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傅恒之已经彻底睁开眼, 俞幼宁赶紧闭眼装睡。
然而他刚刚挪动了腿,这么一刺激变得更加糟糕,收不住的滑液顺着腿心蔓延, 很快染透了一片。
俞幼宁终于确定这个所谓的奖励是什么了, 他抱紧被子,生怕傅恒之转过头看自己。
他现在肯定满脸都红得要命。
那种特别的湿润感让他忍不住生气, 直等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傅恒之却突然伸手过来,试图将他手里的被子往下拽。
这下把俞幼宁吓一跳,他立刻睁开眼问“干什么!”
傅恒之手指顿住, 最后忍不住在他脸上戳了一下“脸很红,热吗?”
热个屁。
俞幼宁现在不是热的问题, 而是不可抑制地发了大水,简直要了命。
他忙摇摇头, 抱紧被子又闭上眼“你睡醒了没, 醒了就去做饭,我要再睡一会儿。”
傅恒之点点头, 问“你听到了吗,系统说有奖励。”
俞幼宁藏在被子里面的手瞬间握拳,睁眼瞪他“先去做饭, 我快要饿死了!”
有些不讲道理的霸道。
但是傅恒之喜欢他这样自然的语气。
于是他赶紧起床,俞幼宁松了口气,看着他离开,却还是不太敢动。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俞幼宁咬牙切齿地打开手机,死命的去点甜兔, 直到将那兔子搞得不耐烦, 凶巴巴地藏在被子里用输入框打字死兔子, 我不要这个奖励!!
金属兔站起来跳跳,懒洋洋地打哈欠。
[奖励无法退回]
俞幼宁气得要疯掉,眼看旁边的两个小朋友还在睡,赶紧起床带了换洗衣服钻进浴室里。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动了什么手脚,只是现在的反应就像是梦里的人鱼汛期时一模一样,所以他相当担心自己会带出来一条鱼尾巴。
然而等他整个人泡在水里,双腿也没有变化的征兆,只是受到外部刺激,就会像人鱼一样分泌出保护鳞腔的物质。
这变化外面看不出来,可俞幼宁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特殊体质。
在梦里的时候虽然也别扭,可他知道都是假的,只要梦醒就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是在现实生活里。
俞幼宁洗了好久,一整天的心情都被破坏。
好在他现在不会像汛期时那样难受,很想找人做点什么事渡过,早上的尴尬似乎和身体的性征有着很大关系。
可这样的认知仍然让他感到崩溃。
草,不会以后晨博的时候前面起立,那里也要跟着凑热闹吧?
俞幼宁急得团团转,然而那只死兔子却悠然自得,怎么叫也不吭声。
如果现在能杀兔子,俞幼宁肯定要把它扒皮下锅。
他在浴室磨蹭了太久,久到易风来敲门,他才硬着头皮出去。
傅恒之手脚利落地做好了煎蛋和云吞面,沉静起得早,云吞是她做好了放在厨房里的。
山中的空气太好,早起让人心旷神怡。
几个人吃完了早餐,傅恒之才想起来什么,偷偷凑过去摘掉麦想问奖励的事,结果刚坐过去,俞幼宁就腾得站起来说“我去刷碗!”
易风和曲青珏连忙说“我们来就好。”
傅恒之抬眼看他,眼巴巴地看他“我帮你。”
俞幼宁坚决地将碗筷收在盆里“你们去做别的事,我自己就可以。”
说完立刻掉头就跑,活像是见了鬼。
易风和曲青珏面面相觑,而等他一走,傅恒之那副可怜样子就卸掉大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抿唇翻出手机,点开推送以后那只金属兔也同样出现在他的软件里,于是打字去问奖励是什么?
甜兔跳来跳去,没有说话,只是冒出文字在头顶。
[是人鱼的特殊能力哦~]
人鱼的能力?
傅恒之凝眉,人鱼有什么能力,精神力愈合力,或者是在水下呼吸的特异功能?
可是看俞幼宁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劲。
傅恒之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这种怪异感持续到节目组给他们分配任务的时候,俞幼宁又主动说和易风曲青珏组队,让他和沉静一起。
俞幼宁羞耻得连魂都要飞走了,看到傅恒之就会想起自己梦里干的蠢事,而这个被带到现实里的‘奖励’,简直就是在反复提醒他那些丢脸的荒唐事。
明明都要忘记了的!
