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贝尔摩德倚靠在床头,回忆起在酒吧里清酒的一席话,难得善心大发地打算知会琴酒一声。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自信于任何男人都会为她所折服,在过去的时间里也的确无往不利,近期却接连地在琴酒与清酒面前碰壁。但是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了,那就只能说明,会拒绝她的男人,他们根本不喜欢女人。

    而且……

    她想起清酒身边的那个所谓的新下属,一味沉溺过去,也的确需要有个人拉他一把了。

    “喂,琴酒么?”她的语气中带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

    “说。”组织的某处安全屋里,琴酒烦躁地皱紧眉头,不知道那个女人半夜打过来要干嘛,她最好有正事,如果又是那些无聊的提议……

    琴酒冷笑一声,那么他不介意把下一个任务目标变成这个女人。

    “清酒今晚约我去喝酒,我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所以,”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冰冷,打断道:“你是在向我炫耀吗?”

    “?”贝尔摩德皱眉,不理解对方的思路怎么会偏移出那么远,她重新组织语言,开口道:“我……”

    “给我离他远一点!”

    嘟———

    金发的女人呼吸一滞,来不及反应,难以置信道:“挂断了?”真是个没有绅士风度的家伙。

    贝尔摩德把手机扔在床上,轻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本想告诉你的,清酒会错意,暂且还算没有拒绝你。”

    清酒曾向她吐槽过自己经常被会琴酒挂电话,她当时还觉得不过是一桩小事,现在体验后才明白对方到底是有多猖狂。

    “你会后悔今夜没有好好听我讲话的。”

    第二天清晨,清水清带着两个下属开启了群马县之行。

    他本人是不太情愿这么早就出发的,但是考虑到早点到达任务地点,两个年轻人就能有多点时间准备,出于对下属们的体恤,终究是忍痛订下了这个对他来说过分艰难的时间。

    虽然安室和绿川都表示自己来开车就可以,但是清水清还是找了个底层人员来代驾,执行任务之前还要驾驶这么久,他觉得这就多少有点杀兴致了,安心坐在车里补觉不好吗?

    绿川光视线在其他两人间略略流转,心念一动,率先坐进了副驾驶。

    好友和清酒间的关系让他忧心已久。

    他当然清楚zero对清酒的芥蒂,因为迄今为止,连他自己都无法抛开这份芥蒂去对待清酒。

    他们的这位年轻上司是一个相当坦率的人,在这段时间里他也能清晰地认知到清酒对他们的坦诚相待。

    尽管让zero尽快放下疑虑不太可能实现,但是能让他能够在清酒年轻表现得更加自然一点也是好的。

    绿川光在心里暗暗祈祷,如果在这一程中那两人的关系能够有所升温就最好了。

    清水清并不在意旁边坐的是谁,而且他自认是要对两个下属一视同仁的,便习惯性地入座驾驶位后座。

    安室透明白好友的用意,但是这种来自立场不同的天然的防备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打消掩藏的。不过此时也别无选择了,他打开车门坐在最后一个空位上。

    “清水,一会儿会和我们一起去目标地点吗?”绿川光主动发起话题。

    “不……踩点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去就好。”清水清打了个哈欠,起得太早了,现在一坐进车里困倦感就一阵一阵地涌上来。

    虽然有心为下属保驾护航,但也没必要弄到连踩点都跟着的地步,他们又不是两个小孩子,踩点都跟着,说出去都怕被其他组织成员笑话。

    绿川光点头应了一声,良久都没有听到下一句话,忍不住扭过头看了看,微微一愣。

    安室透将视线投向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转而又看了看突然倚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正熟的上司,为对方的毫无防备叹了口气。

    绿川光无声地笑起来,无视好友求救的眼神,转过身开始闭目养神。

    安室透无奈,又垂头看了看身侧的银发男人,最终还是抬起手扶了扶那颗摇摇欲坠的脑袋,尽量让对方能睡得舒服一点。

    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哪怕知道他救了研二,哪怕他表现得再坦率,一切也都会像蒙上了阴影被疑虑是否别有企图,所有行为都被自然而然地加以恶意解读,每一句话都要被反复剖析是否隐含深意。

    清酒,清水清,明明是一个坏人,却偏偏要摆出一副好人的模样。

    窝在颈窝处的脑袋扎得他有点痒,却又不敢轻易动弹,安室透缓缓阖上眼睛。

    如果真的要谈别有企图,那他们又算是在做什么呢……

    他猛地睁开眼,打断自己逐渐偏移的思路,神色重新恢复坚定。他看向倚靠在自己身侧的人,出于角度问题入目的只有一个银色的毛茸茸的头顶——

    安室透目光灼灼,等我把你送进监狱,只要我还活着,自然会去监狱向你告罪。

    绿川光从偷偷睁开眼从车内后视镜观察后排的两人相处如何,却看到好友正意味不明地盯着清酒,那个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绿川光叹了口气,几乎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那分明是想送清水清进监狱的眼神!

