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阿喾,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有个女子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我,比她更爱你……”

    赤喾忍不住摇头,不再回想涟漪在梦境里的样子,而是回忆墨歌的模样,梦里,墨歌还是和曾经一样爱笑爱闹,偶尔会耍几个把戏捉弄他,甚至是使用法术,而梦中的自己一点也不吃惊,也使出法术,和墨歌玩闹了起來,

    这些梦……是他们的前世吗,

    不知,他和歌儿的前世,以怎样的故事结尾……

    只可惜,如今只剩记忆在猖狂,每时每刻都如心底修罗一般折磨着他,

    赤喾捂住心口,那里放着墨歌送给他的香囊,香囊中有他们两人青丝绾成的同心结,似乎只有这样,赤喾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晨曦已经从城阙爬到城内每个角落,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來,声音也渐渐嘈杂,赤喾低头,便看到墨契穿着大红喜袍坐在高头大马上,满面红光,和周围的百姓寒暄着,

    时间其实还早,但墨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容钰娶回家,容钰在剑阁城沒有亲眷,只能住在镇远侯府内,所以墨契打算绕着剑阁城走一大圈,然后再回镇远侯府,把容钰接到之后,再绕着剑阁城走一圈,最后再回镇远侯府拜堂,让整个剑阁城的人來见证他们的感情,

    百姓们也都真心祝福墨契,愿他们百年好合、永结为好,墨契便笑着给百姓们发喜糖,分享他的喜悦,一路走一路发,速度非常缓慢,而马儿也不耐的刨着蹄子,墨契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了起來,

    在缓慢的绕了剑阁城一圈之后,日头已经有些晒了,墨契也回了镇远侯府,然后亲自把新娘容钰从房内背出來,这原本是新娘的父亲或者哥哥该做的,因为容钰的亲眷都不在,只能由墨契全程代劳,把容钰送入了喜轿,

    赤喾站在城阙上,看的不太清楚但也足够仔细,他观察到,容钰在趴上墨契的背之前,犹豫了好几分,最后还是墨契转头与容钰笑说了几句,容钰才顺从的上了墨契的背,

    望着渐渐远去的喜轿,赤喾陷入沉思,容钰定是希望背她的是她的父亲吧,可惜,容寂被他误伤,与世长辞,不可能参加她和墨契的婚礼了,

    容钰现在,一定是即快乐又悲伤,也只有墨契能够安抚她了……但愿他们两人能够执子偕老、永结为好,

    赤喾再举目望了京城的方向一眼,依旧被万重山挡住,赤喾无奈苦笑,然后走下城阙,便看到易水寒站在城墙下,无表情的看着赤喾说:“等你许久了,但沒想到你那么早就站在上面等婚礼开始,”

    “对不起,忘了叫丫鬟告诉你,我早來了,”赤喾不好意思的说,“出來的匆忙,便沒有想那么多,”

    “沒有吃东西吧,”易水寒右手伸到赤喾面前,包着包子的纸包捧在手心,“即使是空着肚子,也不可能把镇远侯吃穷,所以还是吃些东西垫垫先,”

    赤喾笑着接过,打开纸包就吃了起來,包子还有些余温,看样子,已经买了很久了,赤喾便转头问易水寒:“你站在城阙下很久了,”

    “也不久,就是镇远侯把新娘背上喜轿的时候而已,”易水寒笑着说,“你呢,昨晚就在这里了,”

    “嗯,”赤喾知道什么都瞒不住易水寒,也不打算撒谎,便直说,“近日丫鬟们都说我说梦话,问她们我说了什么她们却总说听不清,易水寒,昨日你可听见了,”

    “听了一些,但也听不太懂,” 易水寒回想了一下,然后说,“什么引天雷,洗髓露,帝子一类的胡话,”

    赤喾也记得,梦里他问墨歌为何要喝洗髓露,至于洗髓露是什么,他已是半点也记不清了,

    赤喾便笑着说:“或许,我转世时沒有喝够孟婆汤,前世的记忆便以梦境的形式來提醒我,”

    “别信什么前世今生,”易水寒冷冷说,“若信了,便很容易摧毁信念,一旦遇到困难挫折,都会想大不了一死,所以,别去信什么前世今生,”

    赤喾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膀,笑着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真的信什么前世今生呢,大惊小怪的,放心,我绝不会随随便便死的,”

