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带炮的质问不给人喘息的任何机会,苏倾离在外面看的大气不敢出。
兰枫释没有十岁那年,书院先生指着一个书院的女孩告诉他,“她是伽罗,是古肃边境部落的女子,往后你多多照顾她。”
他从那一天起彻底地记住了伽罗这个名字。
后来,父亲告诉了他一个计划,他说,在如今的古肃。什么人都没有威慑力了,古肃失去了一切的威严,也失去了保护国人的权利。
现在大庆和北安高兴可以留古肃一命,哪日不高兴杀穿整个古肃泄愤都有可能。
后来父亲开启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精心布局,对于养子他是亏欠着,这么多年让他顶着无血缘的养子寄人篱下的活了十年。
如今还要他投身军中,为自己的私心前行。
可是这些全部摊开摆在兰枫释的面前时,他没得选。他只求父亲多给他一天时间,他还想再见一个人。
最后一天,兰枫释逃了课去见伽罗,同他看了夏日荷花,饮了妃子笑。
最后伽罗醉醺醺的撑着脑袋,送给他一只埙。
她面红桃腮的说,“兰哥哥,你要和我定亲的事情我问了大人们,他们说需要定亲还需要定情信物,所以我送的那只埙我看过了,你不许嫌弃那个丑,要就要这只,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烧的!”
兰枫释当着伽罗的面带上了。从此放在身上日日带着的只有伽罗亲自烧的那只,不日便转身入了军营。
“我那年找过你,结果你不见我。”伽罗用脸蹭了蹭兰枫释的耳朵,像一只即将被遗弃的可怜小猫,“后来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我就不去找你了。”
“你去见了见到的也不会是我。”兰枫释叹了口气,“父亲早就安排了我的替身在府里,后来告诉外面的人‘我’离开了红若城。”
“那你这疤是怎么了来的?”伽罗牵着兰枫释的手,抱着他的手臂,大拇指在他胳膊上胎记位置的一条疤痕上抚摸。
兰枫释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这胎记太过明显,不能被人看见。”
“……所以?”
“我用刀亲手剜的。”兰枫释说得轻飘飘的。
听者却倒吸一口凉气,伽罗轻轻抱起他的手,对着那块疤就吻了下去,“疼吗?”
“不疼。”
他身上别的不多,伤疤多得倒是数都数不清。
这种痛,早就习惯了。
“我求艾翁去找过你,找不出你的任何消息。看来你爹真是心思深沉,布局深远。”伽罗牵着兰枫释的手,指尖落在他的脸上,“你给我讲讲你脸上是怎么伤的。”
“不想。”兰枫释拒绝。
“我要听。”伽罗明眸闪烁,坚持着,“我想听听你这几年受过的苦。我不敢问,是怕我提起来让你重新回忆你的痛苦。”
将军看了她许久,最后微微颔首,声音很轻,似有若无。
“好。”
话本和戏文里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红缨飞扬战旗猎猎,坚不可摧又战无不胜,是在战场驰骋的英勇人物,是人人都流传称颂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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