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墩子了!

    他减减减……减肥了!

    冯林举眸望去,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兴冲冲地下了楼,来到冯林跟前,笑道:“真是你啊,冯墩子!变化挺大,害我差点没认出来!咦?他是谁啊?”

    青年的目光落在了萧清朗身上。

    萧清朗生得比女子还好看,实在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而且讲句不怕被冯林揍的话,方才青年就是先被萧清朗吸引,之后才注意到萧清朗身旁的冯林的。

    冯林这会让也认出对方了,惊诧道:“杜若寒?”

    青年笑着拍了拍冯林的肩膀:“是我!”

    “真是你啊!”冯林也笑了,对萧清朗介绍道,“清朗,你还记得他吗?小肚子!咱们仨小时候一块儿上过私塾!”

    青年难以置信地看向萧清朗,半晌后对冯林道:“你认错了吧?他不是萧清朗!”

    冯林笃定道:“没认错!就是清朗!”

    青年狐疑地打量萧清朗:“那个……住了一年就搬走的小六子?”

    冯林道:“是啊!就是他!他搬走没两年,你们家也搬走了!这么一算,咱们仨有十年没见了呢。”

    青年仍觉得对方不是萧清朗。

    他对冯林道:“我都能认出你,为啥认不出他?”

    其实冯林第一眼也没认出萧清朗,是看了萧清朗的路引才知道他是自己儿时的邻居,加上萧清朗救了他一条命,他对萧清朗的身份便更加没有怀疑了。

    至于说萧清朗不记得从前的事,那很正常嘛!都过去十年了,萧清朗搬走时才不到七岁,六七岁的娃娃能记住什么!

    “那小子,小时候胆子很小,总是躲在他娘身后。”

    萧清朗先上了楼,青年与冯林跟在后面小声议论,说话的是青年。

    “清朗现在不一样了!他可勇敢了!他还救了我!”冯林说。

    “是不一样了……”青年瞅了瞅萧清朗的背影,总感觉对方身上有一股京城公子的气势,这种气势没有见过的人是难以察觉的。

    “他的腿怎么了?”方才当着萧清朗的面,青年没大好问。

    “大半年前为了救我受了伤,现在在治疗。”冯林愧疚说完,问道,“话说,你搬走后去哪儿了?”

    “去京城了。”青年说。

    冯林眸子一瞪:“你居然去了京城?”

    那是冯林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可惜京城守备森严,像他们这种平民除非是进京赶考,否则绝没可能弄到京城的路引。

    青年呵呵道:“我姑姑在京城给人做小妾,把我们一家子都接了过去。现在,还羡慕吗?”

    冯林不吭声了。

    青年大笑:“骗你的,走吧!”

    三人一道吃了晚饭,从青年口中,冯林得知他如今在京城一家很有名的书院念书,两年前考上秀才,今年八月准备下场乡试,此番是随姑父出门游历,增长见闻。

    整个过程都只是青年与冯林交谈,萧清朗话少,还不爱搭理人。

    “这小子原先不这样啊……”萧清朗回屋后,青年拉住冯林嘀咕。

    冯林轻声道:“他娘亲和大哥都去世了,这些年过得不容易。”

    “哦。”青年没再说什么,半晌后他话锋一转,“你今年也要下场的吧?我在京城等你!”

    冯林想了想,说道:“我和清朗一起下场。”

    青年撇嘴儿:“你怎么知道他能考上?那小子脑子可不好使,你忘记他总被夫子骂了?”

    就算记不住萧清朗小时候的样子,可青年没忘记萧清朗的糗事。他倒不是傻,只是反应比别人慢,这种人干活儿可以,念书却会吃力。

    冯林正色道:“清朗如今不一样了,他县试考了案首,这次……这次虽然题目很难,但我相信他能考上秀才的!”

    青年坏笑:“打个赌,他考不上。”

    冯林果断下了逐令!

    没人能瞧不上萧清朗,就算他儿时的小伙伴也不行!

    青年讨了个没趣,被冯林从栈轰出来,他没了闲逛的心情,无聊地回了太守府。

    太守府的侍卫看见他,恭敬万分地为他开了门。

    他一脚刚踏进庭院,便被一声厉喝恫在了原地:“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青年讪讪地转过身,笑了笑,说道:“姑父好。您不是去批卷了吗?这么快就批完了?”

    庄刺史严肃道:“别岔开话题!问你呢,去哪儿了?”

    青年干笑道:“我碰到两个从前在松县的邻居,就和他们聊了会儿,晚饭……也是和他们一块儿吃的。”

    庄刺史冷声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你是不是又去干什么不正经的事了?我答应你姑姑把你带出来,不是让你游手好闲的!来人!把他给我关进屋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他出去半步!”

    青年大呼冤枉:“我没有!姑父!我真的去会友了!他们就住悦来栈!一个叫冯林!一个叫萧清朗!萧清朗是本届的考生!今天刚考完你出的变态考题!脸都考绿了!不信你派人去查!”

    这番话一出来,杜若寒便明白自己今日没救了。

    他恨死自己这张嘴了,怎么关键时刻竟说大实话!

    果不其然,当罗太守赶来劝架时,杜若寒已经被庄羡之用家法“伺候”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罗太守尴尬而不失尊敬地问:“大人,是否要去查查那两人?”

    庄羡之一口否决:“那小子嘴里有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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