    他轻咳了几声,提醒后排的人收敛一点,车里还有第四个人的!

    被喊过来开车的底层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喘,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中暗道,清酒小组的氛围真是同清酒先生本人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清水清被唤醒时,他们已经到达群马县了。

    他坐起身,反应慢半拍地想到,自己大概是靠着安室睡了一路的。

    “抱歉,安室。”注意到下属在活动臂膀,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给你涨工资!”

    正悄悄活动肩膀的安室透僵了一下,迅速收住动作,连忙摆了摆手,露出爽朗的笑容,“不必在意!”

    如果不是犯罪组织,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涨工资的上级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贵了……可惜。

    安室透打断自己再一次跑偏的思路,暗道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清酒这种人和可惜哪里沾得上边儿。

    清水清打开车门,睡过一觉后觉得精神多了,身心愉悦。

    他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待玻璃被摇下,俯身温和道:“麻烦田中先生送我的下属们去下一个地点了。”

    司机田中健次郎受宠若惊,不敢相信那个清酒会记住一个被喊过来开车的底层人员的名字,忙不迭地点头,拍拍胸脯道:“请您放心,就包在我身上!”

    清水清目送那辆黑色的轿车远去,才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先去旅馆休息一下。

    “传言果然不可信,清酒大人真是一个好人呢!”田中健次郎感叹道:“能做清酒大人的下属,一定很幸福吧!”

    安室透被那声“好人”逗笑了,随即便接收到了来自好友的一记警告的眼神,他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绿川光捕捉到传言两个字,意念一动,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主动接话,“是什么样的传言呢?我刚刚离开训练营不久,有点好奇……”

    “哦?原来就是你啊!”田中健次郎分心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再次感叹八卦误人,这人哪有什么猖狂嚣张的痕迹,继续道:“清酒大人亲自从训练营带走的超级新人。”

    “超级新人?”安室透被这个称呼吸引,探头插话道:“这是个什么称呼?”

    司机略略抬头,从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金发黑皮的男人,“能被清酒大人选中,还不够撑得起超级新人这个名号吗?”

    田中健次郎加入组织已经颇有年头了,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只是个底层人员,却知道组织里相当多的陈年往事以及一系列的八卦渠道。

    “很多人忙碌半生也没有混出头,比如我。”这个中年男人毫不在意地揭起自身的短,笑道:“而你们刚刚踏入组织,就已经走完很多人这辈子都走不完的路了。”

    闻言,安室透与绿川光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是纯正的新人么……”组织更新换代的速度太快,快到短短几年光影,曾经清酒的威名似乎就已被封存,多数有所耳闻的人现在也只称呼他为“琴酒的带领人”。

    前方路口红灯,田中健次郎停下车,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两个新人,他的视线在两个前程大好的年轻人身上一一掠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如果当年的琴酒只是个例,那再继续说下去,就只会害人害己了。

    绿灯亮起,黑色的车辆混入车流。

    看出对方对此不愿再多言,绿川光也不纠缠,转而问起刚刚提到却被安室透打断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那……刚刚提到的关于清酒先生的传言是?”

    “一些不切实际的谣传罢了。”田中健次郎回忆着脑海里的词语,一个接一个地念出来:“冷酷、傲慢、自我、疯狂……”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笑起来,想起刚刚在车窗边嘱咐他的银发男人,觉得谣言竟然会如此离谱,那分明是一个何其温和谦逊的人。

    各怀心事,车内终于陷入了平静。

    与此同时,清水清付过钱道谢后走下出租车,抬头看着面前的温泉旅馆——

    他忍不住喃喃道:“什么时候扩建的……”

    清水清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细细回忆了一番,自己这几年好像没出过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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