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奕叶没睡着,她看向熟睡的白犬,心里暗笑,赌对了。

    姐姐还是太善良,哪怕她做了这种事也能原谅。

    白犬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硬着对她,她反抗的越厉害,甚至还会出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刻。

    她自认自己是姐姐最重要的人,披上这层面具,只要自己服个软示个弱,一切水到渠成。

    果然。

    郗奕叶凝视黑夜,她唯一没骗她的大概就是真的很痛,明明视频里好像也没这么痛,也没流这么多。因为怕痛她很早就买的玩具都是最小的尺寸,跟姐姐的相比差了许多,还好买对了,没翻车。

    白犬在外面吃好午饭打包回来放好,坐在车内惆怅的抽烟。

    她简直太头疼了,奶孩子奶歪了,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又稀里糊涂的当时居然没拒绝。

    难受的捏了捏眉心,关键是也不知道是脑子秀逗了,怎么偏偏你也被美色迷了心,走歪路了你给她正回来不就行了,这下好了,直接死胡同,拽都拽不回来。

    想起昨晚,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爽从尾椎猛蹿到天灵盖,难怪都喜欢干这事……

    白犬扇了自己一巴掌。

    操,你这时候还想着自己舒服,是人不!?被骗了还想着这事!

    白犬扔了烟头,又抽一根。

    真是一点看不出,平时温顺听话的小绵羊竟然都是装出来的,那凶狠劲根本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小狼崽。

    偏偏自己还不忍心生气,明明知道什么掉眼泪委屈都是装的,她能委屈个啥,被关的是我,被迫干那档子事的也是我,虽然有点心虚就是了,但总的来说她本身的利益被剥夺的更多吧,可是还是没办法跟她决裂。

    唉,即使看清了妹妹的真面目还是……

    突然想到以前看的一句话,妹妹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用这招骗了她这么多年,还屡试不爽。

    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实在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见郗奕叶,她看了看窗帘紧闭的卧室,没有动静那应该是还在睡,顿时松了一口气,驱车走了。

    郗奕叶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腿间还有些不适,比起昨晚好上太多,床上空空如也,她下床拉开窗帘,汽车也不见了。

    白犬又逃了。

    她下楼吃着买好的午饭。

    怎么这么能跑啊,真是一放手就飞走的小鸟。

    她回想起昨晚,每次被握住物什的白犬就像是捏上了命运般后脖颈的小动物,安静如斯,任由摆布。

    昨晚还是第一次见白犬哭,原来姐姐哭是这个样子,鼻子通红,被欲望支配的委屈的大狗狗儿。

    原来姐姐害羞得紧了会不断骂脏话。

    事后还不计前嫌,也太可爱了。

    食髓知味了。

    郗奕叶手指敲击餐桌,她答应过白犬放归她自由,给她时间,那就不会再做出追逐者逐猎者的姿态,只能静静地等候。

    这实在有些难捱了。

    她端着剩下的汤饭混着一些碎肉骨头,去给前面树林安家的狗子喂饭。

    才刚路过就被沈家人叫住了。

    沈老太婆白眼乱飞,“骚b。”

    郗奕叶瞬间脸色阴沉下来,她本就因为姐姐不在心情不那么好,“骚b骂谁?”

    沈老太婆一愣,平时骂她从不回嘴,也是最好拿捏的软柿子,一下火气上来了,险恶嘴脸露出,“骂的就是你,小骚b!也不管好你的破狗!”

    郗奕叶嘲讽,“怎么,这里还是你家的地盘了?”

    “你这么大岁数了谁骚心里不清楚吗?你睡的男人可比我多多了。”

    沈老太婆破口大骂,郗奕叶顾及着旁边有人,也当是收了收话,没骂的太崩人设。

    她们一家站在门口欺负一个小姑娘,边上看热闹的居然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真是讽刺。

    郗奕叶平时和老人相处的最好,一到关键时刻人世间也只剩下冷漠。

    谁也不可信,只有姐姐。

    想到白犬,郗奕叶眉眼温柔了些许,不再全是阴霾。

    正好。郗奕叶拿出手机带着哽咽打电话给白犬。

    “姐姐,呜…你在哪,沈家欺负我,回来好不好…她们骂我。”