弋江的这座小村庄并不普通,其实是一种制瓷的瓷土产出地,也正是这种特殊的土,让临近的黔城成为著名的瓷城。
人们大多只知道黔城,却并不知晓弋江。
而更为特殊的是,这里的瓷土不适合机制,只能靠着传统工艺制造。
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就被时代所渐渐淡忘了,村子里会这种特殊手艺的人,也只有那些年过半百的老人。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跟着学习做瓷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也将靠着瓷器过一段日子。
让俞幼宁想不到的是,最后节目组让他们抽签分组。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和傅恒之抽到了单独一组,共同学习拉胚。
村里的钱叔带着他们进屋,老屋子里满是瓷土的气味,说不上好不好闻,烟灰气倒是让俞幼宁先打了几个喷嚏。
做手艺的老师傅们都很和气,有的好奇他们来录节目,就跟着围在门口看,不少老人都抽当地的土烟,这味道自然吹进来,让俞幼宁被熏得鼻头都红了。
土烟又呛又辣,导演组偷偷问了问俞幼宁能不能受得了,他点点头,适应了一会也就好了。
只是这种烟土的味道让他想起了俞鸿。
俞鸿是个武人,打从俞幼宁的母亲去世以后,就染上了抽烟的毛病,头一年里抽得最狠,整宿整宿地抽,抽得咳嗽声震天响。
俞幼宁其实很讨厌他这种做派。
他妈妈活着的时候,也不见俞鸿有多爱重,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年轻,忙着打拼事业不太着家,抽空回到家里,也总是因为这种事那种事的吵架。
可是等人真的走了以后,又开始怀念愧疚,不管不顾地糟蹋自己。
俞幼宁觉得无法理解,只认为他愚蠢。
因为他知道妈妈其实是最爱他们的,倘若真有在天之灵,也不会乐意看到俞鸿变成那副德性。
俞幼宁永远不会让自己变成让妈妈担心的样子。
他情绪被烟带走,刚刚老师傅讲了什么也有点没听进去,直到真正让他上了手制作,才茫然地找傅恒之抄作业。
“怎么回事,我得怎么坏掉了?”
俞幼宁手很稳,可是却不太适合做这种细致活,眼看着傅恒之的罐子成型,而他的却中途就被戳出个泥洞,顿时有些急躁起来。
也许这份急躁里面也带着被烟味极其的负面情绪。
傅恒之敏锐地察觉,他想着可能是俞幼宁讨厌烟味,并没有多想,只是耐心地又给他低头将一遍“你那样不对,要轻一点,手指放上去不要动,等他自己转……”
他声音轻缓,外面有鸟鸣。
老风扇呼呼地吹着,卷着烟味飞走。
俞幼宁听着他说话,不时又被把着手调整胚形,忽然就被抚平了一天累积的烦躁,能够沉下心来认真做好手底下的罐子。
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来了一只满身灰的小土狗,安安静静趴着看他,也不怕人。
俞幼宁没察觉,他做事情总是很认真,头一次将罐子拉好,总算没有七扭八歪,终于笑着回头用沾着泥水的手拽傅恒之“看看看!我做好了诶!”
傅恒之顺口夸赞“很好看。”
其实今天打醒来,俞幼宁的心情就一直很糟糕,可制作手工好像有种神奇的感染力,等他真的沉下心做好了,似乎其他事情也就没那么让他烦恼了。
这种神奇的感觉持续很久。
俞幼宁坐在小凳子上塑了好几个素胚,看着他们排在一起,忍不住拉着傅恒之让他给自己拍照。
傅恒之拿起手机,看着他鼻尖沁出汗液,整个人水淋淋亮晶晶的,心底氤氲着浓郁的满足感。
这是他以前从来不敢想的画面,甚至可以说是奢望。
少年的傅恒之自有傲气,即便对于自己爱慕的人也没办法放下面子去讨好。
得知俞幼宁有多么讨厌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憋着一股气的。
明明就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讨厌?
所以他自觉很有骨气的疏离,可时间长了又忍不住觉得失落。
俞幼宁总是闪着光的,像是星星,月亮,耀眼的太阳,总之是天上飞着的,他碰不到。
可现在俞幼宁却在他眼前,开心地笑着,用脏兮兮的手扯着让他帮忙拍照。
这种奇异的喜悦感简直让他冲昏了头。
然而等他们中午回到了小屋的时候,傅恒之就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这次来的嘉宾会是温然。
那个夺走俞幼宁荧屏初吻,让他醋了很久很久的女演员。
其实温然并不算特别漂亮,可是身上的气质却很特别,明明看起来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女生,可说起话来嗓门比谁都大,简直有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反差。
俞幼宁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她,忍不住瞪大眼上下打量“你怎么来了?”
温然不满地撇他一眼“我来看看你养猪养得怎么样了。”
俞幼宁微微撅起嘴,看着温然漂漂亮亮的,自己身上却脏兮兮的,瞬间有点心理不平衡。
他的帅哥包袱总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体现。
然而没等他自省完,一个蓝色的玩偶就被塞进了怀里。
温然笑眯眯地看他“别说姐姐不想着你,这次给你带了礼物的,来,送你一只小海豚。”
草,什么???
骤然听到了敏感词,俞幼宁瞬间睁大眼。
他茫然地低头看看怀里的玩偶,很快想到了梦里的事,整张脸瞬间红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藏起来,还是伸手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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