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舰队在颜辉的指挥下一字摆开把侧面炮窗打开把船舱里面的火炮全部推出来朝着沧州水师的方向,船上的操炮手在军官的指挥下迅速对火炮进行弹药装填,然后快速调整炮位以四十五度仰角瞄准前方的沧州水师。

    颜辉让舰队一字排开后让水手把船帆升起,舰队就如同一条怒龙开始在玄界滩海域开始进行机动航行,在靠近沧州水师前锋十里路程左右时随着颜辉的令旗挥动,从舰队旗舰开始迎着沧州水师的这一面侧舷陆续从喷出浓烈的火焰,随即天空中划出雨点般的轨迹飞向沧州水师的战阵。

    张喜站在旗舰上看到远方敌军为数不多的船只上冒出火光后间隔很短时间后听到隆隆的炮声就知道情况不妙了,以他的经验沧州船只上虽然也装备了少量的火炮不过都是那种实心炮弹其射程根本就超不出十里,既然敌舰能够在这个距离上就向自己开炮其射程肯定是超出了他所知道的距离了。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沧州水师的阵型中陆续就有很多船只接连中弹,不过让张喜以外的是敌舰射过来的都不是他以为的实心弹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开花弹,爆破弹的威力超出了在场所有沧州水兵的预料一下子死伤惨重。

    很多小一点的船只直接就被命中船中间一下子就把船只炸成两截,大一点的战船被击中后木屑乱飞船舱被炸出一个大窟窿,海水顺着窟窿往船舱里狂灌其速度远远超出了水手的封堵,张喜当场就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敌军舰队给打懵了。

    虽然沧州水师也三四千艘船只,可是敌军每次集中炮击都要射出上千发炮弹虽然也有不少炮弹都偏离的目标落入海中,不过由于沧州水师的阵型过于集中无形中就给了敌军火炮提高了命中率。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张喜已经顾不上阵型了随即发出旗语让剩下完好的船只分散开不要给敌舰集中炮击创造机会,现在已经不求自己能够在减少损失的情况下取得这场海战了只希望能够凭借着自己战船的数量优势一举把这支陌生舰队消灭掉,否则留着这些舰船无疑会给哲别他们已经登岸的蒙古军队造成潜在的威胁。

    张喜的想法完全是处在为了蒙古帝国大局观出发,消除所有隐患一定要确保十几万蒙古军队的后勤保障,否则他的项上人头随时不保。

    张喜的想法按正常来说是对的,不过现实确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特遣舰队的舰船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看到沧州水师的阵型出现散乱后便降低船帆放慢船速以稳定船身让操炮手能够在尽可能稳定的船舱里瞄准沧州水师的船只,甚至有些胆大的船长故意放沧州水师的船只靠近后确定命中率能够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候才下令开炮射击。

    宋国护卫舰一边侧面船身上可是有四十二个炮口,一次齐射虽然火炮都采用了弹簧伸缩设计缓冲炮击带来的强大惯性不过还是把护卫舰的船身整体向后移了四五米,可见一次齐射带来多大的冲击力。

    可怜的沧州水师战船大一点的战船在七八颗炮弹的肆掠下很快就因为船舱多出灌水和爆破弹带来的威力造成大量的船上人员伤亡,在灌入海水后由于前后船舱的重量发生变化就会被生生的折断。

    小一点的船只直接就被密集的炮弹撕扯成碎片,船上的水手机灵点的能够在船只被炮弹击中之前跳入海水中求生,没注意或者迟钝点的水手在船只被炮弹击中瞬间不是被冲击波震死就是被炮弹的冲击波弹飞出去,幸运一点的落入海水中还能苟活一段时间如果倒霉的直接被抛到周围别的船只上就活生生的被摔死。

    特遣舰队的官兵完全就像在进行平时的例行军事训练一般,机械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把炮弹推入炮膛接着推入炸药再拉上炮栓,最后由炮长瞄准敌舰在他的命令下负责开炮的士兵猛的一拉炮绳,炮弹就被火炮给击发出去了,接下来就是清理炮膛顺带给炮膛降温,再装填炮弹和炸药再拉上炮栓、瞄准、击发。

    这样的工作在每一个火炮小组的默契配合下一分钟能够发生四到五枚炮弹,在如此密集的炮弹覆盖下很快沧州水师的舰队就顶不住了,损失太快了半天时间不到原本沧州水师三四千艘战船就被特遣舰队的火炮攻势下损失近半,就连张喜的旗舰都中弹八发虽然没有被炮弹撕碎但是已经造成船只散架已经开始下沉,就连张喜都被炮弹冲击波震伤了内脏,眼看旗舰已经没有留守的必要只得在亲兵的护卫下转移到小船上拼了老命的向致贺岛方向划船。

    眼看沧州水师的旗舰都被敌方舰队的炮火击沉,水师副帅都陷入生死未卜,在遭受接连打击后沧州水师剩下的船舰终于奔溃了,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想要一口吃掉对方舰队的豪气了,转而开始四散奔逃。

    颜辉当然不会让这样的好的机会溜走,随即发出命令所有己方舰船可以自由游猎敌方船只,特遣舰队的舰长们早就在等待颜辉的这个命令,在得到旗舰发出的旗语后立刻从原来的阵型中散开,开始围歼距离自己较近而又高价值的地方舰船。

