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犬在家住了大半个月,杜佩兰一直不想让她们再走,也就顺势继续住了下来。
就是多了长辈做什么都不自在,白犬也不敢在家造次,多少有点拘束。
七月末的时候,郗正旷了几天公司带着一家人去了国外旅游。
白犬不太明白大热天为什么还要跑来海边玩,不应该去北方吗,降降温。
她热的够呛,冰镇果汁都无法缓解。瘫倒在沙滩座椅上,无所顾忌的注视着她的女孩。
郗奕叶不会游泳,被杜佩兰硬是拉了出来换上泳衣,去店里买了几个游泳圈,粉粉嫩嫩还带着小马驹。
她心下无奈,怎么看都是她的妈妈最幼稚吧。
她左右终于拒绝了和妈妈一起共游的邀请,拿下浴巾走在沙滩上。
亚种人的模样精致的身材惹得周围人目光灼灼,更有甚者有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上前搭讪,郗奕叶浅笑着用英语一一回绝。
白犬顿时黑脸,眉眼的戾气怎么也遮不住。她起身快步走过去,连遮阳帽都忘了戴。
双手接过她手中的浴巾,十分隆重的将她裹严实了,一丝不落。用中文说了几句脏话呵斥还想过来的男人。
郗奕叶笑着看她,伸出手指挠了挠她的下巴,“醋了?教我游泳好吗?”
白犬凶巴巴的拍开她的手,“谁叫你脱下来的,还穿成…穿成这样!”
她后退几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裹严实的身躯,“哪样?”
白犬气恼的跺脚,将她拉过来挡住视线皱眉道:“你还问我?!”
她轻笑着踮起脚搭上她的肩膀,附上耳朵轻声道:“狗狗教教我嘛,跟我一起好不好?”
白犬有些不自在,众多视线都聚集在这。
她灼热的呼吸吹在耳畔,“今晚狗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犬脑内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结结巴巴的说:“不许乱说话。”
郗奕叶退开,一路小跑着,背着手回头笑道:“假正经小狗。”
“快过来教我。”
白犬面红耳赤的一步一脚印踩在她的印子上紧随其后。
她会游泳,才刚从海里走出来,海水澄澈凉爽,但她热的浑身冒烟,红成了个煮熟的螃蟹,仿佛这不是海水,而是一锅热汤。
她手规矩又老实,也难免擦抢走火摸到些什么,吓得她连连缩手,反倒是被小姑娘调笑不止。
白犬抿抿唇看向不远处的长辈二人组。
游泳并不是件难事,郗奕叶还套着泳圈,充其量也只是浮在海面上随意玩闹。
她们一起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白犬有些吃不惯,可能她是个地道的东方胃。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郗正在附近的酒店定了两套房,由于客流量比较多,客房还不是临近的。
房内还有隐藏的小玩具,白犬不敢乱碰也不敢用,就怕不卫生。
白犬许久没能和她一起缠绵,一进门就羞涩的抵在门上轻吻,双手到处游移。
她紧张而又期待的坐在大床上,眼神紧紧盯着半透明的浴室,她的小姑娘正在里面洗澡。
算起来她们也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回家住以后,就连两人一起睡白犬都觉得心慌意乱,生怕被看出了什么端倪。
她眼神恍惚,揪着自己充满异国特色的粉色海洋沙滩裤,纠结了一瞬还是推门走进去。
郗奕叶正在洗头,顶着一头白色泡沫,坦坦荡荡的诧异道:“你怎么进来了?”
白犬把风光全看入眼底,不自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脸红红的,“一起洗。”她小心翼翼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声如蚊讷,“这样快一点。”
郗奕叶没反驳,双手垂在一旁,娇声道:“狗狗帮我搓泡泡吧。”
白犬乖巧的帮她把头发先洗干净,抹去仅存的泡沫,紧紧贴在她的后背,脑袋搁在肩膀上,上次才修剪过的头发似乎又长长了些,被水沾湿了贴在两人的肌肤上,引起阵阵痒意。
她想起今天的画面,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双手乖乖的搂着她一动不动,要不是股间那熟悉的触感慢慢彰显存在感,郗奕叶都快被她扮猪吃老虎给骗了去。
郗奕叶推了推她的大脑袋,“洗澡就洗澡,不准乱来。”
白犬执拗的再次放上,不听话的乱蹭,吻上她带着沐浴露清香的脖子,“不乱来。”
郗奕叶发现她的异常,捏上她握在腰侧的手,“怎么哭鼻子了,洗完澡随你好不好?乖狗狗。”
白犬瘪嘴,吸了吸鼻子,别扭的扭动身体,声音微哑,“下次不要再穿那个了。”
郗奕叶恍然大悟,眉目柔和,笑意盈盈的蹭了蹭她的脑袋,“可是那已经是最保守的了。”
白犬不满,抱的更紧了些,回想起一大半玉体暴露在外的泳衣,“可他们都在看你!”
