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奕叶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
手上的东西应声倒地,她面无表情的踩了下去,“真可惜,脏了。”
雯雯彻底昏死过去。
她只觉得无聊,站在门口换了双鞋走了出去。
每次从地下室出来身上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味道,哪怕没有,她也总觉得是臭的。
“狗狗,我去洗个澡。”郗奕叶上楼对着规矩坐在沙发上的白犬说道。
她一向是个爱干净的,这点几乎是难以忍受。很容易会激起她的暴躁,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可以是小肚鸡肠,也可以是睚眦必报。
郗奕叶皱眉脱光衣服,进了浴室泡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她转而重新窝在狗狗的怀里,安静的坐在她腿间陪她一起看电视剧。
随手捻起一颗草莓喂给她,“狗狗有想去哪里玩吗?难得的放假。”
白犬眯着眼睛张嘴吃下。草莓水分很足很甜,甜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咀嚼了一会咽下去,替她拉了拉向上露出白嫩柔软的肚皮的衣角,才回:“想去哪玩吗?我都可以的。”
郗奕叶撇了撇嘴,对她的不解风情表示强烈谴责。
扭头转过去狠狠揉了一把她的狗头,“那好吧,在家里也好,外面好热。”
白犬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她不太开心的拧了拧她的大腿,满意的听到了闷哼声,解气了许多。
虽说无论在哪都是独属于她们俩的独处,可狗狗很少有主动过。在家也好出去玩也罢,都是按照她的意愿,她能理解狗狗对自己的重视,完全听从她的指示,可是她们这是在谈恋爱呀!
她也想狗狗能给她一个惊喜,又或是找到什么情侣约会的圣地带着她一起游玩,或许她们还能旁若无人的接吻。
去他妈的嚼舌根。
她根本不会在乎。
狗狗果然是只笨狗,简直冷的过分。
白犬不解的揉了揉被拧的大腿肉,手上不自觉的抱紧了她,低声委屈问:“怎么了,我哪做错了吗?”
低沉的雌雄莫辨的嗓音声声入耳,听的郗奕叶耳根微微泛红,耳朵尖尖悄然冒上了粉红,暗自咒骂她这只笨狗。
错了吗?你当然错啦!还是大错特错!
她哼哼了两声,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微昂下巴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黑黢黢的带着点水润的狗狗眼里盛满了自己,不自觉的眉眼柔和起来,心里那团小火苗隐秘的悄悄熄灭。
她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电视比我好看。”
狗狗倏地脸红,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想和她亲热亲热。
和小叶谈恋爱到现在,完全摸清了她的习性,恋爱中的她俨然一副小粘人精的模样。
她本就对她知根知底,也不想扫了兴致,嗫嚅了半天抿了抿唇,低头吻上她的耳尖,接着是耳垂。
虔诚的像个迷信的教徒。
郗奕叶被突然袭击的身体不住的发软,像要被这滚烫的唇瓣融化成一滩水一般。她毫不掩饰的溢出来一声轻吟,把脸对准狗狗。
白犬意会,微长带着卷的乌黑发亮的睫毛盖住了眸子,低眉垂眼的加上羞红了脸的样子就好似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如果她有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定也会带上粉红。
她轻轻贴上去,含住了那块带着草莓香甜的红唇,缓缓的按部就班的探了进去,与之共舞。
所有强烈的心跳声汇聚成一句话,心知肚明的那几个字。
离开后,白犬偷偷瞄了一眼那地方,红唇潋滟,泛着水润的光泽,在午后的时候反着光,到处都在勾引人再去尝一口。
她受不住的埋进她的颈窝鼻翼轻轻耸动,偷偷闻着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她的奶香。
郗奕叶轻轻喘了几口气,因缺氧而导致的酡红慢慢恢复成原色,只留下浅浅淡淡的淡红,她捏了捏狗狗的手指,刻意扭头贴近她,伸出粉嫩湿润的舌尖舔了她红的滴血的耳朵一口。
调笑道:“就这?”
