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
墨玦耳边隆隆作响,吓得身上一亮。
苏倾离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还是坚持说完了这句话:“……血…商玔羽……”
苏倾离对自己所处的境况懵然不知,只知道喉咙里一股腥甜。
但最后一丝微薄的理智始终阻止着她倒下去。
曲亭内院。
年澜瓦缓了口气,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插话说着。
“我曾在兄长的医书上看过,只要抓住母虫取它的血液,才有法可解,但血蝉蛹这种东西只有北安大国才有。”
“嗯……”苏倾离的神色不见轻松,“但北安不容易去。”
“血蝉蛹下毒手法隐蔽,除非练毒师主动现身,否则极其难查。即便真能找到,这期间耽搁的这些工夫里,中毒之人恐怕已经……”
听到年澜瓦的话,墨玦阴着脸:“此事交由属下去办。”
苏倾离抬手阻止了,接着娓娓道来。
“书中记载,数百年前北安有一人驱使血蝉蛹一夜之间屠灭一个门派之事,闻者莫不悚然。
后来官府联合在野的武林人士,一同剿灭了操弄血蝉蛹为祸的毒人部族。从那以后,血蝉蛹只留下了一本古籍……当年那些名医圣手大多已经隐退,无处可寻了,仅留下几本破败的书文。所用药材往往稀少难寻,煎制方法也繁复无比,我现在这幅模样怕是弄不过来了。”
说罢又温然一笑:“我有故人知道一些线索,年大人可否跟此人相互协作呢?”
*
予府。
一名青绿锦绣服的岑竹立在堂下,手抱一摞文书,正在对予书卿述职。
“回禀大人,依您前头的示下,已派了一队人马携了有掌印的文书送往边关了,只是……”
岑竹踟蹶着,理智告诉他不该置喙予书卿的决定,可不问,他心中的疑虑却难解。
书案后的予书卿正专心致志地制一盆景,细细的金丝在他灵巧的动作下很快成型,他头也不抬:“有话就说。”
岑竹一直忠心耿耿,是予书卿的心腹,也是唯一个知道予书卿想做什么的人。
得了予书卿这句话,岑竹也不再犹豫,直言道:“大人为何突然要做对湛王不利的事情?湛王与玲妃等人势同水火,互相牵制,若湛王倒了…贤王岂不是要一枝独秀了?”
予书卿将弯出的花瓣扎紧,合上眼歇了歇,提起了另一桩事:“贤王被赶出皇宫后去了最贫瘠的地方征战,一身漂亮的名望湛王如何与他媲美?且不说湛王身上的护国大将军名号已经被玥王瓜分一半,就说湛王的母后,乃是谣言四起绯闻缠身。玲妃只需要动动手指如今便把皇后变成了湛王的绊脚石,贤王从未一桩不明亮的事。”
提起此事,岑竹还很有些忿忿不平。
“还能怎么想,湛王和皇后只是吃了哑巴亏!”
予书卿摇了摇头,叹道:“你太不了解咱们这位陛下了,他留着一个全须全尾的贤王,与任何人都不想干。全权是因为他忌惮当时的玥王,玥王早年丧母,性子孤傲不服众人,意气风发学的就是一身嗜血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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