“那我下次不穿了,以后也不穿了。”
白犬哼哼唧唧的,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我就是觉得它布料太少了,穿出去别人会不怀好意的。”
郗奕叶浅笑着颔首,“是是,听狗狗的。”
“怎么这么粘人啊,咯到我了。”
白犬红着脸背过去捂住,赌气道:“那我不贴贴了。”
郗奕叶忙转头拉了拉她的手,陪笑道:“生气了?挡着干嘛,让我看看嘛,又不是没用过。”
白犬脸上发烫,耳根子红了个透,低垂着目光扒拉开她的手蹲下来,小可怜的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要…”
郗奕叶没法子,只好挤上沐浴露帮变成了含羞草的小狗搓背。
今晚的小狗异常暴力又记仇,固执不听话又蛮横无理,报复心强,又脆弱的掉金豆子,做到一半还得哄着来。
房内一大半都残留着她们的足迹,白犬穿好衣服挨个清理干净。
郗奕叶带着小猫的餍足睡眼惺忪的拢了拢被子半躺下,“狗狗,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
白犬收拾好爬上床,有些羞赧的摸了摸鼻子,“你不困吗?”
她嗯了一声,尾音拉得很长,困得小脑袋一下一下的滑落,“可我想跟你一起看。”
她微微睁眼,张开双手,“抱抱我。”
白犬回抱住她,小姑娘像是个八爪鱼一样抱上了不松手,缠的死死的。
她看了看宽松的短袖,领口很大,一眼就能看到内里的风景,大片大片的红痕。
白犬微微偏头,耳根悄悄红了。她没在明显的地方留痕迹,只有衣服遮盖处红痕遍布。
郗奕叶撒娇,扭了扭身体,软糯的声音听的她要化了,“抱我去嘛。”
白犬托着她的小屁股起身去了外面。
她们手牵着手走在沙滩上,微凉的海风吹散心中的燥热。这时候的天还暗着,再过一会太阳就会从海平面升起,照亮世间美好。
海水扑打着沙滩,微小的浪潮一波又一波。
郗奕叶踩到了什么,踉跄着要摔倒,白犬拉着她的胳膊扶住,将脚下的贝壳踢远了些,“小心点。”
白犬看向海面,波光粼粼,又看向微闭着眼的女孩。
半圆的月亮携着亿万星辰坠落进无边无际的深海里,而女孩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她的眼里。
东边的天际露出鱼肚白,海平面红光升起,慢慢地染红了整片大地,就像是披上了红色的绸缎,天开始缓慢的亮起来。
就着一片火红,白犬细细描摹女孩的眉眼。小姑娘红唇微张,眼睛微微张大,缓缓笑了起来。
白犬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日出好看还是她更耀眼夺目。
她微微低头,近乎虔诚的吻上她的唇瓣,轻轻的一触即分。
白犬抵着她的额角,微喘着气,“天亮了。”
郗奕叶莞尔一笑,伸手要抱。
郗正工作忙,时常都得处理公司的事,少一个人又显得很无趣,玩了个三五天就回去了。
白犬不太开心,她偷懒没有涂防晒,本就不白的皮肤去了一趟好像又给晒黑了。
和小叶一对比,更没有可比性了。
七月的末尾结束了,八月紧跟其后。上江的西瓜已经成熟,白犬让果农挑好的一并送了过来,其他的他们愿意吃就吃。
她把西瓜切开放在冰箱里,另一半切成小块放进精致漂亮的玻璃瓶中,做成冷饮。
小叶嘴巴刁,吃西瓜也多数只吃西瓜芯,那一块是最甜的,越是靠近边上越没味。
白犬倒不觉得,这比外面买的西瓜更好吃一些,清脆可口又不齁甜。
有人宠着哪怕郗正对她嚯嚯西瓜的行为很不满,也拿她毫无办法。
郗奕叶吐了吐舌头抱着西瓜挖了中间的芯,用小勺子切成一半,把另一半喂给狗狗。
桌上摆放着好几半西瓜。
白犬凑过去吃掉,垂眸接过她没吃几口的西瓜,“太甜了,下次你自己吃。”
剩下的西瓜不是白犬吃掉也没什么人吃,她把被咬过的切掉,将西瓜籽挑干净,用榨汁机榨成西瓜汁。
郗奕叶这几天多吃了点冷饮,今晚都蔫巴巴的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杜佩兰急得不得了,走上走下的拿着热水就要给许医生打电话。
“不要打!我没事。”郗奕叶脸上泛起红晕。
杜佩兰狐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没事!”
