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少爷这么任性,浮白无奈摇头,目送悬浮车离开,只好转身往府中走去,谢小少爷怎么就不能明白他的苦衷呢。
但让他意外的是,大王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畅快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怕身上的衣服就往外走,“这样啊,竟然他不想见我那我就回去吧,免得让他有家不能回。”
浮白满带疑惑的将人送走。
大王子坐上车后,又兀自笑了。
哪怕没有看到那样的场面,只要一回想到谢京墨一脸不耐烦要逃的模样,就忍不住开心,在这一潭死水的帝都,也唯有阿墨是那一抹鲜活的亮色。
在谢家,谢京墨与其他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唯独与同胞妹妹谢鹿竹的关系不错,也因此大王子对谢小公主也常以礼相待。只是这次谢小公主在神殿的遭遇,怕是让他对皇家的气又多了一分,不见他也很正常。
不过……
大王子慢慢收敛了笑意,既然父王有所谋划,那么他打算用自己的方式。
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
回到生物院,谢京墨就发现实验室一片低气压,不由疑惑地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克尔达,“发生什么事了?”
克尔达满脸悲壮,连下巴都长出了胡子,“谢小公子,你不知道吗?被教皇殿带走的鲛人到现在都没有还回来!我想进宫见见王后,却说鲛人早便送回,然后被赶了回来,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鲛人的踪迹!”
“怎么会这样!”谢京墨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克尔达茫然地不停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以前他做生物实验的时候,从不会有人把注意打到实验体上,一来是天空之城的人大部分人生来对海洋与陆地上的生物怀着未知的恐惧以及抗拒感,他也乐意沉迷在自己的事业当中。
但是这次鲛人的到来,似乎将以前的规则都打破了。
谢京墨也觉得这件事情格外的蹊跷。
听说,那日祈祷会晚会非常顺利,帝都的贵女都给教皇殿捐赠了不少,以供报有前线战争的胜利。
谢母不悦道:“简直可笑,如果当真想为前线出一份力,那就应该给不对捐赠,不管是粮食也好,军饷也好,都可以为军队出一份力气。那些人捐赠给教皇殿又有什么用处呢?”
谢京墨非常赞同母亲的说法,说到底祈祷会不过是教皇殿吸收教徒,收刮信徒的油渍膏水罢了。
但是关于将鲛人送回来的消息,却半点没听闻。
回头就见克尔达陷入深深的悲伤当中,谢京墨还真有点不自在,这老头平时对他还是不错的,就这样走了似乎的确有点不人性。
稍稍想了想,谢京墨拉了一个凳子在旁边坐下,双手抱胸一脸大发慈悲的样子,“克尔达啊,今天呢我有点时间,正好呢想听一下你之前下陆地做实验调查的故事,你要不要讲一下?”
克尔达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谢京墨,“干嘛这样看着我?不乐意的话我就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去,克尔达连忙把他按住,“乐意乐意!你坐着我可乐意和你说了!”
以前不管他怎么哄某人都不乐意听,这会倒是主动了起来,克尔达看着这嘴硬心软的小孩,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笑开了花似的,然后开始追忆起了当初的艰难日子。
一个小时,谢京墨兴致勃勃。
两个小时,谢京墨昏昏欲睡。
三个小时……
谢京墨后悔了。
他没想到克尔达这么能讲,颇有一种要拿他当继承人似的一股脑地往他脑袋里塞东西,也幸好他平日里脑瓜子就灵活,再融合这段时间看的资料,许多不解倒也迎刃而解,融会贯通了起来。
但是熬不住老头这么海水倒灌啊!
终于,逮着吃晚饭的时间,谢京墨落荒而逃,离开办公室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灯,谢京墨用脚跟压鞋,随意就将脚上的鞋往旁白一甩,本想着往床上躺下的时候,突然发觉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谢京墨猛然退后了两步,蹲下身看了看地面,伸出手指在一处一摸——
有水渍,湿的。
谁进过他的房间?
难道又是大王子搞那套偷袭,还是哪个看他不顺眼的人……
发散的思维突然在一声浅浅的声波下回笼,谢京墨微微一愣,双脚压双手一趴谢京墨贴着木板就往床下看去。
瞬间就对上了一双碧绿的扑闪大眼睛,“京墨!”
谢京墨猛地噗嗤笑出了声,对着他伸出了手,“姣姣,你怎么藏到我这里来了?快,出来吧。”
小鲛人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伸过手来,任由他拉了出来。
等他完全出来躺在地板上,谢京墨吃了好大一惊,早先干干净净、光鲜亮丽的小鲛人如今灰头土脸的,光滑的银色长发裹着黑色棕色的泥土,脸上、身上还有尾巴都沾着干巴巴的泥土和灰尘,好像从贫民窟回来了一趟似的。
最明显的就是在污秽之下干渴的鱼鳞与皮肤。
“姣姣,你这是从哪回来的?”谢京墨简直心疼,他养了那么久的小鲛人竟然被糟蹋成这样了。
教皇殿当真不是人。
“京墨。”鲛人的指甲扯了扯他的衣角,低低地叫着他,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京墨的……味道。”
“你是顺着味道从教皇殿跑回来的?”
谢京墨没想象到姣姣的本事这么大,万分惊喜地伸出手机刮了刮他的鼻尖,夸赞道:“姣姣真厉害啊~”
小鲛人只知道对着他笑。
“回来了就没事了,我带你去洗洗。”
谢京墨弯下腰抱起小鲛人,姣姣倒是听话,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姣姣,没事,抱稳了,一会摔跤了可会摔疼的。”
小鲛人一脸纠结,“京墨……身上、脏!”
“这样啊~”谢京墨趁他不注意,低头就往他脸上蹭去,不出意外他脸上也沾上了泥巴,“呐,现在我身上也沾了。”
小鲛人这才妥协,伸出双手搭上了他的脖子,依赖的将脸也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谢京墨很是满意地向浴室走去,又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奇怪。
鲛人的身体,好像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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