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亲吻的技巧很生涩，只是单纯地贴上来，嘴唇柔软得像花瓣。
她仍握着剑柄，红鲤鱼穗穗就这样垂在手腕上，艳艳纠缠。
霜花顺着剑身一路蔓延凝结了伤势，窗外霜浓月薄，倏然三月飞雪。
长剑无声落在一旁。
少女踮着脚，伸出柔软的舌尖舐去血珠，继而探入对方口中，舌头软软地贴着上颌，一点点探索。
阿乐呆呆俯身配合着她的高度，浑身却绷紧得厉害，双手全然不敢动弹，唯独耳垂通红，长睫紧张地颤动。
他似乎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好像是一个名字，声音消弭于唇齿间，太轻了，没能听清楚。
只是这种时候，阿欢也不知为何，却倏地想起自己幼时曾见过一面的陌生女子。
那女子时日无多，已瘦得形销骨立，隔着漫天飞雪哭着说不想离开时，浅色的瞳眸被泪水浸得像蕴了漫天的雨水。
阿乐将剑刺入自己身体时，露出的，就是这样的表情。
他有一双和那个人同样的眼睛。
阿欢忽而有些失神，双手攥着少年枫色长衣，有些用力地推得对方退后几步，被床沿一绊，顺势仰躺在床榻上。
骤然失去平衡，阿乐喉间忍不住溢出片刻轻哼，鸦睫颤了几下，终于抬起，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
“姐姐现在、要用我修炼么？”
他喘息片刻，思绪仍有些不太清醒，直想了好一会儿，才呆呆道，“姐姐那儿、要先准备好才行……”
这样纯稚无辜的一张脸，脑袋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东西。
阿欢摇摇头，骑坐在少年身上，神情仍是那样的平静冷淡，唇色却被血染得殷红，近乎是妖异的鲜活。
她垂眸看着对方，慢慢舔去唇畔血珠，轻轻道：“我救你。”
阿欢的手摸到他的袖角，终于连着衣裳一起，将那抹嫩黄的花瓣摘下。
柔软身躯覆上来的瞬间，阿乐全然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阿欢伏在他身上，小舌试探地舔舐着喉结，呼吸像是羽毛扇，若有似无地拂过肌肤，带起一阵阵的酥麻感。
一切感官都集中到了被女孩缀吻着的地方。
耳畔是混乱无序的杂音嗡鸣，阿乐喉咙间忽然渴得厉害，连冰冷的四肢百骸也跟着发起热来。
他急促低喘片刻，待得颈侧被留下枚小巧牙印，终于恢复些许清明，“哈……姐姐……”
阿欢没有停下动作，只是微微松口，发出一点疑惑的鼻音。
她衣襟松散，已能看见锁骨处小小的凹陷，露出的肌肤细腻得如同琼脂，在寂寥月色下莹莹生光。
那种极度的渴意愈发明显，阿乐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喉结滚了几滚，才终于积攒了些许勇气，抬起手想抱一抱她。
手腕却倏地被女孩握住。
“我来。”
阿欢坐直身子，似乎十分不满意自己的主动权被人抢走，秀气的眉微微颦起，摸索片刻，将阿乐双手交叠着扣到一处，用一只手紧紧按着。
她的手很小，其实本是桎梏不住的，但阿乐在她身下乖顺得像一只小猫，被禁锢了动作，便抬起脸，痴痴迷恋地看她。
“姐姐很久没有……这样……”
少年喃喃低语，视线落在她脸上，却忽而有些失神，似乎已欢喜得不知如何自处，唯独暧昧的绯意从脖颈一路蔓延，仿佛整个人是由粉玉堆砌一样。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温度烫得厉害。
阿欢伸手去摸，顿时刺激得少年呼吸不稳，低低喘息，“姐姐……轻些……”
