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没有特别的语气, 没有多余的点缀,却莫名的让俞幼宁积攒了一天的火气都消融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无聊。
傅恒之又不记得,干嘛真的和他生气了, 分明就是系统这只死兔子搞鬼。
耳机那边的人又摆弄了什么,俞幼宁听得好奇,忍不住打字问:今天是什么?
傅恒之顿了顿, 用说:“手受伤了,给你播口腔音可以吗?”
俞幼宁哪知道什么是口腔音, 听他说手受伤立刻偏移了重点问:可以, 手怎么会受伤?
傅恒之含糊说镜子碎了。
虽然俞幼宁有点奇怪镜子怎么会碎, 又怎么会伤到,但很快他就听到那边有咚咚咚的敲门声,落在耳机里传来钝响,接着是扯开打包袋的哗啦啦声。
距离麦应该很远, 听起来并不刺耳。
傅恒之贴心的在远处包装拆开,才抱着东西回到桌前, 出门在外没有假耳, 只有两个小小的、用来采集声音的银色圆麦, 上面套着黑色的海绵层。
他调试好声音,对着麦吹了口气,发布命令一样开口:“躺好。”
俞幼宁本来就已经盖好被子了。
他的确倦得很,非常需要放松休息,但听到这两个字还是条件反射的掖好被子。
空调温度不高,船体在海上航行, 有着与地面不一样的振动感, 让他有种与在陆地上全然不同的新奇感。
俞幼宁这才后知后觉, 自己似乎对这些声音有些上瘾。
而不等他多想, 左右两边耳朵突然被吹了口气。
身上的汗毛瞬间立起来,接着傅恒之就用气声拉长语调轻念着relax。
尾音的[s]很轻,可偏偏在这样安静的空间无比清晰,直直钻进脑子里。
俞幼宁突然觉得耳朵很痒,说不出的感觉涌入身体,酥酥麻麻的灌在他血液里流遍全身。
接着是一些轻快的‘啵啵’声,大概是嘴巴张开口发出的空响。
这种声音让人很放松,俞幼宁心想大概口腔音就是一些这样的拟声,应该不会那么刺激。
然而等啵啵声停下,耳机里就传来了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水音。
并不是清澈空灵的,而是像咀嚼似的黏腻,加上些许吞咽的动静。
俞幼宁听着,竟然不自觉的也跟着动了动喉结。
他察觉傅恒之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呼吸声同时吹过来,唇舌的触碰声被放大,有种耳朵进水的错觉。
俞幼宁紧张起来,忍不住打字问:你在吃东西吗?
傅恒之用微小的声音说:“山楂片。”
这话灌进耳朵里,让俞幼宁放松了不少,继续又问:“好吃吗?”
“有点酸。”
俞幼宁的嘴里竟然也觉得开始酸起来。
唾液分泌更多,让他喉结做出吞咽的动作,而与此同时那边也传来咽下去东西的声响。
对方不知道又拿起了什么袋子,塑料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不过听起来不是什么大袋子,只是个小小的包装袋。
能听到东西被倒进嘴巴里的动静,接着是一些细密微小的炸裂声,噼里啪啦地跳。
俞幼宁猜测应该是跳跳糖。
糖衣被唾液融化,里面的二氧化碳迫不及待蹦出来,傅恒之偶尔会将嘴巴闭合再打开,让声音听起来有远有近,显出一种奇妙的错落感。
俞幼宁脑袋里昏昏沉沉,像是逐渐被这些声音催眠了。
他迷迷糊糊听着傅恒之一样样的换,吃了很多东西,有饼干软糖,草莓苹果或者一些坚果。
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的确很舒服,缓解了他身上的不适,最后他迷迷糊糊地打字说:像是一只小仓鼠在我耳边。
傅恒之笑了一声。
随即他又拿了什么,这次没有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而是好像吃了什么进去。
又没有完全吃掉。
他不断的舐着,水音加重,不时发出吸-吮的声响,俞幼宁耳朵瞬间发麻,整个身体都跟着抖了抖。
他猛地抽了口气,下意识的捂住耳朵。
这种感觉好奇怪,像是傅恒之在舔他的耳朵。
可仅仅这样还不够,傅恒之偏要漏出什么动静给他听,呼吸也刻意的加重,更过分的将舌头卷翘着贴附。
这下不仅仅是让人觉得被舔了耳朵,俞幼宁腰上都酸的厉害。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竟然真的有种被舔了腰眼的酸软错觉。
刚刚的声音都不算大,是很舒服平缓的,所以俞幼宁就把声音调高了些,没想到这会儿的声音过于刺激,直接让他猝不及防地被卸了力气。
他太敏感了,手指都跟着发抖,可耳机里的声音还在不断地吞咽,偶尔被敲击麦的重音传来,闷闷地却能让他浑身发颤。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那些文看多了,他第一时间想起来的,竟然是傅恒之化身成巨大蘑菇的片段。
菌类幻出白丝,全数包裹在他身上,而他摆动鱼尾,掉进去就爬不出来,被翻来覆去地揉着,蔓延身体的每一寸。
丝状的丝滑着,最后一缕缕缠住……
这些难以启齿的形容,是他后来出去才在生成文章里看到的。
可实际上那会儿他被喷了满嘴的蘑菇水,正中毒陷入迷幻的海洋里,出来以后看到,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敢再看下去了。
可直到现在,俞幼宁才深吸口气,后知后觉的开始思考,被他吃掉的到底是什么……
耳边舔舐的水音不断,速度逐渐开始加快。
俞幼宁侧过身,船体却突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风浪一样震动,让他瞬间抱紧抱紧了被子。
身上的甜香开始加重。
他不知道傅恒之是不是故意的,腺体隐隐发烫。
算算时间,抑制剂的功效果然越来越差。
他出了汗,前额的发丝贴着脸,面色微红,竟然发疯觉得傅恒之就在自己身边一样,呼吸忍不住地加重。
最后他眼圈通红的抖着打字说:不要听这个声音!!
