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营地里的人也是一片欢声笑语,营地里的人少了许多,这也是因为在赵攸宁跟其他大夫的共同努力下,许多百姓的瘟症都已经治好了。
瘟症治好的百姓们,朝廷会给予一些盘缠,让他们个个回到自己的家乡生活。
如今营地里大概也只剩下几十号人,大多数都是孤伶伶的孩子,父母长辈大多死在了这场瘟症中,他们也无路可去,因此只能暂时待在营地中,等着朝廷的安排。
如果自己擅自离开营地的话,恐怕还有可能被活生生的饿死。
他们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这条性命,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活生生的被饿死。
——
在此期间,赵攸宁也收到了李贤跟林舒的婚事推迟的消息,具体日子目前还暂时定不下来,毕竟如今瘟疫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萧恒之在边关也还没有回来。
这段时日里,京都里的聪明人,默默都将自家的喜事给延后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皇上的霉头。
十月初三。
赵攸宁收到了萧恒之的来信。
信中,萧恒之告诉她边关的事情很快就可以处理妥当,然后回到京都。
赵攸宁看了一下书信的的落款日期,发现这封书信是九月中旬写的。
隔了半个月她才收到这封信,可见这信送的并不是太顺利。
虽然让信客送信速度慢了许多,可到底安全一些,赵攸宁是再也不想看到书信落到百里晔手中了。
赵攸宁看完书信后,就将其焚烧成灰烬,赵攸宁看着火盆中燃烧的书信,眸光沉思着。
萧恒之,你可是说过,往后的每个生辰都要陪我一块过的,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还差五日便是十月初九,萧恒之,我还在京都等你回来一块给我过生辰。
——
营地中的孩子,也逐渐被安排了出去,像他们这般大的孩子,通常就是卖身入府,做个丫头或者小厮生存下来。
有个别机灵的,则会被商铺老板买去做小二,或者做学徒。
这一晃,营地里的人,就只剩下十来个孩子左右。
到了十月初九这一日,赵攸宁将所有的孩子都已经安排妥当,整个营地空阔一片,所有的茅草屋跟营帐,也都被士兵们所拆卸下来,他们需要运送到其他地方使用。
瘟疫的情况还在逐渐散发,虽然治理瘟症的法子,皇上已经昭告天下的大夫。
可天乾国中,并不是每一个大夫都是大仁大义。
医馆哄抬草药的价格,收取双倍的诊费,穷苦的百姓更是看不起病,吃不起药。
整个天乾国,许多地方都乱成一锅粥,李贤也被皇上派到福州,严查贪官污吏,其中更是发现有不少药铺跟当地知府勾结在一块,药铺赚得盆满钵满,贿赂当地知府,这才让知府也将此事压制了下来。
可这种事情,压的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福州的百姓百人血书,状告当地的知府……因此这件事情也彻底暴露出来。
皇上为之震怒,国家有难,这些人却依旧是唯利是图,这让皇上如何能忍,立刻将李贤派出去,同时福州的知府大人被株连九族。
这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赵攸宁缓缓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那位知府大人的九族感到可悲,还是为福州的百姓感到可怜。
“小姐,今日这驻扎的营地拆掉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蔷薇站在赵攸宁的身侧,轻声说道,眼中也有着无法掩藏的喜色,她许久没有见到知夏他们了,心里也是有些思念。
之前营帐的病患太多,蔷薇当时还觉得没有个半年回不去,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将京都的瘟疫给控制住了。
赵攸宁轻声笑了笑,看着蔚蓝的天空,面容柔和:“是啊,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阳光正好,一股暖暖的阳光照在赵攸宁的身上,让赵攸宁全身也变得有些懒洋洋的。
“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竟能让赵大夫喜笑颜开?”
有时候,有的人就喜欢破坏此刻的气氛,见不得她有半点好。
赵攸宁侧过头,就看到百里晔缓缓走来,上次潘杰之死,连带着他也被皇上训斥一番。
不过这在百里晔看来,是值得的。
尤其是,当百里晔告诉皇上,潘杰是秦王之人时,别提皇上的脸色有多好看了,百里晔如今想起来,都觉得皇上脸色甚是精彩。
“见到京都百姓安稳下来,还有京都恢复以往的生机,感到高兴罢了。难不成指挥使觉得这事不值得高兴?”
她倒是想要看看百里晔有什么其他的见解。
百里晔哈哈一笑:“京都能这么安定下来,还是多亏了赵大夫,如果不是你,京都恐怕如今都还是一片混乱。”
“指挥使说笑了,京都的安定,离不开各位大人还有太医院的各位大夫的努力。”
百里晔看着赵攸宁牙尖嘴利的,却只是耸耸肩膀,没有跟她过多的计较。
今日的百里晔,好像特别高兴,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直浮现在脸上。
见到他一直笑,赵攸宁的眼皮子不由跳了跳,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百里晔走到赵攸宁的身前,微微抬起下颚……
嘴角那抹嗜血的笑意,让赵攸宁不由握紧拳头。
他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顿时也将照在赵攸宁身上的所有阳光给挡住了。
“指挥使大人,您有何贵干?”
百里晔缓缓伸出右手,他的右手才伸到一半,就被赵攸宁给挡住了。
赵攸宁格挡他的右手,可百里晔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伸出左手,迅速的从她的发上将一片枯黄的落叶拿了下来。
百里晔将那片枯黄的落叶捏在掌中,然后轻轻一用力,将枯黄的落叶变成了粉末。
他缓缓张开手,手中的粉末也被风吹散而去。
些许粉末飞到赵攸宁的脸上,赵攸宁往后退了一步,蹙起秀眉,盯着百里晔,心想这百里晔是不是又犯病了?
百里晔拍了拍手掌,将粉末拍干净了,这才缓缓张口道:“赵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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