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才人…为什么自戕?”
冷静了好一会儿,苏倾离才缓缓开口问他,其实她问的时候自己已经开始怀疑一些不好的可能性了。
“此事复杂,在下不便多言。”淮辛玉没打算说太多,他为了防止她穷追不舍的盘问,还特意加了一句,“在下不是后宫的人,道听途说也是有的。”
询问声戛然而止,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淮辛玉就算是全部知晓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说,他能够把一些表层的东西拐弯抹角的告诉她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人心难测,她现在不确定皇后对战翼的心思是抚养还是……利用。
但皇后始终是皇后,更是战允的母亲。
战允不做太子,皇后迟早也会成为一个空有头衔的太皇太后,眼下战允无心于太子之位,还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她依稀记得,初到陌世的时候,战允对太子之位乃是无比渴求,野心勃勃!
好好酝酿了一阵子,苏倾离看向四周,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破地方。她看了一眼闲散的靠在树干处乘凉的淮辛玉,忽然脑子一阵白光!
“这样吧,你我分头走,若是找到了出口再回到此处。”苏倾离道。
“你不怕在下就此逃之夭夭?”
淮辛玉有些纳闷了。
“不担心,反正这附近没有马车,你能去哪呢?”
淮辛玉不语,沉寂的望着她。
半晌以后,他转过身,“既然已经做好觉得就快些动身,免得夜色来临看不见四周更加走不掉了,在下不想与他人未婚妻于破庙再度一夜。”
苏倾离冷笑一声,道,“明白。”
两个人分开,一个朝着破庙的南面走,一个朝着破庙的北面走。路数不一样且完全相反,但破庙的南北的的确确有两条路。
淮辛玉沉默无言的提步离去,不理会身后之人。他淡色的衣袍被烈日照耀的有些刺眼,那不急不缓的步子叫人深思。
夏日里的暑热叫人有些遭不住,走了没多久淮辛玉便靠在一旁的山脉岩壁处歇息,用袖子好好地擦了擦脖颈和脸侧的汗水。
喘息间他不露声色的回过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这一条空旷的小道附近没有大树也没有遮掩的磐石,阳光直照下是无法藏匿任何人的,所以……
苏倾离没有跟来!
这个念头一升起,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枚哨子,然后一边往前跑一边吹哨子!
哨子的声音尖锐刺耳,一下子惊动了山下的一只早已等待在此的黑衣队伍。他们只有四五个人,此刻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而后快马加鞭的朝着声音的源头跑去!
淮辛玉是个柔弱书生,到底还是没什么力气。跑了没几步就又累又热的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哈气。
耳边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淮辛玉顿时欣喜的抬起头!
“你们来了……怎么是你?!”
原本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检察院暗卫和黑色骏马一一不见,却见一妙龄少女穿着花哨的长裙冷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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