傅恒之吐出呼吸,舔了舔唇问:“不喜欢吗?”
俞幼宁觉得他不要脸:你在吃什么!
傅恒之装可怜:“吃糖哦。”
……吃糖?
草。
俞幼宁没话了。
说不清被傅恒之还是这具身体的反应气住,丢下一句睡了,就匆匆下线。
傅恒之咬碎了糖咽下去。
他的心情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像是突然找到了乐趣的小孩子,脑袋里都是对方面红耳赤的模样。
他现在非常想要看到这个人迷醉的样子,软乎乎地窝在他怀里,就像他们刚见到的时候一样。
香喷喷的oga央求他标记,低头露出腺ll体给他,散出甜甜的雪梨香。
可真切感受到这些的却并不是他。
他眼神忽明忽暗,满是血煞气,心里恶狠狠地骂着副人格的不识好歹,打定了主意要杀死对方。
而俞幼宁现在却很难熬。
时间间隔太短,他不敢再打抑制剂了,只能自己忍着不适,灼热加倍侵袭。
这样的反应让俞幼宁觉得羞耻。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热意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重了。
大概是打多了抑制剂,这次的发情期变得无比汹涌。
信息素填满整个房间,俞幼宁甚至不敢打开排风透气。
即便在船上,单身的alpha和oga也是分开居住的,万一他的信息素泄露出去,住在这层里的所有alpha都会被引来,后果不是他能想象的。
可太热了,他在床上来回翻滚着,甚至神志不清的伸手去揉。
然而他现在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体的触动,还有alpha信息素的浇灌。
俞幼宁开始后悔了。
先前干嘛要耍酷拒绝呢,让傅恒之先临时标记不就好了!
实在忍不下去,他翻身爬到床边,给傅恒之打了电话过去。
没想到却无人接听。
俞幼宁生气的把手机摔到一边,只能将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傅恒之也没想到抑制剂已经对他几乎失效了,只要被刺激就会发作,等洗了澡出来,才看到了未接来电。
他立刻回拨过去,可对方却没接了,想来想去不安心,就出门去找人。
下了楼来敲门,却仍然没人回应。
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梨香从门缝飘出来,傅恒之眼神暗下,见左右无人,翻出一张卡贴在门上,迅速的用其他方式开了门。
这种锁对他来说很好开,而一推门,铺天盖地的甜香就飞过来。
傅恒之立刻关上门。
然而关门前还是听到隔壁开门烦躁大骂:“草,谁他妈的把oga带进来了……”
他没管这些闲话,转身往屋里走,就看到俞幼宁披着上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翻找抑制剂要往身上打。
他眼神露出怒色。
明晃晃地针头像要刺瞎他眼睛。
傅恒之当然知道他下午才刚刚打过抑制剂,距离现在还没超过九个小时,再打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问题,立刻走过去抢了注射器。
“才过了多久,你怎么还敢打?”