    白犬都快开到市区了,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电话那头的妹妹一如既往地委屈呜咽,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等了三秒才沉声道:“我现在就过来,你先回家。”

    白犬烦躁不安,她极其想要个私人的安静的空间来捋清楚她们接下来的思路。

    私心想爽约,但又真怕妹妹被欺负了,那家人刻薄到了极致,何况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小叶能不能受得了。

    不由加快了速度,二十分钟后她赶回了家,隐约还能听见对骂声,白犬不由分说直接跑了过去把郗奕叶护在身后。

    她像个永远追随在妹妹身后的狗狗卫士,永远赤胆忠心一心一意。

    她才刚来就听到各种污言秽语,嫌恶的皱了皱眉,难以想象妹妹得听了多久。

    白犬心疼地轻轻擦拭泪珠,“别怕,姐姐来了。”

    是她让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连续受委屈了两次,身体还没好全就在这被人随意辱骂。

    白犬瞬时之间爆火,狠狠推了一把指指点点的沈老太婆,“死老b你再骂一个试试?”

    白犬气势十足,把沈老太婆唬住了,吓得缩了缩躲在她女儿身后。

    郗奕叶看向白犬的背影,她现在长高了很多,和她差了半个头左右,姐姐永远还是那个姐姐,心甘情愿的保护自己。

    郗奕叶抽抽噎噎,“姐姐,她骂我骚b。”

    !这种话能乱讲吗?

    白犬简直要被气炸了,耐着性子搂在怀里温声抚慰,“姐姐给你出气,别哭了乖宝。”

    快步上前想抓着沈老太婆就是揍两顿,却被她女儿挡住了。

    看着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一家人,白犬气笑了,管你是谁上去就是推搡,她女儿反推回去,反倒是斥责她们的不是,张口闭口没素质,意思就是说她们低等人呗,谁低等谁心里清楚。

    白犬揪着她的衣服要给她撞墙上,这时候谁还管犯不犯法,边上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有郗奕叶拉着不让她动手,免得又吃了一个大亏。

    她女儿还在那喋喋不休,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人不能打,白犬冲着她家的大门就是一脚,吓得沈老太婆吱哇乱叫。

    “你这样我报警了!”

    “喂,这里有人寻讯滋事,对就在……”

    白犬手插口袋,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就你会报警啊,我还想报呢!”

    抱着妹妹好一顿哄,妹妹哭得眼眶通红,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闹成这样,白犬有些愧疚。

    无论是性骚扰还是恶意辱骂,她都认为这会对一个人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说不准就是这些才让妹妹变成这样。

    还是自己能力不够,要是刚才没回去就好了。

    警车很快就开过来了,一共三位警察上前询问状况。

    白犬半搂着郗奕叶,轻拍道:“别怕,有什么说什么,姐姐在呢。”

    郗奕叶从刚才就一直紧紧拽着白犬的衣袖,装的有些太过头了,一时有些收不住哽咽,跌跌撞撞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郗奕叶嗫嚅,“你们不信的话有两个奶奶当时也在的,她们全都听到了。”

    三位警察点点头,“哎呀这种都是小事情,没必要这么闹。”

    偏生沈家不服气,到处告状,根本不承认是先开口骂人,反倒是恶人先告状说白犬太吓人了,要动手打她,说什么她家的狗踩坏了她的地,在她家门口拉屎。

    说了无数次这都是流浪狗,白犬就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死老太婆,白眼直翻。

    郗奕叶冷眼旁观,她倒是说着说着自己就哭闹起来,白犬在和警察交涉,但几乎没有用处,好像所有人都在偏向老人。

    他们懒散到了极致,永远说着那些中立的话,那些“这都是小事”。

    郗奕叶可不认为是小事。

    他们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也理解不了被人辱骂成这样的心情。大概也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只想着早点结束收工回去喝酒打趣,说着今天案子的闲话。

    结果就是三位警察在那安抚情绪失控的沈老太,让她们两人先回家了。

    白犬一直在强调是她们先言语侮辱在先,可三位充耳不闻,白犬知道这不算什么了,应该也就是小事化了。

    也不想在这看那老太婆变幻莫测的鬼脸,半抱着郗奕叶就回家了。

    白犬发现她走路还是有些不自然,尴尬上来了,差点忘了昨晚的事。

    她摸了摸鼻子,斟酌再三,还是问道:“还痛吗?”

