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太子竟然也有刻薄的时候。
就连谢淮冬也觉得有点过份,而且她也不希望婚礼上闹出什么事,横生枝节总是不好。
不禁看望萧策,笑道,“殿下,赔罪就不必了吧!”
萧策睨了她一眼,“你闭嘴!”
谢淮冬眨巴眨巴眼,只觉得自己第一次认识萧策。
宋怜儿已经不再假装,直接对萧策怒目而视,她嫁给萧策这个病殃子,又比自己大了十几岁,本就满心不服。
不过是想着凭自己貌美能简单拿捏住这个好脾气的太子,才好在西疆朝堂上有所作为,顺便能惩治叶倾然。却没想到,结婚当天就要受此奇耻大辱!
“不可能,我堂堂后夏公主,怎么能各她一个破落户赔罪!”
“公主既觉得委屈,便请回吧。我也不想娶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侧妃。”
萧策也不由着她,直接一甩袖子,示意宫人送客。这下宋怜儿也懂了,怒道,
“萧策,你,你敢赶我走?!”
“公主原是因后夏战败乞和而来,却还要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难道道我西疆太子还要被一个战败之国的公主要胁?”
谢慕烟一旁看着,不敢再言语。毕竟福宝公主这样跋扈都没讨到好处,她也不好此时出头,便立在一旁不语。
外面送亲的宋云得知喜堂里的事情后,急忙进来想劝宋怜儿,却被太子府的人挡在外面。
毕竟他是外男,便是后夏亲王,萧策若不见他,他也进不来。
宋怜儿与萧策僵持了一会儿,发现并没人帮她,想转身走掉,又想起出行前母帝的嘱托。
母帝一向心冷,也曾明言告诉她,若是到了西疆不能收敛脾气,回到后夏也只能被囚禁。她知道母帝言出必行。
之前她得了与萧策的赐婚,消息已送入后夏宫中,母帝回信,让她必须隐忍,留在萧策身边以图后效,她若此时愤然离去,母帝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想到此,宋怜儿木然地向谢淮冬躬了躬身,“请太子妃恕罪。”
谢淮冬刚要开口,便听萧策道,“既然公主知错,来人,帮公主把红衣换下。”
两个老嬷嬷这时极有眼色地起身,把宋怜儿和谢慕烟身上的正红嫁衣都扒了下来。
两个女人都是一脸木然,可眼中都闪着恨意,褪去嫁衣,向谢淮冬躬身行礼赔罪。
谢淮冬心里叹气,她们眼晴里的恨意都要喷到她脸上了。萧策这是给她拉仇恨呀。
总算演完这一场,两位侧妃入了府,谢淮冬连忙逃回自己的小院。
鸳儿却很是高兴,“姑娘,殿下心里你最重要,姑娘不高兴吗?”
谢淮冬皱眉看着她,心道,她当然不高,明明过几天就走了,何必多树立两个仇人?
“姑娘,别怕。就算殿下今日不给姑娘出头,两位侧妃也不会跟姑娘相安无事的。殿下这是警告她们入府不要生事,是为姑娘考虑。”
谢淮冬歪着头,眼中有怀疑,真是这样?
想来也有道理,她就算不惹她们,只要她占着太子妃的位置,她们也不可能饶得过她。
算了不管她,得过且过吧。
“从今日起,咱们在小院自己做饭。咱俩的吃穿用度一律自己解决,不许任何外人经手。”
这是叶倾然告诉她的,她知道自己必须得防着。
当晚,萧策忙完前院的酒席,便来了她的小院。
谢淮冬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忙让鸳儿去备醒酒汤,自己先给他倒了杯茶。
“你不必紧张,我没喝醉,只是来你这躲一躲。”
萧策对她的生疏有些尴尬,他只是不知要去哪。
依谢淮冬的理解,他是没办法平衡两个侧妃,一名侍妾,先去谁那都不好,不如来她这里躲躲,便笑道,“没事,殿下想躲多久就躲多久。”
萧策哑然,看着她心内叹息,她竟是一分都不懂他的心思吗?
“其实,大叔你也不用愁,若是实在无法平衡,就作个计划,让她们知晓。以后便按计划安排,谁也不必有怨言。”
谢淮冬开动脑筋,“比如,谁生日,大叔就陪谁。把一年的重要节日也分成三份,中秋陪了宋侧妃,端午就陪谢侧妃,王侍妾比她们俩陪得略少一些,也就平衡了。”
萧策脸色也点难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妃妾侍寝排班表。”谢淮冬认真的回答,“若是殿下没空,我可以帮你做好计划,通知她们。”
萧策袖中的手指渐渐收紧,压着怒意,笑道,“好,就依太子妃安排。”
“大叔后院安宁,我才能早日离开,所以大叔不必谢我。”谢淮冬笑眯了眼睛。
萧策只觉得胸口气血涌动,愤而起身告辞。出门时正遇鸳儿端着醒酒汤进来。
谢淮冬连忙叫住他,“大叔,把醒酒汤喝了,叶倾然说你身子虚,不易饮酒,还是赶紧喝醒酒汤吧。清醒些,才好权衡到底去哪位侧妃院里。”
萧策被她扯住袍子,不让走,只能拿过醒酒汤,一口饮尽,把碗重重放在桌上,忿忿看了谢淮冬一眼,便甩袖走了。
鸳儿不明所以,“姑娘这是惹殿下生气了?”
谢淮冬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帮他,他这么生气干嘛?看来她得早点把侍寝排班表做出来。
说着便让鸳磨墨,她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次日一早,谢淮冬还在赖床,外边就吵了起来,原来是谢慕烟和王落雪来请安,听说她没起,却认为她是故意刁难,所以在院里闹起来了。
谢淮冬抚额,她是真没起呀!
“让她们进来吧。”她只能吩咐。
“可太子妃您还没梳妆啊!”鸳儿不满道。
“她们不信就进来看着我梳妆呗,反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谢淮冬一副懒懒的模样。
谢慕烟和王落雪进来时,见到的就是捂着被子坐在床上的谢淮冬,两人都一脸尴尬。她竟然真的没起。
谢慕烟在谢家时几乎没跟这个庶妹说过话,但也听说她胆小怕事,循规导矩,从来不知她如此不知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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