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然被他压得气闷,不由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萧楚闷哼,却仍是还头埋在她颈窝一动不动。
热呼呼的气息吹在叶倾然脖子上,让她又恼又痒,“萧楚,别闹了。”
萧楚这才缓缓支起身体,垂眸看着她,长发自他肩头滑落,扫过叶倾然的颈间耳际,更让她心猿意马,脸更红了,只能咬唇怒瞪着他。
萧楚却似十分欣赏她这羞恼交加又不能耐他何的样子,沉沉的眸光中竟添了些笑意。
他这目光迷离,唇角含春的样子,简直像妖精,叶倾然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勾引她,故意气她。
“装得很像,其实还是醉了。”她喃喃吐槽。
“嗯,醉了。”萧楚听到她的小声叨念,竟又乖乖的躺下了,依旧压在她身上,“好软。”
这下可把叶倾然气得无耐了,“萧楚,到底怎样你才能乖乖去睡觉?”
“亲我。”他又像来了兴致,抬起头来,薄唇还微微翘起。
叶倾然无语,这是喝醉了又退回三岁幼儿了?可是看着他眼底的跳动的幽深火焰,又觉得他没醉,反而像是早有预谋的狐狸。
可就算她怀疑,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双颊热辣的欠身轻轻啄在他唇上。
萧楚盯着她似是在品味那一瞬的味道,看着叶倾然越来越红的脸,他终是松了箍在她腰上的手。
叶倾然忙撑起身子下床,背过身去拍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又把衣服整理好,先去吩咐青锋准备醒酒茶,又去打来热水,浸湿了毛巾。
她扶萧楚靠床坐着,用毛巾帮他净了脸和手,这次他倒十分乖顺。她擦脸,他就把脸颊凑过来,她要擦手,他就把手伸出来,然后便乖乖坐好,眼神始终锁在她身上,跟着她转来转去。
青锋倒了醒酒茶来,也没敢进屋,叶倾然自己接了茶喂他喝。
“喝了醒酒茶,睡得能舒服些。”
萧楚点头,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又起身脱掉外衣和靴子,直挺挺躺好,但还是睁着眼睛瞪着叶倾然。
叶倾然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想到别的房间去睡,刚一迈步,他便又坐了起来,委曲地看着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睡觉!”
叶倾然无奈,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也不矫情了,干脆也迅速把自己收拾干净,吹熄烛火后,在黑暗中褪去外衣迅速翻过他躺到榻的里侧。
萧楚又自动从被子里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唇角勾了个满足的弧度,很快便睡着了。
叶倾然无语,大将军非要在她面前装小朋友,她能怎么办?只能哄着。
次日晨,叶倾然听到萧楚下床的声音,睁眼望了望外面,天还没亮,“这么早?”
萧楚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冲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去巡营,你继续睡,不必管我。”
然后也不等叶倾然回话,就迅速的溜了。叶倾然也没多想,便又睡了。直到天亮秀禾和青锋进来伺候她起床。
“姑娘,今日不用巡营,王爷怎么天不亮就走了?”
叶倾然还没回答,就听秀禾眼睛一瞪,“什么,王爷留宿了?”
秀禾脸胀得通红,狠狠瞪了青锋一眼,“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能让王爷进姑娘闺房,这,这还没大婚,他怎么能不顾姑娘名节?!”
青锋这才想起秀禾的小脑袋容不下这种事,只能陪着笑脸道,“我,我打不过王爷。”
叶倾然却冲秀禾“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而她此时也明白为什么萧楚装作巡营,那么早就溜了。想来是怕被师傅和外公撞见,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早晨萧楚那副模样,叶倾然不由掩唇偷笑。
吃早饭时,别苑外又有人来送贺礼,说是古兰可汗呼兰靖送来的。
叶倾然让人送进来,不多时,就听青锋惊喜的声音传来,青锋一向稳重,极少失态,也不知呼兰靖送了什么。
她出了中厅,便见院中青锋正抱着飞鸿失声痛哭,一边紫穗秀禾也都在抹眼泪,而送礼使者立在后面,身边还绑着一人,那人跪在地上垂着头。
“郡主,这是可汗给您送来的第一份礼物。”使者恭敬地行礼。
“郡主,属下护主不利,”飞鸿一脸惭愧向叶倾然拱手,可不等他说完,叶倾然就打断了他,“回来就好!”
“请待我谢过你们可汗,来人,快带使者下去休息。”
有小厮带使者下去,叶倾然才缓缓踱步到跪在地上那人的面前,“摄政王?”
宋云狼狈不堪地垂着头,身上的白衣已经看不出颜色,衣不蔽体,身上到处都是伤处,手和脸上的冻伤已经青紫发黑。看来已经在草原躲藏了数日,却还是被抓住了。
他盯着叶倾然黑色的靴子,纤细的脚踝,不肯抬头,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他不在乎任何人,唯独在乎她。
他记得在梦里,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而她永远只是用仰慕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即使对她不屑一顾,她还是深情款款。绝不会像如今这样高高在上。
所以他不想抬头,似乎一抬头,他的美梦就会碎掉。
“宋云,做了坏事就想逃?上次上你逃了,这次还想逃,天下可有这样便宜的事?”
宋云咬着牙,“阿然,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明明就是爱我的!”
没等叶倾然动手,一边的青锋已经狠狠一脚踢在他胸口,宋云在地上倒滑出去,吐出一口鲜血,却还是狞笑着,“当初,我们那样恩爱,日日享床榻之欢,难道你都忘了?!”
“堵住他的嘴,不能让他如此污蔑姑娘的名声!”秀禾急得差点掉眼泪,“你不要脸,当初你勾结四姑娘算计我们姑娘,又百般讨好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你竟然卑鄙无耻到胡说八道,当初姑娘就该绑了你送到衙门去!”
叶倾然眯眼睨着宋云,若说之前看到他,心里还会泛起一丝恶心,如今竟是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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