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粒真的是万万没想到,这位神秘的民乐社社长,居然是齐砚。
她想到那天在公园齐砚拉二胡的样子。
忽然又觉得,拉的那么好却没去民乐系,那当个社长好像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个社团,不,是除了音乐学院外的整个延大,也就那么几个稍微专业的。
程延瞧着尤粒一脸震惊的样子,拿手肘轻轻撞了撞她,笑问:“傻了啊?”
尤粒回过神,侧头目光幽幽的盯着他看半晌,突然想到什么,冷不丁问了句:“程学长,你是不是也是汉语言文学系的啊?”
“?”程延愣住,惊了,“你才知道?”
尤粒挠挠头发,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反应比较慢,我才想起来我之前在咱们系的宣传册上看过你的名字,而且系见面会上也有看到过你……”
当时安喜还说他长得也不错来着,怪不得尤粒一直觉得眼熟。
程延嘴角抬起,皮笑肉不笑,明显被伤到:“所以你们女孩子眼里就只有齐砚对吧?”
“没有没有!”尤粒连连摆手,试图补救,“我看谁都一样的。”
话落,尤粒余光就瞥见齐砚逐渐朝他们走近的俊脸。心思莫名开始游神,第一时间就想到论坛上的照片,琢磨着,齐学长那天也不知道看没看见澄清帖上头的言论。
旁边程延没察觉她走神,瞟一眼过来的齐砚,笑了:“你这话我就当我和齐砚一样帅了!”
尤粒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笑眯眯的敷衍应:“是的,你也很帅!”
说完,齐砚正好在她身后站定,高大的个子罩下一片阴影,生出几分压迫感。
“东西带来没?”
熟悉的嗓音,低沉略带磁性,但语气却不如往常那样慵懒,听上去阴郁不耐,似乎心情不太好。
尤粒这时没敢回头,立在原地。她这个矮个子被两个高个子夹在中间,仿佛四川盆地。
“带了带了。”程延边说边从兜里摸出个白色方盒形状东西。
尤粒两只眼睛随着程延递过去的动作移动,仔细瞧了瞧。
是个airpods。
齐砚接了过来,攥在手心,侧身准备走开的时候,视线在背对着他的尤粒身上,停留了一下。
程延这时反应过来,抬手把尤粒的肩轻轻一掰,迫使她正对齐砚,笑道:“忘了介绍,这是咱们今年唯一一位新社员,也是咱们同系的学妹,尤粒。”
关于他俩早就认识还碰过不少次面这事儿,程延全然不知,只当两人是第一次正式认识,热情的向尤粒介绍:“来,这是咱们民乐社社长,你说长得和我一样帅的齐砚学长!”
尤粒:“……”
后半句话大可不必吧程学长……
尤粒小心脏一紧,下意识抬头望向齐砚,
后者正垂着眼皮子在看她,黑如点漆的雁眼微微一眯,投射过来一道些微凌厉的目光,不咸不淡的开口:“怎么?他也是标准的三庭五眼,才华横溢的富贵相?”
尤粒:“…………”
他没给尤粒出声的机会,话说完就走了,坐到讲台前的位置上,顾自玩起了手机。
程延听着云里雾里,问尤粒:“他说什么富贵相?”
那一瞬间,尤粒脑子里挤满了两句话——
“有没有洞有没有洞!”
“她要钻进去她要钻进去!”
僵着嘴角尬笑了半会儿,尤粒打算把这个问题揭过去,便道:“学长,我国庆那天在中山公园,碰到齐学长拉二胡了,只是我没想到齐学长居然是社长。”
程延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惊呼:“他去公园拉二胡了??”
“对。”尤粒这时想起什么,直言,“还有学长!公园那边的民乐团拉的一点都不好听!”
她没说是齐砚告诉她的,因为她怕说的太多万一引起论坛上那样的误会,又要和齐砚扯上关系,从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啊?”程延一脸也不知情的模样,“他们拉的不好吗?”
尤粒惊奇:“你不知道呀?”
“我不知道,我没去听过。我只是在网上刷到过一次视频,看着好像还不错就和你说了。”
“……”
尤粒突然想骂粗口,她忍下来,礼貌问他:“学长,冒昧问一句,您怎么当上的副社长呢?”
程延实话实说:“齐砚硬塞给我的,因为他平时没空来打理社团的事。”
尤粒:“?”
那他到底为什么要当社长啊???
……
黎芸平常不怎么来社团,因为她笛子吹得不好,加上齐砚不常来,她更没什么心思来这耗时间。
今日会来,也是因为听同社团的人提齐砚要来,她才来碰碰运气。
当然,就算齐砚没来,她也打算找个时间来找尤粒探探口风的。
齐砚这个大忙人今天来确实有两件重要事情要通知。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让程延来代为通知,是因为他本人也得参与这两件重要事情。
“十二月校庆文艺演出,民乐系那边乐团的一个琵琶手和一个二胡手正好有比赛,没办法参与,要我们社团拉两个过去替补参加演出。”齐砚站在讲台旁,身子稍稍倚着桌沿,大抵都是熟识了,站姿略显懒散,说话也是不紧不慢,“二胡我就自己上了,琵琶的话,你们谁来?”
说完后半句话,齐砚的视线下意识就朝尤粒扫了去。
不止他,程延也瞧了过去。
因为整个社团算上尤粒也就三个弹琵琶的。
一个大四的,虽然演奏技术精湛,但忙着实习很久没来了,自然也没空去。
另一个大三的,技艺一般,小型的演出弹弹简单曲子还行,这种大型的文艺演出完全上不了台面。
所以……
目光接二连三,最后全部落到尤粒身上。
当事人被看的一脸懵逼。
黎芸注意到齐砚望向尤粒的目光,心里忽地慌了,面上却得装作波澜不惊,笑着出声:“她不太行吧?”
尤粒这才反应过来大家看她的原因,忙摆摆手连声道:“我不行我不行我不行的!”
齐砚在出神,他想到那天她在公园背着琵琶娇小可爱的模样,莫名就有私心,想要她去。
齐砚轻咳一声,换了个舒服的站姿,眉峰微微动,问尤粒:“你琵琶学多久了?”
尤粒挠挠头,含糊其辞:“我忘了,没多少年。”
程延若有所思,直说:“我记得你入社表格里写了有八年的乐器学龄。”
众人哗然。
尤粒:“……”
但她立马又强调:“可是我已经两年没有好好练琴了,很多谱子都记不清了。”
齐砚:“那就是视奏没问题?”
说着,他扭头瞅了眼讲台桌上的一叠乐谱,然后抬手翻了翻,找准抽出一张,冲尤粒一伸,沉润的声线没什么情绪起伏,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思——
“就这个,你弹我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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