白犬猛的一颤,粗粗喘气,偷偷把耳朵藏了起来,闷闷嗯了一声。
郗奕叶好笑的看着缩头乌龟一样的狗狗,声音绵软婉转,“你不看的话我可就播掉咯。”
白犬这才慢吞吞抬起头,缓慢地说道:“要看的。”这是她最近在追的一部电视剧,不看白不看。最重要的是如果换成别的她就成为了待宰的羔羊,被拆吃入腹。
郗奕叶没在逗她,狗狗乖乖的看着电视,她则无聊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狗狗不愿意下一步,她也不急着,主动久了也是会累的。
于她而言狗狗早已经是囊中之物。
她是不懂如何正常的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但时隔这么久了都没有任何情趣,多少都会有点不满。
就像是在对她的惩罚。
她也无所谓,迟早有一天狗狗会主动的。
夜晚悄然降临,晚上的正常作息已经到了,她们两人都还没想着睡觉。
白犬对电视剧入了迷,打算看完这集再上楼。
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她问的问题回答了一个不太令人满意的答复,“你先睡吧,我看完这集就上去。”
郗奕叶多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她没上楼,谁想一个人睡冷冰冰的床,尽管室内温度高达二十多摄氏度。
百无聊赖的走进地下室,孕妇刚吃完晚饭没多久,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郗奕叶看着她稍有力气的面庞点了点头。
转而看向雯雯,地上一块面包沾染了血迹和破碎的眼睛渣,但依旧是完好无损。
郗奕叶瞬间冷了脸。
她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东西,最讨厌的就是敢忤逆她。
阶下囚还有这种资格吗?
雯雯没有了手,她特地将她放在孕妇的身旁让她喂给她吃,男人一看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点用都没有。
她走上前去狠狠踹了一脚,她的身体摇摇晃晃,一点声音也没。
孕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阴森可怖的说道:“死了死了,她死了。”
郗奕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抬手轻捏住雯雯的下巴探了探鼻息,又伸下去摸了心脏。
她微微皱眉,心有不忿地喝住:“闭嘴,吵死了。”
深黑的瞳孔静静注视着尸体,一言不发,浑身的气压冷了起来。
才这么点就死了。
果然只是个没用又废物的臭女表子。
她烦闷的出了地下室坐在狗狗的大腿上,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一样不得安慰,难受得紧,必须要自我调节一番。
这不是她设想的那样,人的生命过于脆弱了,倒也是便宜了她。
白犬看完这一集,信守承诺的关了电视,疑惑的看向沉默寡言的郗奕叶,“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郗奕叶张了张嘴,思考了一小下,最终还是张口道:“她死了。”
白犬神色一僵,她是谁不言而喻。
她干巴巴的轻哦了一声,回道:“死了就死了。”
郗奕叶不耐地看着她的表情,蹙眉凝视。
突的她狠狠咬上了狗狗的锁骨处,用力至极乃至于留下了个血牙印。
白犬痛的不敢吭声,只得小声抽气。
郗奕叶舔了舔伤口和唇,口中淡淡的铁锈味传开,她恍若看开了,警告似的说道:“你再敢做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就这么一咬相当于是一咬泯恩仇,就让它彻底的过去了。
白犬疼的抽气,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保证道:“不会再有了。”
如果她是一位成功人士,那这件事会成为她一生的败笔。
郗奕叶还是生气,气的浑身都开始发抖,她克制不住自己回想起以前。想到如果没有自己发觉不对劲,如果自己没有偷看聊天记录,如果她再晚一步,事情就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了。
她想要狗狗全身心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那种只有畜生才会干的找小姐不该出现在她身上,尽管她知道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确定关系,朦朦胧胧的关系链,但她强烈的占有欲还是不允许。
白犬犹犹豫豫的伸手抱住她发颤的身体,一下一下的轻拍她的背。
“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郗奕叶闻言抬起头,极力克制咬的唇色发白,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吓得白犬声音都抖了几分。
“别…别哭啊,对不起,你打我好不好,打我出出气。”
“要不…你再咬我一口,咬哪里都行。”
郗奕叶微微摇了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又一滴,她凶狠的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来了个牙磕牙,痛的白犬险些掉眼泪。
她声音沙哑,“不用了。”
白犬沉默住了,她不太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是丢在了人群堆里也泛不起水花来,她太普通而又贫穷,一穷二白。知识匮乏又呆板,根本不会变通,也不懂得怎么说好话。
她唯一的信仰就是少说多做,只有做了才能体现出来,比没用的废话还有用一百倍。
她一点一点的吻上她的眉眼,吞吃掉微咸的眼泪。
郗奕叶不适地推开了一点,自己动手擦了擦眼睛,垂眼道:“明天带出去吧。”
白犬当然答应了,她思索了一番,“去k市好不好,顺便出去转一圈。”
又见她没回,大一点胆子搂的稳稳的,“我困了,陪我睡觉好吗?”
