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舌缠在我的身上,带着我一起掉下了漆黑的洞口。
洞口下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像是游乐园的滑梯通道一样蜿蜒曲折。
我被鬼舌卷着,顺着通道往下滑落,只觉得自己像过山车一样,头晕目眩,最后意识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什么鬼?!本来就身处意识空间之中,在跟幻象争斗,意识居然能再次陷入黑暗?
我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只觉得莫名其妙。
下一刻,黑暗消失,我重新恢复了意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再次来到了之前见到另外一个人格的那个奇怪房间里。
房间依旧是之前的样子,洁白的墙壁,没有房门,只有一面巨大的玻璃镜在房间的一面。
只是这一次的面积空间明显比上次大了很多,那条受伤的鬼舌也在这房间里,此刻鬼舌已经化为一条巨大的双头蟒蛇,正用冰冷的黄色竖瞳盯着我。
这玩意最起码有十几米长,身体足有水桶粗细,这样的体型却只占据了房间的一半位置,我则站在有玻璃镜子的这一侧。
双头蟒蛇身上还带着被火焰灼烧的痕迹,那些火焰在他的鳞片和血肉上燃烧着,冒着缕缕青烟,火焰之下是一个个露出血肉的大洞,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蟒蛇的骨骼。
面对这样恐怖的双头蟒蛇,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的跟双头蟒蛇冰冷的竖瞳对视着,脑子飞快的转动,想要寻找出对策。
只是面对这样的绝境,我又能想出什么对策?
对面是一条足以拿来拍怪兽电影的巨蟒,我既没有功夫也没有修行道术,赤手空拳的拿什么跟对方干仗?
之前在火焰河流的意识空间里,巨蟒被打得节节败退,那是有太阳真火形成的经脉河流帮助我。
现在进入这个意识空间,没有了太阳真火,我一个战五渣的弱鸡,该如何应对这样恐怖的怪物?
同时,我脑子里也闪过了一丝疑虑:原本的意识交战空间,应该是在那片经脉大地上才对,怎么会在最后关头,突然出现一个洞穴,把我和鬼舌都带来了这个奇怪的空间里?
如果之前那片有着经脉河流的身体大地属于浅层意识空间,这里是不是我的深层意识空间?
就像电影《盗梦空间》里演的那样,多层梦境,我现在正在深层次的梦境之中。
面对着眼前的绝境,我的脑子不受控制的冒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猛然间,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随着时间推移,那些火焰开始缩小,双头蟒蛇血肉上被火焰烧出的大洞也在慢慢愈合。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鬼舌化成的双头蟒蛇刚才受了伤,此刻它盯着我并不进攻,其实是在修复身体,恢复实力。
现在时间越是往后拖,就越是对我不利,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现在冲上去跟对方拼了,要是等对方恢复好了,我的胜率会更加渺茫。
可问题是,就算越早出击越好,面对这样恐怖的巨蛇,自己冲上去,又有什么用处?
我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心急如焚,可是面对着巨大的蟒蛇,又实在没有勇气冲上去跟对方硬碰硬。
就在这时,我身侧的玻璃镜上忽然传来了敲击声。
我一个激灵,转过头去,只见镜子中的自己,此刻正急促的敲击着玻璃镜。
我心中急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乱敲个锤子,敲玻璃有用吗?
我有心不想去理会这家伙,可是对方接连敲击玻璃的声音,就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一样,让我觉得无比难受。
我忍不住冲着对方吼道:“你敲什么敲?!没看到现在的情况吗?命都要没了,谁有功夫理你?”
玻璃镜后,对方的声音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忽然传了过来:“陈锋,我是来救你的,你别看对面这玩意看着很吓人,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样子货。”
“你意思是,对方是个纸老虎,我只要冲上去,就能打败他?”我心头顿时一喜,就想要迈步往前冲。
“停!外强中干那也不是你这个战五渣能够打败的,你上去不是送菜吗?”
我赶忙停下脚步,对面的双头怪蟒的四个竖瞳也猛然缩小了一圈,两条蛇信开始朝着这边吞吐。
我赶忙后退,冲着玻璃镜后面吼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弄死这个怪物,你是寄居在我意识空间里的,我死了,你也要没命。”
我清楚的记得对方跟我说过,他跟我是一体的,如果我死了,他也要完蛋。
我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能打败双头蟒蛇的办法,不过现在他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管他有没有用,先抓住了再说。
“我知道,接下来你要仔细听我说,看清楚我手上的动作,对方已经被太阳真火灼伤,在太阳真火完全没熄灭之前,只要引动太阳真火,它就会立刻化为飞灰。”
“这么简单?”我有些怀疑。毕竟对面是一只巨大的怪物,而我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一点都不简单好吧!你必须要在对方身上的太阳真火完全熄灭之前,学会我教给你的这个神纹,并正确的画出来,如果做不到,那我们两个都要完蛋了。”
“那你还磨叽什么,赶紧教我啊。”
“这种神纹很复杂的,短时间哪里教的会?你把额头贴过来,我把神纹的手法和记忆给你传过去,只要一瞬间,你就能完全掌握了。”玻璃镜对面的那个家伙对我说道。
我顿时警觉起来:上次这家伙说要给我七岁之前的记忆,让我把额头贴过去,我当时没有上当。
几个小时之前,蒙眼少女还特意跑来警告我,说不能让我放这家伙出去,这家伙是所有麻烦的源头,如果把他放出去,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
现在对方跟我说情况危急,只有他懂的神纹手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必死之局,条件又是让我贴在玻璃上,接收他的记忆传输。
如果说这不是有所图谋,打死我都不信。
说不定眼前这双头蟒蛇已经没有杀死我的力量,这家伙跟我讲的这些话也都是假的,为的是让我乱了阵脚的情况下,接收他的记忆。
也许,对方想要的不是让我接收记忆。
这面玻璃镜可能是隔绝他的一道闸门,一旦我把额头贴过去,也许就打开了这道闸门,会把他释放出来。
“你确定只有这一种办法?”我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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