奴才该受的。”

    “我说了不必再称奴才。”

    “对着公主,奴才永远是奴才。”

    “这么说,你是会听江流的话也不会那么奇怪。”闫岐看了他一眼说,“你和江流一起训练,你可以不必忠心于我,只要万事听他的,怎样?”

    “属下愿意!”

    “明日江流来了你们两个就开始,今日我告诉你影子要做什么。第一条就是忠心,江流忠心于我,你忠心于他。忠心不是愚忠,也要有所取舍,若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要做的绝不是陪他赴死,而是及时抽身。”

    “属下一定尽力不让他陷入万劫不复。”

    “忠心也不是完全听他的,他若不理智了,要你去把他打醒,明白么?”

    “是。”

    “另外还有……”

    汤旭傍晚过来,就像多少年没见了一样抱着闫岐撒欢儿:“朕的阎罗王哟,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闫岐笑着推开他,“去去去,别以为人少就放肆。”

    汤旭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尽岸,“啧”了一声道:“你怎么还不走?等着看什么呢?就算有什么能给你看吗?”

    尽岸就退下了。

    “今日读了什么书?”闫岐问道。

    “你怎么像父皇在我小时候一样开始问我功课了?”汤旭不满道,“你成天不是催我做皇帝就是催我上进,就不能让我停下来休息会?”

    “还休息,是谁天天嚷着和床共存亡的?”闫岐笑着说完,又问,“对了,你记得安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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