他说得急了,语气变得很凶,连身上的阴戾也藏不住的透出来。
信息素太多了,引得傅恒之的腺ll体也开始发热,他伸手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抱到床上坐好。
俞幼宁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他抱,眼神都涣散了,好半天才迟钝地抬头,伸手去抓注射器:“你,抑制剂给我……”
傅恒之盯着他眼睛,见他似乎神志不清,突然露出一个诡谲的笑,伸手将注射器在他面前晃了晃,等他伸手又折断了丢远。
“不行哦哥哥,没有了。”
俞幼宁看起来就要哭了:“我好难受……”
傅恒之嗅到更多的甜,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温柔,散出信息素缓解他的不适。
而闻到了傅恒之身上的信息素,俞幼宁小狗一样爬到他腿上坐住,勾住他脖子呼吸,甚至伸出舌头去舔那味道的源头。
滚烫的腺体被沾湿。
俞幼宁眼睛赤红,接着用牙齿咬着,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反过来标记他一样。
刺痛与爽ll感同时席卷而来。
傅恒之眼睛彻底红了,理智逐渐消失,忍不住伸手拍着他的腰,一点点推上去,几乎控制不住要将他彻底标记。
俞幼宁被他碰到,只觉得热度冲的更凶了,脸上瞬间露出可怜委屈的神情。
他脑袋不清醒了,抱着傅恒之不放手,坐在他腿上磨着,又混着含糊水音说:“傅恒之,你抱我一下,亲亲我,好难受……”
傅恒之的动作一滞。
脑内传来剧烈的晕眩感,被压制的灵魂疯狂挣扎着想要破出。
''好孩子,快亲亲我,抱我……''
他的眼神变幻,耳边像是又响起这句话,回忆里的恶心味道又涌上头,原本放在俞幼宁腿上的手也瞬间缩了回去。
腿上被浸透的水意让傅恒之浑身发烫,俞幼宁也坐在刚好的位置,让他着魔般想打破这微毫的距离。
然而脑袋里却像被针刺一样,越来越清醒。
傅恒之突然没了动作,俞幼宁被推上去的上衣重新掉落。
正等他奇怪的时候,却被人猛地翻了身,按在床边动弹不得。
傅恒之的眼里重新堆积阴桀:“去死,少干扰我……”
俞幼宁跪在地上,膝盖被膈红了,传来些许刺痛,后背与腺ll体暴露,这样糟糕的感觉让他逐渐清醒,忍不住挣扎着想站起身。
然而傅恒之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没了半点温柔,按着他的肩膀用力,甚至有些疼。
傅恒之知道自己又发疯了,但却控制不住心底的暴虐。
面前的oga脆弱柔软,像是不堪一折的花,满身都是漂亮的颜色。
傅恒之却暴怒着,眼里都是疯狂:“不要回头!”
而脑子里挣扎着的另一个人却在说:oga和alpha就只是被本能驱使的野兽。
那个他痛恨这种本能。
在他十八岁那年,被他的‘母亲’抱住的时候就开始憎恨了。
被alpha的信息素包裹,俞幼宁终于有些清醒了。
他想要挣脱桎梏,可身上软的更厉害,使不上半点力气,突然听到系统音响起。
[当前高甜值1]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震惊得怒火冲上头,又被压制得难受,俞幼宁咬着牙喊:“你他妈给我放手!”
傅恒之眼里忽明忽暗地变幻着。
两个灵魂在来回撕扯,直到他看到俞幼宁肩膀上的红痕,才像是被烫到一样放开了手。
俞幼宁终于能回头看。
他跌坐在地上,眼睛都是红红的,看上去太可怜了,然而这种可怜落在傅恒之眼里,却全是糜ll烂的欲气。
傅恒之往后退了几步,使劲按着手上的伤口神经质的念叨:“你走开,我不会碰你的,别靠近我……”
他左右看着,眼神竟然带着惊恐。
可很快惊恐褪去,增添许多掩饰不住的深沉与痴迷。
表情几乎是在瞬间变幻。
傅恒之忽然伏在地上,膝行过去嗅他身上的香气:“哥哥,好香。”
有种让人悚然的癫狂。
俞幼宁瞬间吓得没脾气了。
面前的人乱嗅着,又伸手来抱紧他,俞幼宁抖了抖,想要躲开却被迅速叼住了腺ll体。
“好香,好甜。”
“哥哥,可以标记你吗……”
俞幼宁生怕着摇摇欲坠的高甜值彻底崩掉,拿不准怎么回答,接着便被他吻住。
呼吸交缠,他仰头靠在床上,受不住地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却被捏住腺ll体,忍不住溢出声。
可最后喊声也被吃进去。
信息素交融着,勾着温度攀升。
海神号摇晃着,迎着浪头的船让他们加倍贴近。
他身上湿透了,汗与水混杂,沾得傅恒之也满身染遍。
甜味越来越浓,蜜一样顺着腿窝淌,混着栀子香的信息素,让俞幼宁神智混乱地乖乖放松身体,失神地低下头,主动将后颈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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