    沧州水师彻底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了,很多战船在看到敌方船舰向自己的战船围拢过来的时候,索性直接放弃抵抗纷纷挂起白旗直接跪在甲板上双手举过头顶向着特遣舰队的战舰投降。

    接收这些投降的船只自然是飞鱼艇的工作,他们的速度快机动性好,很快就靠近沧州水师投降的船只,宋国水兵们端着火枪瞄准着沧州水兵,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用绳索串联在一起,被宋国水兵押送到船底,然后沧州水师的船只就被悬挂东海舰队的旗帜,做完这一切就象征着这艘船只已经沦为特遣舰队所有。

    虽然海战只经过半天时间的激战沧州水师就奔溃了不过要想结束可没那么容易,好歹沧州水师这一战出动了三四千艘大小战船,虽然大部分都是只能容纳几十个人的小型战船,不过特遣舰队本着苍蝇腿也是肉的原则,只要沧州水师船只投降就接收如果顽抗就击沉的方针,如果逃跑那要是速度能超出飞鱼艇的速度也行,如果不巧你跑不过特遣舰队的船只那么好了,就按照负隅顽抗处理直接击沉,特遣舰队的水兵们忙的那叫一个欢实啊!只想着打劫沧州水师的船只那些落在水中求救的沧州水师水兵就当看不到,都忙着呢哪有闲工夫搭理那些落水的人。

    经过一天的激战沧州水师的编制基本上就从蒙古帝国第三次东征军的序列中消失了,当哲别还在福冈等待张喜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的时候,看到张喜被人用担架抬进了他的大帐,哲别连忙走到张喜的担架边询问战事的来龙去脉。

    张喜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出现浮肿,哲别这么有经验的战场老将一眼就看出来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张喜的嘴角挂着血丝向哲别诉说了海战情况。

    哲别被张喜说的经过听傻了,显然这支舰队掌握了先进的火炮和造船技术才能够以十分之一的船只数量轻轻松松的歼灭了十倍于己的沧州水师,如果不出哲别的预料可能沧州水师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哲别让人把张喜抬下去治伤,但是把几个幸存的沧州水师的水兵留下来仔细询问了当时战场的情况。

    原来沧州水师面对的是一支来路不明且根本就不讲究交战规则的陌生舰队,首先在远距离上就能够用开花弹对沧州水师率先发起进攻,就算沧州水师拼命靠近想要用铸铁炮和床弩对敌舰进行杀伤,结果当靠近后敌舰就开始变换炮弹,射出的不是密密麻麻的葡萄弹就是链弹。

    其实葡萄弹就是比散弹大一点的铅弹,一炮射出来就如同暴雨般,连沧州水师的船舷都被敌方的葡萄弹打的木屑横飞,很多沧州水师的炮兵根本就来不及操作火炮就被敌军炮弹打死了。

    那链弹就更加不得了,两头铁球中间铁链的设计,被火炮射出后直接在空中挥舞就如同战场上的链球,如果打到人那么人就被撕扯成两截,不过敌方用链弹主要还是用来攻击沧州水师的船帆,有的主桅杆被链弹击中后就出现裂痕再被船只在海水中摇晃很快就断了,没有桅杆的战船那就是一艘失去动力的死船,就成了敌军案上肥肉只能任人宰割。

    哲别听完了幸存水兵的介绍后,招来亲兵直接把这些水兵以战场逃兵罪押到营门外直接处死,他知道不能让这些已经被吓破胆的士兵给自己的大营里出现负面影响,做完这一切后哲别下令收缩兵力,全部进驻福冈县城没有命令不得外出,命令所有士兵要在半个月内把福冈县城修建成为一座结实的要塞,把致贺岛上的粮食全部运入福冈县城,要求所有士兵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第二天哲别刚要出营巡查福冈城防的时候手下士兵传来消息张喜半夜死了,而且死相极其难看七孔流血而死,就连军医都不知道原因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张喜的五脏六腑全都出问题了,能撑到半夜也算是张喜的身体素质优于常人。

    哲别觉得有问题就去巡查沧州水兵的兵营,到了这里以后就看到很多水兵正在从军营里往外抬死尸,正好有沧州水师军官来向他报告,自从昨天玄界滩海战逃回来的士兵中很多人都半夜交换肚子痛,但是水军军营的军医又查不出什么毛病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些叫唤肚子痛的士兵活活疼死,哲别仔细询问水军军官最后得出结果。

    那就是凡是叫唤肚子痛的水兵都是自己的船只被敌方炮火击中过,有些当时没什么事逃到别的船只上逃得性命,那些没有死的士兵主要是战船拖在后面在看到前面的战船阵型奔溃后就直接脱离战线返回致贺岛躲过一劫。

    哲别看着那些死去的士兵心里万般滋味,最后让水师军官清点玄界滩海战己方损失,水师军官很快就报上损失,战前沧州水师有大小战船三千六百艘,经过玄界滩海战后只有一千两百艘了而且这些都是只能容纳数十人的小船,那些容纳上百人的大船都被敌军击沉或者俘虏了,原来水兵规模有五六万之多,结果现在只有五六千人了还有很多士兵失聪或者受伤。

    哲别在心里盘算后立即让着剩下所有的船只开进博多湾,全部拖上岸,所有水兵全部到福冈县集结,现在只有祈祷这支敌方舰队早日离开,然后就凭借着一千多艘船只赶紧离开福冈早日回国,这场战争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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