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郭泰登上余皇,率领所有战船出发,船队浩浩荡荡,声势浩大,一路上让不少百姓停下来观看,江边的渔船看到这些楼船,纷纷靠岸躲避,生怕会被撞翻。

    因为顺风顺水,用了不到一天时间,他们来到出海口,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终于要出海了,秦翊他们还是有点紧张。

    荆州的水兵,同样如此。

    只有江东水兵比较淡定,因为扬州近海,他们以前曾出去过,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一次出海航行的距离比较远,让他们觉得极具挑战性。

    “传令下去,停下来!”

    郭泰高声说道。

    秦翊连忙擂鼓,鼓声远远传开,再让人站在顶部,挥舞战旗,其余的楼船看到号令,这才停下来。

    海面辽阔,又没有什么远距离的通讯工具,锣鼓和战旗几乎是他们唯一联系其余楼船的工具,然后所有大船在海边一字排开。

    “先生打算如何训练?”

    孙绍得到一个跟随参观的机会,这时候站在余皇的甲板上,有些兴奋地往前方看去。

    郭泰说道:“准备十多艘艨艟舰驶出大海,任由其在海面漂浮,再让楼船去把驶船的士兵接回来,其余楼船上的火炮,轰击漂浮不定的艨艟舰。”

    “子义,你去安排!”

    孙绍也想表现一下。

    太史慈走下余皇,吩咐一批毗陵的水兵动手,很快看到十多艘艨艟舰冲出大海,水兵再被接回来。

    “开始!”

    看到准备得差不多,郭泰果断下令。

    楼船上的水兵,大部分是荆州和扬州的人,对于火炮不怎么熟悉,郭泰把三个营的士兵分别安排上去,水兵负责掌舵,三个营的士兵负责操控火炮。

    楼船驶出海面,很平稳,即使面对海浪,也不摇晃,很快有第一艘楼船打出炮弹。

    轰!

    众人只听到一声巨响,炮弹落在其中一艘艨艟舰的边上,没有打中。

    其余的楼船,把火炮调整方向,连续轰击。

    因为海面漂浮不定,远没有陆地上的平稳,方向比较难调整,他们折腾了好一会,才找到其中的规律,终于有炮弹打中艨艟舰。

    接下来陆续有炮弹轰击在艨艟舰上,神火飞鸦也调整好角度,点燃引线飞出去,一艘战舰,轻松地被炸碎。

    郭泰下令让水兵驱使余皇,往前方赶去。

    看着火炮和神火飞鸦的威力,孙绍他们尽管早有准备,此刻也惊讶得无法形容,负责掌舵的水兵,惊讶程度更甚。

    等到整个演练完毕,所有船只再靠岸。

    船上的人,脸上带着几分兴奋,都在想这些武器,实在太厉害了。

    “先生,演练完毕,所有艨艟舰被击碎了。”

    秦翊回来说道:“士兵们大概能适应水上如何使用火器。”

    “不错!”

    “传我命令,全军休息,明天正式出海。”

    郭泰高声说道。

    孙绍又说道:“先生,我能否让子义跟随你们出征?”

    他和太史慈商量过,一来可以为江东捞点功劳,二来还能把操控火炮的方法学回来。

    郭泰同意道:“当然可以,但出海远航,并不容易,还很辛苦。”

    太史慈说道:“我不怕辛苦!”

    ——

    把这件事确定下来,郭泰回到船舱。

    张桐还是晕得厉害,无法适应过来,无奈地坐在榻上深呼吸,关银屏在旁边细心照顾。

    “本来我适应得差不多,却又发现,出海和在内河的感受不一样。”

    张桐看到夫君回来了,深吸一口气道:“看来我还要适应。”

    孙尚香说道:“海上的风浪更大,让你回去又不同意。”

    “我要保护夫君!”

    张桐很肯定地说道。

    “真傻!”

    郭泰心疼道。

    “我担心夫君,可以撑下来的。”

    张桐表现得十分坚强,又道:“夫君不要把我赶回去。”

    郭泰笑道:“我会把你赶回去,在荆州的时候,就不让你来了,到外面吹一吹风,会舒服很多,等会我让人去捕鱼,做一顿海鲜给你们尝尝。”

    “好!”

    关银屏和孙尚香同时欣喜。

    郭泰的厨艺很好,每一次在家里做新菜式,都能让他们忍不住吃好几大碗。

    晚上。

    余皇船上,升起了炊烟。

    郭泰让人打的海鲜,已经放在甲板上面,先要了一些辅料,做了一锅海鲜粥,然后又煎了几条海鱼,蒸一些龙虾螃蟹等。

    香味很快在甲板上传开,张桐她们连忙走出来,全部围着郭泰来坐。

    “辛苦夫君!”

    关银屏说道:“让我来帮你!”

    她们一起动手,再过了一会,满桌子的美味出现在甲板上。

    “琪瑛,先喝点粥缓一缓。”

    郭泰说道。

    “多谢夫君,我已经好多了。”

    张桐开心道。

    孙尚香举起一个碗:“我也要!”

    郭泰说道:“等我一会,你们都有,今晚吃不饱,你们随便打我。”

    甲板上面,充满了欢声笑语。

    他们将近三更的时候,才把东西收拾了回去休息。

    早上起来,所有船只集合完毕,正式起航。

    郭泰拿起指南针对照了一下方位,再让人尽快沿着大陆的海岸线,不断地往南方赶去,先别去珠崖,到番禺珠江的出海口。

    二十艘楼船,在一艘余皇的率领之下,逐渐远离了陆地。

    “先生,大海真大!”

    秦翊往远方看去,一望无际。

    李达说道:“大海的另外一边,是否还有其他陆地?”

    “当然有!”

    郭泰点头道:“只是距离我们太遥远,暂时到不了。”

    太史慈的目光从海面收回来,道:“先生如何知道那么多?”

    “都是从古籍、史书上看到的,秦始皇派童男童女,东渡瀛州求仙丹,瀛州是海上的岛,也算是陆地。”

    郭泰随口解释说道:“另外还有夷洲,也是陆地。”

    他们听着,眼神有点奇怪地往郭泰看过去,像是很惊讶什么,不过也没有提出来。

    郭泰没有领会到这种眼神,看了一会大海后,再用指南针看了看方向,继续往南下,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顺利得很。

    走了好多天,他们终于来到交州东部,再沿着海岸线航行了一天,来到番禺的珠江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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