他微仰着脖颈，颈线格外漂亮，喉结滚动，细密的汗珠便随着话语，顺着微凸的弧度缓缓下沁。
阿欢才不理阿乐，只顾自己玩。
少年口中发出难捱似的低喘，偏过头咬着唇颤栗，小腹肌肉也跟着绷紧，摸上去一片柔韧细腻。
阿乐还是少年人的身形，虽已经比阿欢高许多，肩膀也更为开阔，腰肢却很细。
他已经足够有感觉了，意识又因失血而不太清醒，得不到回应，便抬起湿漉漉的眸子，黏糊糊地撒娇。
“姐姐抱一抱阿乐，好想你……姐姐抱一抱我好不好……”
尾音软软的，像裹了一层蜜。
阿欢眨了眨眼，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慢慢扫过遍布周身的伤痕，没有应答，只是再次低头，啄上他的唇。
功法流转，灵府中阴阳鱼衔尾而游，太极卦阵融于一处。
绵长一吻过后，阿欢气息也有些不稳。
清冷小脸微微泛红，她抬手将凌乱的发拨回耳后，双手撑着少年胸膛，抬起腰，一点点坐了下去。
因为撑得厉害，阿欢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一点细弱的鼻音。
却又倔强得要命，咬着唇，努力做好更多准备。
蚀骨的滋味顺着脊髓蔓延，阿乐额间也落了汗珠，面上红潮蔓延，想动却不敢动，只一味低喘着气，攥着被单忍耐。
莹白玉澈的手因为用力，而显露出青色的经络，愈发显得骨骼分明，指节明晰。
哪知待得阿欢喘息片刻，自余韵中缓了过来，却拍拍他脸，小声催促道：“好了。”
……什么好了？
阿乐茫然想了片刻，被女孩掐了下脸，才呆呆反应过来——
已经可以结束了。
少年想明白这一点，漂亮的眼眶顿时泛起了红，“姐姐就这样不想碰我？”
阿欢小脸埋在他肩窝，诚实地点头。
阿乐沉默片刻，抽了抽鼻子，偏过头，可怜兮兮地蹭蹭她。
“姐姐……”少年仿佛呜咽着，气息拂在耳边，软绵滚烫，“帮帮我，疼……”
都快要坏掉了。
阿欢似乎没有理解这样一句胡话。
小手摸索片刻，抚过他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来回游移片刻，也不知思索了些什么，终于点头。
阿乐心中一下子发软得像是要化掉。
他雀跃地亲吻着阿欢，从眉眼一路向下，含住柔嫩的耳珠，亲昵地厮磨。
比起自己，他更喜欢看阿欢舒服。
直接而又柔和的刺激令女孩浑身发颤，咬着唇细细轻吟，声音软软的，像只餍足的猫咪。
阿乐动作片刻，已是舒服得仿佛飘在云端，见阿欢同样被快感弄得晕乎乎的，又是生出许多欢喜爱怜，止不住地亲她。
她身上好软。
看起来娇小纤瘦，手臂和大腿却有一点绵软的肉，牛奶一样软滑细腻，莹润又漂亮。
他们几乎从未有过这样温存的时候，阿欢于这种时候极少说话，阿乐便凑在她耳边，低哑地喘息。
耳根被少年暧昧的吐息拂得发烫，阿欢微微颦眉，抬手捂住他嘴巴。
阿乐便伸出舌头，乖顺舔舐她手心。
带着讨好意味，像只乖乖的小狗。
他舔舐片刻，却忽而有些心疼，喃喃低语，“姐姐的手……有些不一样了。”
无论指节，还是手心，都多了一层薄薄的剑茧。
他捉着阿欢的手，递到唇边，怜惜地轻吻。
……
这一回漫长而又温存得过分，阿乐始终不得满足一般，直至天明，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拥着昏睡过去的女孩，与她青丝纠缠，相依而眠。
等再醒来，阿欢却已不见踪影，客房内一室空旷死寂，唯有浅浅的白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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