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马车里的萧恒之直接开口对着王叔说道:“王叔。”
王叔立刻应了一声“哎”,立刻走到了李贤的身边。
李贤一脸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王叔,缓声说道:“王叔,你别过来……”
王叔的身体素质极好,不顾李贤反对,一把手将他抱上马的身上,然后猛拍一下马的屁股,“咻”的一声,李贤手里拉着的缰绳,却无法控制身下的骏马,风驰电掣的就消失在雪地之中了。
李贤一边驾着马,一边大骂着萧恒之!
“萧恒之,真不是个人!”
“你个狗官!”
“堂堂刑部侍郎偷看良家妇女泡泉,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他日,我定要告知赵小姐……”
“……”
“待你成婚之日,且看我如何教训你!定要你烂醉如泥!”
——
李贤的谩骂声响彻在雪天之中,声音甚至隐约的回荡在整个天空。
正在用着午膳的赵攸宁跟宋薇君,隐约听见了李贤的声音,两人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
“舒姐姐,我好像听到李贤的声音。”赵攸宁挠了挠头,可语气里也有着一丝不确定,自己该不会是幻听吧?
宋薇君也点了点头,说道:“我好像也听到了。”
林舒正埋头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根本没有听到李贤的声音。
可听到她们两人说的话,不由皱着眉头:“你们许是魔怔了吧?我怎么没听见?”林舒将嘴里的一块肉刚吞咽下去,接着道:“这石淮泉都是女眷,李贤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出现在石淮泉。”
说完,林舒专心吃着的碗里东西,没有在意赵攸宁跟宋薇君说的话。
用过午膳,三个人找个屋子休息了一会。
屋子里摆放着茶水点心,还有一碟水果,三人聊着天,真是好不惬意,就算有烦心事,在这一刻也全然抛之脑后了。
“舒姐姐,你跟李贤的婚事安排了在什么时候,可是挑选日子了?”赵攸宁问着,李贤当初提亲的时候,林父跟林母虽然同意了,可这婚事的日子暂时不能确定下来,毕竟当时谁也不知道林舒会什么时候醒来。
林舒磕着手里头的瓜子,手一怔,然后拍了拍手里的碎屑,喝了一口桌前的茶水,抿了抿嘴,说道:“日子订在了今年十月。”
赵攸宁的神情有片刻失神,按照林舒这么说的话,那她们三人岂不都是今年出嫁了吗?
三月薇君姐姐嫁给她的二哥,六月她嫁给萧恒之,十月林舒嫁给李贤。
今年可真是热闹……三人都凑在了一块。
“攸宁不用急,她得等到明年,还能玩一段时间。”宋薇君在旁边露出淡淡的笑意,“到时候我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宋薇君对花生瓜子不感兴趣,但对绿豆糕甚为喜欢,连吃了两个,这才停了下来。
赵攸宁听着宋薇君的话,刚想把自己婚事提前的事情告知她们,可到底还是压制了下来,毕竟父亲母亲之前也再三叮嘱过她,无论是谁都不能告知,否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恐怕再生变动。
赵攸宁喝了一口茶,按捺住自己的心思。
等日后吧……日后她定会好好跟她们两人解释解释。
——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赵攸宁三人同时朝门边看去,她们三人之中,宋薇君的年纪是最大的,跟林舒虽是同岁,但比她要大上两月,因此她也是在三人中最是沉稳的,做事也是最有章程的。
只见宋薇君颔首,轻声问道:“是谁?”
“宋小姐、林小姐、赵小姐、奴婢是荣华县主身边的女使,县主请您三位到隔壁屋子,一同聊天打牌。”门口站着的婢女,躬着身子,神情恭敬,说话时也不慌不慢的。
宋薇君跟林舒听到是荣华县主时,两人神色都有些诧异。
对于这荣华县主,她们自然也是知晓的,也曾有过接触,但属实跟这荣华县主相处不来,所以这关系也只是普普通通,属于那种见了面,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如今听到荣华县主请她们到隔壁屋子打牌,自然是有些诧异了。
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好到一块打牌的地步。
赵攸宁听到荣华县主时,暗自蹙眉,这荣华县主……
岂不是在乞巧节上碰到的那位?她还有印象,她记得,这荣华县主当日是跟江离一块游街赏花灯。
这荣华县主,该不会是想针对她?
其实赵攸宁对江离也感到很奇怪,当初在乞巧节上看到江离跟这荣华县主待在一块,还以为他们多半会成……可却没想到这期间发生如此多的事。
这江离,还真是眼光过高呢,县主看不上,黄大人家的千金也看不上。
迎春那日跟她说的话,还有她一开始江府传出来的流言,她从未相信过,不过是觉得有些可笑。
就算迎春说的那些是真的,江离对她是真心的,她也不会再踏入江府的火坑了。
她跟江离,再无可能。
“劳烦女使回复县主一声,我等三人,马上就离开石淮泉,就不打搅县主了。”宋薇君声音温柔的拒绝着,慢条斯理的说着,让人挑不出她的任何错处。
无论什么人听到宋薇君的声音,都不忍说她。
林舒跟赵攸宁坐在一侧,并没吱声,三人当中,通常也是宋薇君做决定的那一个。
门口站着的女使,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
这女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门外的,也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听见她们的谈话……
想到自己差点说出跟萧恒之婚事提前的消息,赵攸宁的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寒颤,幸好自己刚刚没有说出来。
这偌大的石淮泉,其中的贵人也是数不胜数,什么聪明人没有?
在这石淮泉里,多少还是要注意说话的分寸。
过了好一会,见门外的女使没有反应了,三人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吃着东西聊着天。
可这会聊的话题,倒是收敛了许多,不敢像之前那般的放肆,毕竟怕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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