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子这么冷淡的态度,宿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宿西洲有多有钱。
而他靠着宿西洲“父亲”这个身份一定能够大赚一笔钱,说不定还能赖在宿西洲身边一直从他身上捞钱。
这种来钱多且快的好事,宿父是怎么也不可能放弃的。
于是他对着态度冷淡的宿西洲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说道:“小洲,我是你爸爸啊!爸爸来看儿子家里看看儿子过的怎么样不是很正常吗?”
宿西洲再怎么不喜欢他,也没办法否认自己是他“父亲”的事实。
法律可是规定了的必须赡养自己的父母,如果宿西洲拒绝给他钱的话,他就去宿西洲的公司闹,或者找那什么杂志或者媒体,在网上曝光宿西洲。
宿西洲这小子现在好歹背后有一家大公司,舆论的压力足以让他的公司受到不小的动荡了。
到那个时候宿西洲肯定跪着求他的谅解,即时他想要多少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得不说宿父心里的小九九是真的多,他可以说把能想到坑害宿西洲的办法都想到了。
然而宿西洲面对故意套亲近的宿父却表现得很抗拒,冷峻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寒霜,仿佛对宿父格外的厌恶。
“你是我爸爸?”宿西洲脸上挂上一抹讥讽的笑,“那我问你,当年是谁欠了那么多债还要我来还债的?”
宿父这些年前前后后可没少欠钱,就在陶万锦走的那几年,宿父又欠了几十万,那些讨债的人甚至找到他们家把里面砸的稀巴烂。
时至今日宿西洲都难以想象自己到底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宿父听到宿西洲提起那些债务,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他讪讪的说:“小洲,当年是爸爸不对。但是你也知道爸爸管不住自己啊!你要理解爸爸!”
宿父到现在脸皮也一如既往的厚,他并没有去反思自己,反倒是觉得自己深有苦衷。
宿西洲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说出那几句话,脸上的讥讽之色明晃晃的挂着,“理解你?你配吗?”
他都在想为什么自己父亲会是这么一个混蛋。
不过宿西洲看着宿父和宿母亲密的站在一块,忽然眯起了眼睛。
按照他这个“好父亲”的性子,这些年对方应该管不住自己去赌钱了的,但是为什么宿父现在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视线落在挨着宿父身边心虚的低着头的宿母身上,宿西洲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
“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钱给他拿去赌了?!”
宿西洲眼神里写满了失望的看着宿母。
他没想到他母亲会这么做,当年这个男人家暴那些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吗?!
宿母的确是把自己儿子给她的钱给了宿父,她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儿子。
但是她心里却觉得,宿西洲是自己生的,她是他的妈妈,只是几十万块钱,对于现在的儿子还不是毛毛雨吗?
而且宿父是他的亲爸爸,要是真的看着宿父因为欠债被人给打死了,宿西洲以后回想起来肯定也会感伤的。
宿母总是这么自以为是,甚至没有真正的去了解宿西洲到底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小洲,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爸爸啊!”
宿母边说着还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爸爸被别人打死吧?”
宿西洲眼里只剩下失望了,“妈,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要他还是要我?”
他这一句话却让宿母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当然是两个都舍不得。
换做是其他人可能二话不说就选儿子了,但是宿母正在犹豫的时候,身边的宿父却碰了碰她的手,说:“我知道一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两个,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补偿你们。”
宿父这会儿嘴上说的冠冕堂皇,把宿母哄的又犹豫不决。
宿西洲看见她这副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偏向那个男人了。
心里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但是宿西洲只是闭了闭眼,沉沉的思考了许久,最终他睁开眼睛,眼睛里流露出憾然之色。
他说:“妈,我知道了。”
“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你跟这个男人好好过吧。”
本来这个房子就是给宿母买的,宿西洲不常回来,所以也没有他的东西。
宿西洲走的很干脆,宿母看着他要走还想挽留。
宿父却觉得宿西洲再怎么狠心肯定也不会放着宿母不管的,最多是不再回来看宿母,钱肯定是要照样拿的。
然而就在宿西洲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着那两人。
说了一句让宿父气愤不已的话:
“既然你选择了他,那么以后我也不会给你拿钱了,当然,之前给你的那些钱我不会收回来。”
宿西洲说完,拉上门就离开了这里。
宿母听到宿西洲这番话才终于明白,她的儿子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宿母懊恼不已,可是转念一想,宿西洲留给她的钱的确不少,够她以后的开销,本来这些年宿西洲一天到晚都在忙他的公司,根本没有怎么过问她这个母亲,现在走了其实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再说了,她想她的儿子肯定说的是一时的气话,以后她道个歉,宿西洲肯定会原谅她的。
宿母想得很美好,但是她身边的宿父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宿西洲要把宿母的钱给断了,那他来找宿母又有什么作用?
他要的就是宿西洲不断的给他拿钱,而不是直接什么也不管!
宿父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对宿母说:“我想咱们儿子对我误解太深了,兴许过段时间他就会知道我是真的诚心悔过了。”
宿母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不可否认的是她年轻的时候的确被宿父狠狠的伤过,但是人一到老年,就会格外的念旧,同时也会变得什么理智也不存在。
她说:“我知道你以前只是走了错的路,现在改好了,小洲他以后一定会明白你的苦楚的。”
宿父把她抱进怀里,浑浊的老眼却满是嘲讽。
他问:“小洲给了你多少钱?”
宿母沉浸在他编织的梦里,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些年没怎么用过,应该还剩两百万左右。”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