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属下刚回来,方才夜北在。”
甄珠便又将王伯的话重复了一遍。
“知府阻止王伯说发现白骨之事,只怕此事有猫腻。你小心些,别让官差发现了。”
夜发连连应声。
等他退下,甄珠莫名的有些心绪不宁。
又把夜北喊出来,询问夜喜的下落。
“前辈居无定所,行踪飘忽,属下也联络不上他。”
想到那半疯半癫的下属,甄珠也很头疼。
但她身边暗卫不够,如果他回来,能帮到她许多。
“他还去过庙里吗?”
“属下不曾发现。”
甄珠让他退下。
夜喜的事,强求不来,她索性不想了。
歇了半个时辰,起床给孩子们做饺子。
南方种植稻谷多,冬天种菜,也种点小麦。
但小麦粉通常是用来煮野菜糊糊,不会做什么面食。
因此,甄珠在和面的时候,厨娘们觉得很新奇,都围着看。
念念和小秋也在一旁候着,一脸崇拜地望着甄珠。
娘亲好厉害,烧的饭菜好好次。
还会干许多事,别人会的她会,别人不会的,她也会。
娘亲棒棒哒。
甄珠累出了汗,抬头瞧见小家伙满眼都是自己,顿时心软得不行。
想着小家伙喜欢吃甜食,便动了给他做蛋糕的心思。
没有牛奶,只能做寻常的鸡蛋糕。
说干就干。
拿出十几个鸡蛋,将鸡蛋全部打入盆中,没有分离蛋白蛋清,加入白糖,让臂膀粗壮的厨娘打发,她则准备低筋面粉。
待鸡蛋打至蓬松发白,插入筷子而不倒即可。
便把面粉倒进去,加入玉米油,搅拌均匀。
没有烤箱,只能找一个锅盖能盖得严丝合缝的铁锅,锅内刷油,原材料倒进去,而后小火慢烤。
待出锅的时候,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哇,好香啊。”
念念嗅着空气中香甜的味道,一面陶醉。
甄珠揭开锅盖,把锅放到地面上,再揭开盖子散热。
念念和小秋一左一右蹲着,望着那黄澄澄诱人的食物,不住的咽口水。
太香了!
一不小心,念念嘴角一串晶莹的涎液滴落,挂在鸡蛋糕上。
小秋:“……”
念念:“……”
静默了片刻,念念贼兮兮的望了一眼正忙碌的甄珠,搂着小秋的脖子,“一会儿我让你多吃点,你别告诉我娘亲。”
小秋眨巴眨巴着眼睛,“可是姨娘说,说谎的不是好孩子。”
“那你觉得我好嘛?”
小秋毫不迟疑的点头。
念念谆谆诱导,“那我说谎了,你还觉得我好嘛?”
小秋想不明白,搔了搔头。
“我还是你念念哥哥呀。”见忽悠不成功,念念急死了,“你不说我不说,我娘亲不知道的。”
小秋小小声说,“那如果姨娘问,这是谁干的呢?”
“就说不知道呀。”
“姨娘说过,骗人不好。”
念念:“……”
抓耳挠腮的想法子如何蒙混过关,甄珠的声音忽然响在耳侧,“你俩在这儿做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没、没。”小家伙慌乱的拉起小秋,一面说,一面往外跑,“娘,我去喊外婆、曾外祖他们来吃饭。”
甄珠瞧着他的小背影,暗暗嘀咕,“神秘兮兮的。”
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蛋糕上,凝固了。
而后爆发石破天惊的一声怒吼。
“兔崽子,你给我滚回来!”
这顿晚饭,念念吃上了心心念念的蛋糕,幸福感爆棚。唯一不足的是,他娘还额外给他赏了一顿猪肉炒藤条,好疼!
晚饭后,天还没黑。
甄珠和张婆子走在小路上,散步消食。
天边的燃烧着火烧云,村里炊烟袅袅,倦鸟从上边掠过。
一副美轮美奂的乡村画卷。
张婆子的心结消除,以往隐藏在眼底里暴戾之气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慈祥和蔼。
她慢慢的走着,看着周边的农田,眼里有着深深的怀念。
“丫头,我这两日和你爷爷寻思着,要不,还是在原来住处建房子吧。那些荒废的田地,我也想继续耕种。”
甄珠摇头,“奶,你若闲不住,我便让人从宅子后山开荒个几十亩地出来、引流灌溉,是建鱼塘、种水稻、种菜、种水果,全凭你们做主。”
张婆子眼睛一亮,“真的嘛?”
几个老人先前在后山开垦了几亩地出来的,但全都种了菜,再往前便是山头了,他们老骨头挖不动,也没有水源,种不了太多的农作物和稻谷,所以才打以前那些田地的主意。
甄珠应,“嗯。家里的那几亩田,你给王大娘他们种吧,收一点点租便成。”
村里人的所作所为,让她寒了心。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家里人和他们住在一起的。
张婆子也知这孙女虽然很好说话,但也有她的底线在。
她说不让家里人回村,就是不让,谁来都不好使。
而自己也只是想干农活了,后山有田有地,那就很好,不回村里也可以的。
“珠儿,那你可要早些找人来了,土地开出来,还要沤肥、要引流灌溉,要反复翻耕,这一通折腾下来,可要不少工夫呢。”
甄珠不住点头,“我晓得。我明日回城,先定些果树苗,让您和爷爷种在宅子四周,等回头瓜果飘香,那才美呢。”
张婆子乐得哈哈大笑。
“丫头,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
第二日一大早,甄珠没等到猫耳山的消息,却等到了另外一个喜讯。
夜北告诉她,“夫人,甄老爷和吴长生的消息传来了。”
她脑子反应慢了半拍,在想:甄老爷是哪位?下一刻,吴长生的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后知后觉,是在说她的便宜老爹和未来姐夫!
顿时兴奋了,“快,告诉我。”
夜北掏出一封书函,“这是北疆镇北大将军写给王爷的信。”
甄珠拿过来,牛皮信封封口摁着火漆印章,说明没人开过的。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一看里边的字迹铁画银钩,全是草书,那些字认识她,她却不认得,不禁沮丧。
丢给夜北,“帮我念念。”
夜北苦着脸,“夫人,这封信注明了是军中机密,属下不能看。”
夜北这人忠心是忠心,就是做事太死板。
甄珠道,“这里没有外人,你看了别人也不知。你快念,我急死了都。”
夜北头皮发麻,“没瞧见也不能坏了规矩……”
甄珠不耐烦了,“让你念就念,废什么话呀。”
夜北咽了口口水,不断的说服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夜发现身了。
“夫人,让属下来。”
甄珠露出笑脸,“有劳了。”看向夜北,又倏地收了笑,还冷哼一声,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现实。
夜北退到一旁。
夜发手持信笺抑扬顿挫的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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