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百里晔怎么可能就这点人马?说明有人追捕他,很有可能追捕的人,将百里晔的人马都杀了,因此百里晔只身一人的跟这帮人马汇合。
什么人会追捕百里晔?赵攸宁的心里能不清楚吗?
客栈,萧恒之迟早会到那的。
赵攸宁也要想办法尽快的跟他汇合。
想到此处,赵攸宁也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
另外一边。
百里晔带用力拉紧手中的缰绳,望着前面那越来越近的马车,瞳孔也是不由收缩了一些。
约莫还有几丈远时,百里晔身影一闪,只见他整个人踏在马背上,脚尖轻点,整个身影犹如一只猎豹飞扑到在马车之上,他蹲在马车之上,身子轻轻一翻,伸手一翻车帘,看到了马车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百里晔冷笑一声,身影一晃,就来到了马车的座驾上,当看到驾着马车的是墨雨后,百里晔眼眸泛着冷光。
百里晔伸手掐着墨雨的脖颈,冷声问道:“人呢?”
墨雨驾着马车,咬着牙不吭声,他拉着缰绳的手不放,想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跑,争取给自家少爷多点逃跑的时间。
墨雨的脖子被狠狠的掐着,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依旧不松开手中的缰绳。
百里晔见墨雨不吭声,神色一凛,掐着墨雨的脖颈,将他整个人举起,然后往地上马车前头扔去。
紧接着,百里晔将缰绳握在自己的手中,整架马车直接从墨雨的身上踏过去……
墨雨的惨叫声仿佛黑夜融为了一体。
在死亡的来临的那一瞬间,墨雨却轻轻的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少爷,墨雨再也不能在您身边伺候了。”
——
百里晔的手段极其残忍,马车跟人尽毁,随后他骑回自己的黄鬃马。
“王爷,接下来咱们往哪找人?”耶律齐小声翼翼的问着。
黑夜中,他们无法看清百里晔的神情,可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寂静的黑夜里,却只有马儿在原地踏步,以及马儿喘气的声音。
百里晔紧抿着唇,微眯着眼睛说道:“原路返回找找。”
一定是在半途中下车逃跑的,从墨雨的神态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想给江离还有赵攸宁多争取一些时间,但同时也说明了,他们下车没多久。
还有机会,百里晔不想放弃。
百里晔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眼眸深处也泛着嗜血的笑意。
此刻的百里晔,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
赵攸宁在草丛里穿梭,他们抄着近道回去。
一路上的虫蚁不少,或许是大冬天,蛇都冬眠去了,所以倒也没有碰到蛇。
江离忍不住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就在赵攸宁跟江离快回到客栈时,就听到了哒哒哒的马踏声音,赵攸宁跟江离两人几乎是同时趴在草丛中,生怕被人发现。
透过草丛,赵攸宁也看到了以百里晔为首的众人,百里晔站在原地,身下的马儿在原地打转着,百里晔朝着四处张望着。
他轻轻闭着眼睛,高挺的鼻子轻轻嗅着那若有似无的香味。
百里晔本就对香味敏感,除了赵攸宁自身有的香味就不说了,而江离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文人,文人都喜欢弄一些风雅之事,即使是江离也不例外,他们的衣裳弄干了之后,都会拿香来熏一下。
而大多数都喜欢用龙涎香,檀香等。
而百里晔对这两种味道都特别的敏感,特别是檀香。
百里晔锐利的眼眸,在黑夜之中突然睁开,倏然往某个方向望去。
赵攸宁浑身一颤,一旁的江离也是被吓得身子开始发颤,而他的喉咙又好像开始不舒服了,他伸出左手,牢牢的掐着自己喉咙,不敢让自己咳出声音来。
因为他明白,只要一咳出声音,百里晔一定会发现他们,而到时候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一只野兔却突然窜了出去,吸引住百里晔等人的注意。
可野兔并没有为他们延长太多的时间,百里晔继续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江离脸色涨红,他也实在是扛不住了,便终于咳出声音来了。
这一咳,他也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可他不想拖累赵攸宁,他看向赵攸宁的时候,赵攸宁也同时看向他。
“你……多保重。”江离轻声道,说罢,他站起身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王爷,在那里!”耶律齐看到江离出现,连忙喊道,他牵着手中的缰绳,想冲过去追江离。
百里晔却无动于衷,依旧是用细长的双眸打量着周围。
冷风吹来,良久,百里晔这才张开说道:“追。”
“是。”耶律齐立刻追了上去。
见他们离开,赵攸宁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块石头。
随后,赵攸宁也不敢再耽误时间,她继续在草丛之间穿梭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biqugétν
只是,回到客栈附近时,她并没有发现萧恒之等人出现,心中有些失落。
可失落之后,赵攸宁也是没有迟疑,钻入马厩中,从中挑选了一匹马,从马厩中将马牵出来,然后一跃而上。
——
“赵攸宁,你这是想跑哪去?”
一道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入到赵攸宁而耳中,赵攸宁才刚骑上马背上,就发现到百里晔带着人马返回,并将她团团围住。
赵攸宁拉着手中的缰绳,盯着眼前的百里晔。
百里晔看着赵攸宁,脸上带着一抹玩味,就好像赵攸宁已经是那笼中之鸟,无法飞出他的牢笼。
赵攸宁抓紧手中的缰绳,而百里晔手轻轻一挥,便有人将江离扔到了赵攸宁的跟前。
赵攸宁垂头看向江离,发现他一脸的血,身上也是一片污秽,泥土鲜血全部混在一起,跟他身上的檀香味融合在一块,形成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赵攸宁轻蹙眉头,抬头看向百里晔,“怎么?总算不遮掩你的狼子野心了?”
“狼子野心?”百里晔摸着扳指,他看着赵攸宁,轻声说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明明他们手中也都沾了人命,也干了不少肮脏的事,凭什么总是以这种姿态来对他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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