    郗奕叶抬头懵懵看向她,水汪汪的,又红又肿,好不可怜,她惯用这种伎俩。

    轻点点头,嘟哝道:“痛的,好痛的。”

    白犬心疼的不行,直接打横抱起进门把她放下沙发上坐下。

    抽了两张纸给她擦了擦脸,眼神乱飘,“记得晚上上药。”

    郗奕叶手上攥着纸巾,低头小声道:“姐姐不回来吗?”

    “姐姐得去上班。”今天都周六了。

    郗奕叶焦急喊道:“可以不用去的!”又小声重复,“可以不用去的。”

    白犬抽掉快被抓烂了的纸巾,“小叶…不回钟山景苑吗?”

    钟山景苑有爸爸有妈妈,郗奕叶不用想就知道白犬打什么主意。

    没了纸巾,郗奕叶不知所措的扣手手,“想住在这。”

    哀求道:“姐姐不能陪陪我吗?”

    真是头疼。

    刚好警察进了家里,结束了这场无疾而终的对话。

    一位男警察双手摸着腰带,“事情处理好了,这么个回事,你们就别去前面了哈,老人嘛让让她,再说身体都不好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就是你们的责任了。”

    白犬心不在焉的听着,无非就是那几句话,让她们低头,应了尊老爱幼里的尊老。

    她都能想象到在警察面前都敢大声喊叫说着“你们给我听好了,有警官在呢,叫警官好好教育你们!”又或是“我只听警官的话!警官说的都是对的!你们仔细点听。”之类的。

    拿脚都能想象出以后她会有多么猖狂。

    白犬面无表情的把他请了出去,也不想去看沈家怎么样,靠在墙上点烟。

    这几天烦心事太多了,刚买的一包烟都抽掉了半包。

    “姐姐…”

    白犬皱眉把烟拿远了些,“怎么出来了,回去坐好。”

    郗奕叶眨巴眨巴眼,“能走路的。”那都是骗人的,其实睡了一觉好了很多。

    白犬没好气,“能走路也不行。”看见她就来气,又心疼又气的不行,带着她坐下。

    妹妹不喜欢烟味,又怕离得太近烟味刺激到她,把还没抽完的烟直接掐了,洗干净手拿了几个水果切成块。

    两人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一问一答,最终归于沉默。

    白犬给她做了晚饭,也没想着在这吃,拿起外套就要走。

    郗奕叶赶忙出门追,“姐姐!”

    “吃完饭,再走行吗?”

    白犬腿一哆嗦,吃完饭还走的掉吗?她真的怕了这个小色狼,留在这就是个未知的定时炸弹。

    谎话张口就来,“不了,我有约。”

    又忍不住关心她,家里暖和,妹妹着急出来也没穿外套,左说右说也不肯进屋,只好无奈把自己的休闲外套手把手的给她穿上。

    白犬上车,启动。

    郗奕叶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委屈屈,“姐姐…”

    委屈巴巴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白兔。

    白犬好似能听到自己强烈跳动的心跳声,有些心虚又带上了点厌恶,厌恶没节操的自己。

    心里默念,不是兔子不是小羊,恨恨咬牙切齿,这是只狼崽子,别被骗了白犬!

    她克制自己的声音,把车窗放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脸,“快回去吧,姐姐要走了。”

    郗奕叶自知是行不通了,只好退了几步好让白犬开走。

    盯着一骑绝尘的她久久不能回神。

    也不知被快入冬的风吹了多久,冷的拢了拢带着白犬气息的外套终于进屋了。

    就连姐姐亲手做的晚饭都变得没滋没味,她再跑就真的很难抓回来了。

    当晚,郗奕叶抱着外套失眠了。

    凌晨一点,郗奕叶干脆不睡了,起床去自己的房间挑了两本书带过来,又光着腿跑下楼泡了杯咖啡。

    白犬没带走她的衣服,郗奕叶顺理成章的拿了她的一件衬衫当睡衣。

    她有幸熬了第一次夜就看到了初升的太阳。

    郗奕叶不自知的打了个哈欠,拉上窗帘躺下来酝酿睡意,也不知过了多久还真的睡着了。

    只是生物钟没了用处,反倒是被电话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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