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问道:“这生意所赚取的收入,都被那慕容彦达拿去了吗?”
唐天柱道:“是慕容彦达和陈希真三七分成,慕容彦达拿七成,陈希真拿三成。”他现在为了活命,也不称慕容知府而是直呼其名了。
“这慕容彦达可真够贪得无厌的。”鲁智深愤然道。
唐天柱继续爆料道:“那慕容彦达一心想要回汴梁做官,每年光是给朝中的各位大人物送礼,就不下几十万两,再加上他在青州城的交游,以及自己穷奢极欲的生活,每年花出去的银两怕不是有百万两之巨。”
众人都被这个数据给震惊到了。
晁青猛然想起自己第一天来青州时,看到本地豪绅被抄家斩首的那一幕。
“那慕容彦达打击本地的豪强劣绅,抄他们的家,是不是也是为了侵占这些人的家产?”
“正是如此,那些缙绅之家都是青州城的百年望族,家中财富不知凡几,那慕容彦达眼红,便搬出种种借口,将这些人投入大狱,家产说是充公,最后都进了他自己的私囊。百姓无知,还以为是在惩治这些为非作歹的人,因此他倒得了个能臣的美誉,还有人给他送万民伞,真是名利双收了。”
“这厮倒挺会做官的。”晁青心里对他“佩服”极了。
杨志也说道:“百姓都说青州出了个青天大老爷,能够为民做主,惩治贪官恶霸。没想到他自己倒是最大的贪官,怪不得这几年青州百姓的日子愈发的难过了。”
唐天柱乞求道:“小人身在官场,也是身不由己,这银子我是一份没赚,都让他们拿去了。大王,还请你们放我一马,小人以后一定改邪归正!”
现在知道忏悔,早干嘛去了?晁青突然想起那句俗话。
“孩子死了你知道奶了,大鼻涕淌嘴里你知道甩了,马车撞墙你知道拐了。不觉得太晚了吗?”
杨林被晁青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
唐天柱却是吓得面如土灰,不住地磕头求饶,最终还是没能躲得过夺命的一刀。父子俩齐齐被黑白无常带去阴曹地府了。
这样的人若是继续纵容他活在世上,那才是最大的恶。
审完唐氏父子,晁青、鲁智深等人又将那被掳掠的女子都释放了,每人送了他们还乡的路费,反正唐知寨家银两有的是。对于那些路远或是不认得路的,鲁智深也派了手下护送。也有十数个女子实在无家可归,二龙山也都收留了,正好山寨里也需要洗衣做饭之类的后勤人员。
在处理好所有事务后,众人一把火将龙马营烧为白地,班师回寨。
回到山寨后,除了照例的庆功宴外,重点便是商议下一步的动作了。
晁青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和杨林只是夜间投宿,偶然救下几个女子,之后一路追查下来,竟然查出这样一个惊人的黑幕,连整个青州的最高长官都牵扯进来了。
武松道:“这世道,尽是这样的狗官,把个好端端的大宋江山弄得乌烟瘴气。”
曹正道:“偏是这样的人,反能得朝廷重用,正直之士不是屈居下僚,就是早被排挤走了。数年前我在登州认识一位大才,名叫宗泽,其胸中学识,当世少有,依我看这样的人就是做宰相都是绰绰有余,结果人家年近花甲,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登州通判,说来岂不让人伤心!”
晁青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宗泽,是那个历史上的宗泽吗?两宋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一心抗金,临终还三呼“过河”的那位民族英雄吗?
晁青只知道宗泽登上历史舞台后大放异彩的那些事迹,对他早期的经历并无过多了解,原来他现在就在登州,离此倒是不远,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不是为了说他入伙,单纯是晁青想去见一见这位自己敬仰已久的英雄。
此时鲁智深说道:“咱们青州出了慕容彦达这样的狗官,岂能留他继续活在世上残害百姓,我这就去青州城,取了这狗官的脑袋!”
曹正劝道:“不可不可,首领你的样貌是早就被青州的公人识得的,可万万去不得青州城啊!”
晁青道:“还是我去吧。正好慕容彦达与我梁山上的秦明兄弟有些旧怨,此去正好也替他报了仇,一举两得。”
鲁智深道:“少头领,非是洒家不信任你的武艺,只是你若是在青州有什么闪失,洒家如何向晁天王交代!”
杨林道:“这不还有我么,有我在,决不让人碰咱少头领一根毫毛。”
众人都知道杨林的武艺,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意味深长起来。
武松说道:“既然如此,我便陪少头领走一遭,有我武松在,谁敢放肆!”他这几句话声音不大,但自有一股威势。
晁青喜道:“若能得武二郎同行,再好不过了!”
有武松这样的绝顶高手在身边,那自己的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了。
此时张青也说道:“我们在青州城中开了一家酒楼作为暗桩,近日正好需要过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交接,我夫妇也同少头领一起去青州吧。”
鲁智深见有武松同去,也放了心。
次日一早,晁青、杨林、武松、张青、孙二娘五人便下山一路往青州城而去。赶了一天路程后,五人在一处荒废的古寺中歇息。
此时夕阳在天,晚霞弥漫,倒是一幅美景,酷暑已经消退,夜间凉风初起。众人也不赶时间,早早地生火造饭,准备歇息。
正当众人喝酒聊天吃肉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杨林早年间曾跟人一起贩过马,因此对马颇有些了解,他听了一会儿,说道:“来的有十多骑,而且都是好马。”
张青疑惑道:“莫不是来打劫的响马?”
孙二娘笑道:“哪里的响马不长眼,敢来打劫梁山和二龙山,这不是来拔虎须么!”
这几位强盗中的强盗心生好奇,他们艺高人胆大,不仅没有避其锋芒,反倒都跑出寺门来,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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