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呦呦他们连洗漱都来不及,换了衣服,匆匆就出门了。

    很快,他们乘坐着马车就来到了聚鲜斋。

    看到满目疮痍的街道,乔呦呦傻了。

    跟聚鲜斋在一起的房子多少都被烧了一些,但是问题不大,聚鲜斋全部烧没了,古代的房屋都是木质搭建的,所以全部都烧没了,现在还有一些火在冒。

    “火是从聚鲜斋烧起来的。”乔呦呦眸子一沉。

    “少东家,你们可来了,李叔他被烧死了,呜呜呜……”

    乔呦呦他们一出现,他们店里的几个长工就跑过来哭诉道。

    “什么?人呢?”乔呦呦身子一软,她往后退了一步,沈肆接住她,“你回马车上,我来解。”

    “不!我亲自看。”乔呦呦眸光猩红,微微湿润,手心发凉。

    “沈大人,人我们已经抬出来了。”有官差过来汇报道。

    乔呦呦跟着人想要过去,沈肆把她拉住,“你不要看,让我去。”

    “不!阿肆,我要去看。”乔呦呦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这些人是她请回来的,有几个长工家不在定州城,所以他们就住在店里。

    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要如何跟李叔的家人交代?!

    他们走过去,担架上有一具尸体,盖上了布。

    沈肆上前掀开布,乔呦呦看到,尸体已经焦黑了。

    场面真的很惨烈。

    沈肆盖上布,对着官差道,“带回去,让人守着别动。”

    “是,沈大人。”官差说着便抬走了。

    沈肆转身看着乔呦呦,他对乔正健道,“把呦呦带回家,这里我来处理,长工们也一起回去。”

    “好。”乔正健看着乔呦呦。

    乔呦呦脸色发白,“时空味道我想去看看。”

    沈肆对着曾水招手,“那边情况如何?”

    “都烧没了,旁边的屋子受牵连,不过没有人员伤亡。”曾水道。

    “火是怎么灭的?”沈肆忽然问。

    “被附近的百姓合力灭的。”曾水道。

    沈肆点点头,他对乔呦呦道,“呦呦,你听话,回家去,安抚一下长工们,我来处理这里,你不宜留在这里了。”

    乔呦呦看向他,沈肆又靠近了几分,“听话,先回去。”

    乔呦呦看着沈肆眼里的不容抗拒,她才点头,“小六送我们回去就行,三哥留下来帮你。”

    “三哥跟你回去,这里成这样相当于衙门接管了,回去等消息,我来处理,不要再说了。”沈肆很强硬道。

    乔正健见气氛不太好,他道,“呦呦,我们先回去吧,一会儿阿肆就会有消息的。”

    人走后,沈肆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对了,他变得十分的阴沉。

    “到底怎么回事?”沈肆问曾水,他来得比他早。

    “起火的时间跟赌坊起火的时间相差无几,我问过了,火是从里面烧的,烧得很精妙,而且被倒了油,否则火势不会这么大,以至于长工们都来不及反应。”

    “他们根本没有灭火的时间,当发现起火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从厨房的柴火开始,根本没法灭。”曾水继续道。

    “李叔是怎么回事?”沈肆又问。

    曾水先过来,他定然问过那些长工。

    “他原本就有腿伤,跑不动,又被掉落的横梁拦住所以……”曾水很遗憾。

    “厚葬。”沈肆道,“给他们家送去抚恤金。”

    “小四,他是你买回来的奴,其实……”曾水道。

    沈肆眼神微冷,“不这么做呦呦心难安。”

    曾水一愣,然后点点头,“是。”

    又是一个宠妻的主,这年代,死个人太正常了,更何况是这种意外,这怪不了任何人。

    沈肆将房屋前前后后都转了个遍,然后让人提水过来将余热也一并给扑掉。

    等到他忙完了,颜太守也带人过来了。

    “沈大人,这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颜太守一脸的震惊看着这一幕。

    沈肆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昨夜走水了。”

    “诶呀,这冬季里天干物燥的,聚鲜斋向来东西多,我听说还死了长工?是不是他们半夜喝酒喝上头了把油灯打翻然后起的火,要是这样,那还真是死得活该啊,就是害得沈大人你们搭上两个店,得不偿失啊。”颜太守十分可惜道。

    “他们昨夜没喝酒,我们聚鲜斋禁止喝酒。”沈肆道。

    颜太守一顿,然后笑得很套,“这样啊,那恐怕就真的是意外了。”

    “是吗?”沈肆看着官差在扑水,“火是从厨房起的,聚鲜斋一直以来晚上都要求用水把炭火全部都扑灭才会就寝,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事,为何昨夜偏偏就出事了?”

    “而且,据住在里面逃出生天的长工描述,他们逃跑的时候还闻到了火油的味道……”沈肆看向颜太守,“颜大人,依你之见,你觉得是有人纵火还是意外?”

    “沈大人,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你有证据吗?我们官府断案讲究的是一个证据,我们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啊,还是你们聚鲜斋跟谁结了仇?”颜太守十分认真的问道。

    “没有,不会冤枉好人,下官没有证据,这火起了就起了,这大概是命吧,聚鲜斋这一路过来十分坎坷,大概是这里风水跟我们家不合吧,所以不开也罢。”沈肆淡淡道,两间宅子加上里面的设备,价值上万两,这说不查就不查。

    颜太守一时间有些慌了,“那也要好好查查嘛,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万一是有人故意放火呢?”

    “怎么查?大半夜的大家都在睡觉,没有目击证人,所有东西都被烧干净了,无从查起,就算是被人陷害,这闷亏是吃定了。”沈肆也认真对颜太守道。

    “那真是可惜了。”颜太守叹了一口气。

    “要不,颜太守来帮本官查?本官也正好避嫌。”沈肆微微冷笑道。

    颜太守一阵尴尬,他连忙端起他的架子,“沈大人说笑呢?虽然本官同情你们的遭遇,可这也是沈大人分内之事,沈大人无需避嫌,尽管查吧。”

    “嗯。”沈肆敷衍的回了一句。

    这闷亏他接了,他会查,但,“诶,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纵火之人可要小心了,我这个人,很记仇。”

    颜太守看着他,他背后忽然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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