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百里晔的交代,他们在对待赵攸宁此事上,也十分的小心谨慎,尤其是知道赵攸宁是杜神医的徒弟之后。
可这一天都是走蜿蜒小路,赵攸宁每回趁着如厕的机会,就会在草丛里摘取各种草药,在悄悄的磨成粉末,然后到了客栈,找到了机会,将粉末倒入后院中的水缸中之中。
不出意外,所有人至少都会睡到明日晌午。
赵攸宁稍微收拾了一下,带了一些必备的干粮和水之后,悄悄的将房门打开。
听到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赵攸宁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而后再将房门带上。
客栈中也是一片昏暗,整个楼道也只有着寥寥的几盏油灯。
赵攸宁站在过道中,昏暗的灯光将赵攸宁的影子照的忽明忽暗,偶然一阵风吹来,也将那油灯吹的闪烁不定。
直到赵攸宁从客栈后门出来的时候,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她冷静自若的来到马厩,却看到了江离跟他身边的墨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他们怎么没事?
赵攸宁心中有些迟疑,但脸上却十分镇定的走了过去。
江离却不想遮掩,朝着赵攸宁走了过去,然后说道:“你下药的时候,正好让墨雨看到了。”
赵攸宁没有吭声,盯着江离的眼神,却带着几分警惕。
江离朝身旁的墨雨看了一眼,墨雨便将马车从马厩中牵了出来。
“你带着孩子,到底不方便,这又是深山野林的,一道走吧,至少有个照应。”江离神情温和的看向赵攸宁,眼底深处也有着一丝期望。
赵攸宁不想在这多逗留一刻,也怕百里晔会突然出现,跟他的这帮手下汇合。
因此看了一眼江离,直接就上了马车。
墨雨驾车,江离跟赵攸宁坐在马车里中。
路不好走,即使墨雨想要快点逃离此处,可因为是深更半夜又加上雪天路滑,所以行驶的速度也是有限的。
赵攸宁上了马车后,就将原本背着的孩子抱在了胸前。
她跟江离面对面的坐着,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对他的提防之心,一点都不少。
江离看着这一幕,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抬眼看着她怀中的孩子……
一想到这是萧恒之的种后,江离就有些嫉妒,而随着嫉妒,他觉得孩子跟赵攸宁也颇有几分相似,脸上一直带着天真灿烂的笑意。
孩子是无知的,他天真烂漫,睁着无辜的双眸,望着自己的母亲。
赵攸宁看着孩子的笑容,也发出一些特别的声音逗弄着他,孩子笑的咯咯咯,浑然不知道他跟母亲正在逃亡的路上。
江离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眸光也开始变得温和起来。
若是旁人看到这一幕,甚至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孩子到底还在长身体,赵攸宁逗弄他玩了一会后,他便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孩子睡着后,赵攸宁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消散。
将孩子哄睡后,赵攸宁从包袱里抽出了干粮,她一口咬上去,有些发硬,但她却脸色不改。
她要随时保持着体力,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她才有力气跑路。
——
而漆黑的夜里,百里晔也是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也总算是甩开了身后萧恒之。
而惨痛的代价是,仅仅只有他一人活着逃离,而且肩膀处也有鲜血渗透出来,幸好他穿的是黑衣,所以才看不出来。
他骑着身下的黄鬃马,一路风驰电掣的来朝着——客似云来客栈的方向而去。
待百里晔赶到时,便发现客栈里的不对劲。
推开门时,才发现客栈里的人都被人下了药,昏睡过去了。
当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塞子拔开,一股清凉透鼻的薄荷香传了出来,百里晔将瓷瓶依次凑到他们的鼻下,他们闻到味道后,也逐渐的苏醒过来。
待他们一一苏醒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这才后知后觉是着了赵攸宁的道。
原本那位领头护卫,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闯到赵攸宁的屋子,一踹开房门,哪里还有赵攸宁的身影,只有昏睡中的奶娘跟阿满。
百里晔看到这一幕时,脸色也是变得相当难看。
脸色阴沉的看着领头护卫,“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仔细着赵攸宁,她是杜神医的徒弟。”
领头的人也不做过多的解释,毕竟人就是从他的手中溜走的,他脸色也变得难看,甚至打算以死谢罪。
百里晔却是抬手,拉住了他肩膀,然后走到床榻前,他伸手往床榻一探,低声道:“才走没多久,追。”
牺牲了这么多人,才将赵攸宁给绑了过来,若是就这么让赵攸宁给跑了,那他的这笔生意就做的太亏了。
“是。”耶律齐应了一声,面对百里晔的宽恕,他也想快点将赵攸宁带回来,这样他也可以算是戴罪立功。
想到这里,耶律齐立马安排人手去抓人。
“王爷,您受伤了,要不您就留在这,让人为您包扎伤口,并休息一会?”耶律齐看着百里晔的伤口,轻锁眉头,神情略微有些担忧。
“小伤而已。那个女人奸诈狡猾,本王不放心,还是一同去。”百里晔说完,率先耶律齐一步。
耶律齐看着百里晔的背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带着人就跟了上去。
“王爷,他们是从这条路走的。”走在前头的人提着灯笼,查看了一下地面的情况,发现了有最新的马车轮子印。
百里晔也不耽误时间,骑着马就朝着赵攸宁等人追去。
……
墨雨驾着马车,尽可能保持最快最稳的速度前行着。
可雪天路滑,小路泥坑多,好几次将坐车马车里的江离跟赵攸宁都颠簸的差点摔了。
坐在马车里的江离眼睛仿佛就挂在了赵攸宁的身上,让赵攸宁很不自在,她蹙起好看的眉头,呵斥道:“这么盯着你的表嫂看,江离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江离闻言,却露出了笑容,他的神情坦荡,却直言道:“什么表嫂?我哪有这个福气跟萧家攀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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