郗奕叶轻嗯了一声。
白犬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侧看她的睡姿。
一个人太过注重一些东西容易伤到自己。
当然自己更没有资格评头论足,这事的起因就是因为自己。
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是这么的愚蠢。
第二天一大早白犬就醒了,因为有着心事她睡得不算太好,就连做梦都不是那么回事,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场景。
她准备好袋子去了地下室把已经僵硬的尸体装进去。
白犬惊讶地看着穿好休闲装的郗奕叶,“怎么醒的这么早?”明明可以再睡会的,等她处理好了再去叫她起床。
白犬手忙脚乱的洗手消毒,踌躇不定的问道:“饿不饿?我…我还没来得及做早饭呢。”
郗奕叶摇摇头,“我还不饿。”
“不急的,你不在边上我睡不着了。”
白犬呆愣的啊了一声,呐呐说:“那你等等,我去做饭。”
用过早饭以后,白犬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下室,下意识的自然而然以为男人也死了,探上鼻息的那一刻才有了点真实。
她眉头紧皱,对这位造出恶臭的人是深恶痛绝,真想一铲子拍死算了。
郗奕叶不解地看过来,“怎么了,他也死了吗?一起带出去算了。”她暂时有点疲累了,没心情对着毫无作用的男人再做任何事。
白犬应了一声,把几乎发不出声的男人拖进了汽车里。
后备箱勉勉强强装下了两个人。
k市是临市,距离一点也不远,大概也不过是一小时车程。白犬对k市不是很了解,还得细细观察哪能抛尸。
k市的娱乐没有s市多,也没s市漂亮,风景也不如它,才短短几小时郗奕叶就玩的有些腻了。
白犬带着她边玩边视察,有些心疼的说道:“是不是累了,去车上睡会。”
她确实是累了,没再拒绝,老老实实的放下座椅。白犬拿出小毛毯轻轻盖上。
她停的是阴凉地,完全晒不到太阳。五月的天虽然没那么毒辣,却也是够呛的。
南方就是这样,除去冬天,几乎都算是炎热。下午又是最热的时候,一点也不能马虎。
她忽然想起看到的一则新闻,由于父母的疏忽把小孩遗拉在汽车内,短短几小时就被闷死了。
她有些后怕,根本不敢走多远。
车钥匙没拿,里面开了空调,汽车门还在里面反锁了,自己就算想进去也只能等小叶醒了过来再说。
白犬默默坐在一旁的地上喝着冰镇矿泉水,注视着车附近的一举一动。
两人一起用完晚饭以后,白犬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附近,边上就是一座深山。
她是不了解k市的,但道理都懂,越偏越好。
白犬本想着独自先探探路,没想到扭头看到了个毛茸茸的脑袋,无奈问道:“你跟着过来干嘛,去车上待着。”
郗奕叶小声说:“我也可以帮忙。”
白犬拗不过她只好先走一步。
她带着尸体走了很久,大概觉得够了,随便一放,又回去把男人一并带了过来。
树林太过密集,不然车就能开过来了。
白犬休息了一会拿起铲子就开始挖掘,郗奕叶也确实没闲着,她在一旁帮忙打灯,又不能太亮,生怕被路人发现。
白犬偷懒直接挖了个双人的坑,还特地挖的深了些,一把把男人丢了进去,再把尸体扔进去,一铲子铲了土盖上。
男人惊恐无比,眼珠子瞪得巨大,他想发出点声音却发现喉咙根本出不了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泥土一步一步盖满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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