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失踪案在京城引起了极大地恐慌,一时之间,街道上看不见任何妙龄少女,人人自危。
从第一个少女失踪至今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京兆尹却连一个屁都没查出来,被皇上直接发落了。
大理寺卿接手这个案子之后,调动了所有的人力仔细严查,终于,查出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御书房内,大理寺卿正在汇报案子的进展。
“三天前就已经找到了失踪少女的下落,这七八年来,共失踪四十九名少女,都在京郊庄子的地下藏着,刑部郎中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所有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但是,他的动机很成问题……七八年的谋划,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权,那他到底为了什么?”
“阮夫人和穗夫人聊过之后,给了微臣一些启发,于是微臣特意查了他十二年前尚未入朝为官之时的生活,他是出生在沿海边境的普通老百姓,曾多次跟随渔船出海,有记录显示,他比较擅长腊基国语言……当微臣拷问之时,他却否认了和腊基国的所有联系。”
“他越是否认,这事就越有猫腻,微臣继续抽丝剥茧,可算是查出来了,原来,他的母亲是腊基国人……也就是说,他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来自腊基国,他极有可能是腊基国派来我大宇国的奸细……十二年前入朝为官,站稳脚跟之后,开始利用良家少女布置强大的关系网,若日后腊基国要对我大宇国搞什么小动作,这些关系网将会给我大宇国致命一击……”
皇帝的脸色蓦的一沉。
这四五年来,腊基国不断的在沿海边境生事,不断挑衅大宇国的底线,已经引起了他很大的不满,但因为腊基国是大宇国上百年的附属国,若是明面上动手,会让其他附属国寒心,所以,他才一直隐忍不发。
可现在竟然得知,十多年前,腊基国就在大宇国埋了眼线,而且埋在朝堂之上。
如此精心布置关系网,这七八年来,无形之中盗走了大宇国多少机密之事……
他的江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垂涎,他竟浑然不知。
看来,是他对腊基国太宽容了。
“传朕指令,名单上的所有富商朝臣,不论身份背景,全都分开关押,一一审问。”皇帝的声音格外冷沉,“另外,驱逐大宇国境内所有腊基国人,祖上三代有任何一人乃腊基国人,也一同驱逐,此事七天内务必办好,不得有任何拖延。”
“是!”
底下的人立即去办了。
大理寺卿前脚刚走,秦王后脚就进来了。
“皇兄……”秦王掀起衣袍就跪了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三年前去过一次,唯一的一次……我可以发誓,我就是去玩玩而已,喝了点酒,听了点儿小曲,睡了个姑娘,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我要早知道他是腊基国的奸细,不等皇兄发话,我就砸了他的破庄子,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皇兄明察!”
皇帝冷冷睨着他:“你确实是什么都没做,但你无意之中说的那些话,全都被记录下来,被快马加鞭送到了腊基国皇帝的案前,你的每一句无心之言,都可能会成为腊基国攻击大宇江山的利器。”
秦王张了张唇,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就是个喜欢玩乐的性子,京城什么好玩的地方都去过,谁能知道那地方竟然有这么大的猫腻。
他相信,很多和他一样去那处取乐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们这群人,莫名其妙就被坑了。
“你是朕一母同胞的手足,朕可以信你,但其他人,必须经过大理寺调查,无罪即可释放,若与腊基国有任何一丝一缕的联系,那朕就只能做个暴君了。”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创立的那劳什子学堂也快开学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别在这里碍眼。”
秦王拱手:“若是学堂办砸了,臣弟提头来见!”
他只能靠学堂来赎罪了,希望这批学生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当天下午,全京城发诏令,所有腊基国人必须立即离开大宇国,七天为限,若抗旨不从,直接强行遣返。
朝廷安排禁卫军快马加鞭去大宇国其他省城下达诏令,全国所有腊基国人,必须一个不留离开境内……
程弯弯是真的没想到,冬花失踪,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大的事件来。
腊基国,真是国如其名,竟然十多年前就开始在大宇朝安插桩子,有一个五品刑部郎中,会不会还有别的暗哨?
大宇朝开国两三百年,两百年前就与腊基国建立了联系,腊基国成为大宇国的附属国之后,两国商贸来往越来越密切,发展到后来,腊基国有商人会在大宇国定居,并与大宇国通婚,生下带有两国血缘的孩子。
皇帝的诏令发出来之后,这些通婚的家族便第一个被驱赶。
有些为民族大义考虑的家族,会强迫子女和离,有些感情深厚的夫妻,会选择带着孩子一同离境。
好在与外族通婚的京城人士并不多,街道上乱了两三日,就渐渐安宁下来了。
程弯弯进了一趟宫,感谢皇上的宽容,让她及时找到了侄女。
“穗夫人真不愧是我大宇国的福星。”皇帝满脸感慨,“若非穗夫人侄女失踪,此事也不会闹到朝堂上来,朕也不会知道原来腊基国有着如此大的野心……如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日后大宇国对腊基国动武,周边小国也不敢多言什么,这是托了穗夫人的福。”
“皇上谬赞了。”程弯弯露出一脸惶恐的模样,“早在几年前腊基国上贡新物种之时,就已暴露了野心,臣妇听章大人说,如今腊基国与我国北方月氏族来往密切,若腊基国在月氏族境内建立了势力,可能会对我大宇国北方老百姓造成侵扰。”
“此事朕已经让人去查办了。”皇帝缓声开口,“再有几日就是殿试了,穗夫人的儿子可有做好准备?”
程弯弯低头回道:“他日日关在书房内看书,不敢说做了万全的准备,但一定会尽力而为。”
“穗夫人的儿子很优秀,乡试解元,会试会元,若能再中头名,那就是三元及第的状元了。”皇帝的手指点了点桌面,顿了一会才道,“几日前朕下诏令强行驱逐腊基国人,在许多地方引起了民怨,若殿试以此为题,穗夫人以为如何?”
程弯弯惊愕的抬起头。
殿试的题目一般是皇帝亲自来出,谁也琢磨不透圣意,因此许多平日里表现特别好的书生,会在殿试上摔一个大跟头。
但是现在,皇帝却直接跟她说了出题方向,这是跟她透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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