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什么利息?”
大白望了楼雨一眼,妹妹的眼中已经开始泛出泪光,富贵从怀里掏出一张欠条,
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一天揍完三个醉汉以后,黄牛三人第二天找到了楼雨,让她赔医药费,如果不赔,
就要报派出所,抓楼大白!
可楼雨所有的积蓄都给李桂香看病用了,身上一个子也掏不出来,
害怕黄牛真去报警抓大白,只能去求富贵借钱,一万块,每天利息二十块,
一个月不还钱,利息翻倍,但有一个特殊条款,如果楼雨答应做富贵女朋友,
不仅没有利息,钱也不用还。
楼雨明明知道自己还不起,今天才应约出来,想着富贵对自己不错,
准备深入交流了。
“来,你站起来。”
大白忍着暴怒,让黄牛站起来,“大哥,跟我没关系啊,你看我这口瓷牙,花了三四千呢!赔点钱应该的吧?”
黄牛战战兢兢,眼神躲闪,其实只花了几百块,那牙都是假瓷的。
“我就问你一句话,这钱是你自己要赔的,还是有人让你这么干的?”
大白一眼看出这是富贵搞的鬼,故意拿黄牛的事做文章,就是为了逼楼雨就范!
黄牛不敢说话了,一个是老板儿子,一个是打出心里阴影的狠人,都得罪不起!
啪!
大白忍不了了,一个大耳巴子下去把黄牛的假瓷牙全部蹦碎,
“说不说?”
另外两个工友浑身一哆嗦,吓的站了起来,大气不敢出!
“你跟我晒脸是不是?楼雨,你哥挺横啊?”
富贵点上一颗华子,掏出手机,给卡拉ok前台去了电话,
扯着嗓子喊,
“妈的,摇人,把舞厅里的混混都给喊到203来,反天了!”
呼啦啦,
没一会儿,舞厅里的杀马特围住了203,冲进来十几个混混。
“你在横一个,我看看?”
富贵仗着人多,胆子也大了起来,扬手就想给大白一耳光,
咔!
大白无相手一开,力道四五百斤,往后一翻,富贵的手掌就折了!
“啊!!!!”
杀猪般的嚎叫惊呆了众人,“看你妈呢,给我弄他!一人一百!”
混混人多,富贵这钞票一洒,乌拉拉冲上来动手,
破虚瞳!
慢动作之下,面对手无寸铁的混混,那是一脚一个,全部踹飞!
世界瞬间安静了!
啪!
大白又给了黄牛一个耳光,“说不说?”
“说,我说,别打了,是富贵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楼雨还不出钱,肯定能睡上!”
啪啪啪!
三个力大无比的耳光直接扇晕了黄牛,一颗牙齿都没剩,血彪了一地!
“你!!”
楼雨一直以为富贵是喜欢自己的,没想到只是馋她的身子,用这么下贱的手段,
抬起就是一脚,揣在了富贵的裆部,
嗷~~!!
富贵疼的直翻白眼,差点晕了。
大白不解气,上去又是两记势大力沉的耳光,将富贵拍倒在地,
随后掏出一个信封,重重的砸在富贵的身上,
“有点臭钱了不起吗?这里有一万块,不是要医药费吗?够了吧!
妹,别干了,跟我回家,我养你。”
“嗯。”
楼雨抱住了大白,她哥终于有钱了!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一刻她总算解脱,那暗无天日的三班倒一去不复返!
大白牵着楼雨的手,在一帮混混错愕的眼光中,走出了卡拉ok,无比拉风,
身后是富贵无能的狂怒,
“你他妈给我等着”
“哥,你哪来那么多钱,我看你怀里还有五个信封呢?”
楼雨搂着大白的腰,坐在二八大杠后座,返回了印刷厂宿舍,整整五年,就一个塑料袋的衣服,化妆品还是问舍友借的。
“哥有本事了,这点钱算什么,我以后还要做世界首富呢!”
大白臭屁的来了一句,
“吹牛!”楼雨拧了一下大白的小蛮腰,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
赶了二十里泥路回到了清河村。
院子里的鱼早就被十里八村的乡亲们买空了,李桂香偷偷藏了两条,解嘴馋,
老楼一个人猫在房里,喜滋滋的数钱,
五块,十块,五十块不多不少,两万五千块!
“爸!妈!我回来了!”
楼雨看着这个家,温馨的又流下了眼泪,整整五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雨!你咋回来了?”
李桂香正在烧鱼,准备给大白补补,还有一条烘干了准备给楼雨送去,
这下可好,不用跑了。
“我不干了,哥说,他养我。”
楼雨扑进了李桂香的怀抱,归家的孩子总是贪念母亲的柔软,
“你的病好了吗?”
“嗐!你哥他真有两把刷子,不仅不疼了,自从吃了这药,还有这鱼,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走上三里地,没问题!”
李桂香忙活了一天,这餐饭可算是吃上了,老楼吧嗒吧嗒的满面春风,
“我算了下,这次净利润去掉鱼苗和运送的人工费,有七万多!”
“七万多!!”
楼雨呛了一口水,“什么鱼这么精贵?仙鱼啊?”
“差不多吧,你尝尝就知道了,还差一点,等明天带妈去复查,拿回那两万住院费,
这修路的钱也差不离了。”
大白给楼雨夹了最肥的鱼头,楼雨打小爱吃这个。
“嗯??这味道,绝了!”
楼雨不再说话,就是闷头干饭,那一条四斤重的鱼大白三人没动筷子,都让楼雨一个人给吃完了。
“你这孩子,跟个逃荒似的,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李桂香笑骂一声,看着一双儿女坐在自己的身边,一个母亲的幸福感大抵就是如此。
老楼也不说话,咧着嘴,不知道在笑个啥。
吃完饭,娘俩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李桂香铺床,套枕头,拿新被子,
这闺女房里的灯总算是亮了。
父子两个到院子里拿着两张草席,铺在地上,望天,望月亮。
“大白啊,这鱼卖完了,地里的苞米也该熟了,可我们得罪了季天福,这拖到镇子上散卖,好几千斤呢!
卖到啥时候啊?”
老楼总有操不完的心,大白撇撇嘴,破虚瞳一开,望向了塘埂下方的苞米地,
金灿灿,粒粒饱满。
“担心个啥,只要弄到镇子上,不担心没人买,而且这苞米,我还得往贵了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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