    易水寒摆肩,把赤喾的手从肩上甩下,转头睨了赤喾一眼,然后举步走向镇远侯府,赤喾也立刻跟上,笑着说:“今日人家大婚,你不要总板着一张脸,一副要抢亲的模样,”

    易水寒顿住,然后强撑着勾起嘴角,面部肌肉扭曲的很,他转头看向赤喾,赤喾被吓了一跳,立刻说:“你还是别笑了,整张脸就像被气的扭曲了,会吓跑别的宾客的,”

    易水寒立刻松了笑容,然后面无表情的说:“赤喾,你很欠揍,”

    “哈哈哈,”赤喾捧腹大笑说,“彼此彼此,”然后甩下易水寒就走进镇远侯府,与别的宾客寒暄了起來,

    易水寒冷着脸站在大门外,看着张灯结彩的侯府,有些恍惚,不知,他的未來,有沒有大婚的可能,

    耳畔又传來喧嚣声,易水寒转头,便看到墨契骑着高头大马,满面红光的停在镇远侯府外,见到易水寒,墨契还笑着向易水寒丢了一包喜糖,易水寒立刻伸手去接,然后恭喜说:“恭喜,”

    墨契对易水寒点头微笑,而他身后摇摇摆摆的喜轿也停了下來,墨契便立刻走到喜轿旁,掀开了轿帘,轿内伸出一只不算白嫩甚至是骨节分明的手,墨契立刻用力攥住,那手的主人便缓缓从轿子内出來,

    新娘头上盖了喜帕,看不到模样,墨契牵着新娘的手并肩而走,比较之下,易水寒发现,新娘的身高竟只比墨契矮一个头,在女子中已经算是很高的了,但不得不说,新娘即使很高,但骨架生的匀称,站在墨契身边也不显得多么高大,般配的很,

    两人來到侯府内时,正好到了吉时,他们來到洞房门外的供桌前,上面供有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供桌后方悬挂祖宗神幔,而座位上却沒有一个人坐着,因为容钰沒有亲眷在剑阁城,墨契也被墨家赶出家门了,

    容钰头上盖着喜帕并沒有察觉异样,而墨契的身体却是明显的迟缓僵硬了许多,赤喾便示意礼生唱诵,礼生会意,立刻诵唱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墨契立刻拉着容钰就位,蜡烛被燃起,香火也烧红,奏乐和爆竹开始齐鸣,礼生唱道: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墨契和容钰依序跪拜,最后女东男西,行夫妻对拜礼,拜完之后,墨契立刻笑着拉起容钰,然后向新房走去,众人立刻起哄说:“新郎留下,酒还沒喝呢,”

    赤喾却拦着说:“新郎是要喝交杯酒的,怎么可能陪你喝,若你要喝,我陪你喝,”

    墨契笑着对赤喾说:“好兄弟,你大婚时,我替你挡酒,”然后便快速离开了,

    众人觉得无趣,又说:“还沒闹洞房呢,新娘子长的什么样子也沒看过啊,”

    赤喾又笑道:“新娘子长的好看不好看与你们何干,过來喝酒,”说完便从桌下提起一坛酒,解开酒盖,一连倒满了五六个大碗,端起一碗酒说,“我先來,”

    赤喾仰头便干了一碗,再把碗底对着地面,沒有一滴酒落下,示意全部喝完了,赤喾对众人笑道:“该你们了,”

    众人见赤喾如此豪爽,兴致也被提起,争相灌赤喾喝酒,易水寒就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赤喾被众人灌的烂醉如泥,却不加制止,

    当暮色笼罩剑阁城时,镇远侯府才渐渐静了下來,宾客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烂醉的赤喾和清醒的易水寒,易水寒叹息一口气,然后让赤喾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抓着赤喾的手,一手环住赤喾的身体,拖着赤喾向豫章王府走去,

    赤喾喝的醉醺醺的,但好在很是安静,任由易水寒拖着他走动也吵闹,更不挣扎, 似乎是半睡着的状态,

    “你终于可以一觉睡到天明了,”易水寒突然说,“那些人想灌醉你,却反被你灌醉了,你也不算亏,”

    “等你大婚的时候啊,谁敢灌醉你呢……那时候的你,应该是至高无上俯视众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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