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为他寻药,大家都挺期待那位萧将军能早日归来。

    哪知一个月过去了,没等来萧将军平安归来的消息,倒是黑风骑小统帅出动暗影部的高手,前往冰原打捞尸体。

    据说,萧将军成功把药从冰原另一头带了回来,交给了自己的同伴,却没能活着离开冰原。

    听到这里,母子齐齐沉默了。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鲜活的人,忽然间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高强问道:“刚刚那个人……奏四鬼王殿下吧?”他说着,看了母子二人一眼,忙道,“俺啥也末问!啥也末问!”

    萧珩的心底难受得像是被一只大掌死死揪住,他想要上官庆活着,可他也不希望父亲就此牺牲自己的命。

    曾经他们父子都不懂如何彼此相处,等好不容易懂了,又没机会了。

    他捏紧了拳头,眼眶一点一点泛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高强整个人都慌了:“俺……俺也不知道为啥会这样啊……早、早知道……俺就不多嘴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怎么感觉自己捅了好大一个篓子啊?

    回去主子会不会罚他呀?

    这个月的月钱又木有了!

    “那那那……俺……俺……”高强觉得自己必须立马消失,不然可能无法活着离开呀。

    恰在此刻,修门的工匠过来了。

    他眸子一亮:“俺去修门!俺弄坏的门!俺自己修!”

    跑了两步,又回头悻悻地说,“嫩……节哀!”

    失去父亲的感觉并不比失去哥哥好受多少,萧珩控制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

    他没有爹了。

    不同于以往的气话,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他了。

    ……

    玉瑾将御医请过来时,高强正在帮着工匠修被自己一脚踹倒的院门,萧珩已经不在这边了。

    玉瑾敏感地察觉到宅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她有心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们却一个比一个眼神闪躲。

    她看向高强,高强这回也不敢乱吭声了,他躲避着她的目光,摆手道:“别问俺,俺不说!俺啥也不知道!”

    她喃喃道:“是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她第一反应是上官庆的情况恶化了,毕竟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别的事让大家伙慌成这样了。

    她赶忙领着御医去了上官庆的厢房。

    厢房内的陈设并没有任何变化,可一踏进去,里头的气息便沉重得令人窒息。

    玉瑾的眉心蹙了一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跨过门槛朝上官庆的床榻走去:“公主!”

    信阳公主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床前的凳子,脊背一如既往,挺得笔直。

    可她的背影有些忧伤。

    不会公子他真的出事了吧?

    “御医!”她回头催促御医。

    御医背着药箱,迈步跨过门槛。

    他来到信阳公主身后,先冲信阳公主行了一礼:“下官,见过公主。”

    信阳公主半晌才淡淡地应了一声:“为庆儿把脉吧。”

    玉瑾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公主,往旁侧让了让,方便御医把脉。

    御医为上官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躬身禀报道:“回公主,公子似是中了毒,但从脉象上看,暂时并无性命之忧。”

    无性命之忧,那就是解药起作用了呀。

    公主为何看上去还是不开心呢?

    御医没敢问这位被信阳公主如此珍视的年轻男子是谁,他只是隐约觉得对方的容貌有些眼熟。

    他说道:“公子继续服用解药即可,下官去为公子开一个温养的方子。”

    “有劳了。”信阳公主说。

    御医拎着药箱退了出去。

    玉瑾虚掩上房门,这才回到信阳公主身边,古怪地问道:“公主,出了什么事?怎么所有人都怪怪的?”

    “萧戟死了。”信阳公主说,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究竟是不是当真心如止水,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玉瑾闻言狠狠一怔:“公主您听谁说的?是不是弄错了?侯爷他不是去给公子寻药了吗?药都寻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信阳公主说。

    她已经看过龙一的画了,她熟读各国地理志,当然明白冰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凛冬的冰原是冰山炼狱,是没人能够穿越的死亡天堑。

    她无法想象他是凭着怎样的意志力,将解药从暴风雪中带了回来。

    玉瑾蹲下身来,握住了信阳公主的手,仰头望向她:“公主……”

    信阳公主喃喃地说道:“我曾经想过要摆脱这个男人,但没料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玉瑾鼻尖一酸:“公主……”

    信阳公主很平静:“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可他死得太快了。”

    玉瑾心疼地握紧了自家主子的手:“公主,您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能好受些。”

    信阳公主道:“我不是为自己难过,是为三个孩子,从前抚育阿珩的时候,我总觉得阿珩有爹没爹没什么分别,反正他常年在军营,一年到头也不回来。”

    “那不是您不让他来公主府吗?”玉瑾哽咽地说,“我好几次看见侯爷打马从公主府门前路过……”

    信阳公主没否认自己不待见宣平侯的事,但她是有原因的:“他总是将阿珩弄哭……阿珩每月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时常觉得,他这个爹其实可有可无。可当这个人真的没了……才知道……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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