郗奕叶小声嘀咕,“就是来月经了。”
杜佩兰松了一口气,吓得她一身冷汗,轻轻弹了一个脑袋瓜,“你这小丫头,要吓死妈妈了,我都差点要做好你去做手术的准备了。”
郗奕叶低眉顺眼,阵痛来的突然,她紧抿着唇忍痛道:“没那么严重啦。”
把手中的热水放在她手里,摸上腹部,“怎么这么不懂,都痛成这样了。自己要记着点,那个来的时候不能吃冷的,你看你这几天吃了多少?”
郗奕叶乖乖听训,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小口。
“用不用让许医生带点止痛药过来?”
郗奕叶推开她,苍白的小脸有点血色,“妈,你快回房睡吧,我现在不痛了。”
“真的?”
“真的真的。”
杜佩兰被推至门外,摸了摸她的脸,“一会多喝点热水,再不行就叫妈,妈妈给你做点红糖水。”
“对了,你记着拿个热水袋敷敷,空调不能太低了,要是痛的厉害一定要说出来。”
郗奕叶打断,“我知道了妈,你快去睡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杜佩兰嘀嘀咕咕还想再说什么,被她一手捂住,只好转身回房。
郗奕叶靠在墙上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妈妈说的那些她当然都知道了,狗狗很早就告诉过她的。
她难受的吸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磕磕绊绊的撞进白犬的房门,委屈的哭了,“肚子痛…”
白犬被吓了一跳,连忙带着她上床,“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紧紧拽着狗狗的衣领,拉着她的大手放在腹部,“揉揉。”
“我来那个了。”
白犬拍了拍脑门,暗骂自己粗心大意,连这也能忘。她轻轻揉着,抬手拭去泪珠,“不是叫你少吃点吗,贪凉。”
“以前都不痛的,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郗奕叶本来就委屈,又被说教了一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她怀里嚎啕大哭,“你好凶。”
白犬凶巴巴的,“就凶你,吃了多少冰棒?”
郗奕叶偷偷就着她的衣服擦了擦,小声嗫嚅,“三根。”
白犬气势汹汹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以后别想吃了。”
她调整温度,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擦了擦眼泪鼻涕。
郗奕叶揪着被褥,眼巴巴的,“你要去哪?”
白犬用手摩挲着她的脸,“去煮汤。”
她可怜巴巴的抱着被子哦了一声。
在妈妈那那么坚强,不想听也不觉得那些关怀有多么暖心,一到狗狗这就委屈的不得了,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让她掉眼泪,她还不哄自己。
白犬掀开被子,把找到的暖宝宝给她贴上,倒了杯热白开放在一旁。
下楼继续看着红糖姜茶。
她几乎没煮过这个,也不知道是难喝还是好喝。不好喝也得让她喝了,让人操心。
白犬自己不痛经,小叶也很少,记忆中是没有的,像这回痛得这么厉害还是第一次。她也就少数几回见她不太舒服才哄着她喝了。
她端着红糖姜茶上楼,用勺子舀了舀,放在边上,“自己喝。”
郗奕叶嘴巴一瘪,抽噎着说道:“要喂。”
白犬无可奈何,舀起一勺吹凉喂给她。
郗奕叶皱眉喝下,小舌吐了吐,没敢说话。
她不喜欢姜味,往常都是要狗狗哄着才行,还得拿点糖果过过味。
想着想着碗就见了底,小珍珠也掉了进去,她自顾自的擦掉,瘪嘴躲进了被窝。
白犬放下钻了进去搂着她,“怎么又哭了,还很痛?”
郗奕叶点点头,带着哭腔道:“你不哄我,一点不在乎我,还给我吃姜。”
白犬亲了亲她的唇,红糖的甜味混着辛辣的姜味,“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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