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在旁边看了许久,越看越喜欢,这大孙子比小晨那个小白眼狼可爱多了……
文丽瞥了眼老太太,眸子划过一丝兴色,忽然出声,“妈,你看看宝宝尿了没有。”
“哎,好好好,我来我来。”
文丽突然喊自己,老太太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有些紧张的搓手,“哎呦,照顾孩子我在行,这小宝宝别看不哭不闹的……”
老太太嘴里念叨着从文丽身边抱走孩子,放在隔壁病床上,说着就要去拆包着宝宝的睡袋。
赵砷看的眉头紧皱,看了眼空调温度才没说话,他忽然想起来,当年赵晨两个估计也是这样过来的。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刚刚决定请月嫂是正确的,这么冷的天,孩子不被折腾病了才怪。
“啊……怎么是女孩?”老太太惊呼声在病房里响起。
路过的护士不悦的探头,“女孩怎么了?现在什么社会,怎么还有人重男轻女?!”
“不,不是,我不是这意思。”老太太也没想到门口有人,慌乱的摆手。
赵砷也是愣住,下意识看着文丽,女孩?
文丽一脸的茫然和无辜,“我……我忘了和你们说吗?我生的一直都是女孩啊,也是,你们一个忙的没踪影,另外一个天天看不到人,我想说也没机会,我知道,妈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待见我女儿……”
文丽黯然的低下头,她无所谓了,赵砷要是介意女儿,那就离婚吧,如果他不介意,那也不是无药可救。
老太太嘴张了张,明知道文丽在内涵自己,却是发现她解释不了,她一直以为这是大孙子,不然也不会折腾这一波,幸好医院发现了血型不对,不然,不然小晨也要抽血了,亏大了……
赵砷回过神,连忙起身朝被拆开的女儿走去,生疏的去摸尿布,“没尿。”
怕孩子冻着,他手忙脚乱包裹起来,又抱到文丽身边放好,才出声,“女孩也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他对男孩女孩并不是很那个,刚才只是惊讶他居然才知道孩子性别,文丽居然也没说过。
“我看你对赵曦不亲,以为你不喜欢。”赵砷还知道把孩子抱回来,态度没变,文丽松了口气。
赵砷手一顿,又给孩子盖好被子,才道,“那不一样。”
似乎是被文丽戳到什么,他话说完,就转身去收拾东西。
文丽视线落在女儿脸上,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总觉得赵砷和梁瑾的关系不对劲……
儿子儿媳不说话,加上又说错话,老太太也不敢吭声,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了起来。
单身公寓这边。
梁家父母还是头一次来女儿住处,几十平方的小公寓,里面五脏俱全,什么都不缺,打扫的特别干净。
客厅虽然小,该有的都有,还有两只可可爱爱的小凳子,连阳台还有两张孩子写作业的书桌。
看外公外婆看房间,赵曦连忙道,“这是我和妈妈住的房间,好不好看?”
“好看。”梁母笑眯眯的点头。女儿没有她想象中的难,她才放心,应该说女儿过得很好。
“外公,我住隔壁啦,我和秦叔叔睡。”赵晨听到外婆夸姐姐,硬拉着外公去隔壁。
梁父挺无奈的,知道姓秦的就住隔壁,他第一反应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然后索性假装不知道,结果这傻小子,非要把他拖隔壁来……
秦湛端一锅炖菜出来,和梁父祖孙直接来了个面对面,秦湛冲他点头,微微侧身。
“小晨说带我看看他住的地方。”梁父有些尴尬,他能说他是被强行拉过来的么?
秦湛换了鞋子出来,“您随意逛就行。”
“外公快点。”赵晨兴奋的拉着外公进去,可不管大人的那些小心思。
梁父换了鞋进去,男同志的屋子和女同志是不一样的,他女儿的就温馨多了,不像他这屋,进门就是电脑,难怪赵晨喜欢。
这沙发颜色太暗了,耐脏没用,肯定是太懒不想清洗,大男人铺什么地毯,居然和他女儿差不多,家具都有好几样一样……
啧啧,真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把炖菜搁在饭桌上,秦湛去了梁瑾厨房,他并不知道梁父心底拼命吐槽自己,压低声音。
“赵晨怎么把你爸带我那边去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把赵晨带坏了啊?”
“带坏了?赵晨成绩这次期末考试不是比期中进步了吗?”梁瑾边炒菜,边回答他的话,表示有些不解……
秦湛默了,好吧,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有出入的……
梁家众人吃了晚饭收拾后,秦湛把两个孩子带去了隔壁,把空间留给了梁瑾三人。
“瑾瑾。”
梁父坐在女儿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
“喝口水。”梁瑾给两人一人倒了杯温水,才拉了把赵晨的小凳子,坐在两人的对面。
梁母端起茶杯沉默起来。
梁瑾也没吊着二老的意思,“赵砷今天那些话您在害怕什么?”
二老谁也没有吱声。
梁瑾也没急着逼问,淡淡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参加了同学聚会,我也一个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从那些人口中知道了上学时候不一样的我。”
梁瑾顿了顿,“自信高冷……而在我的记忆中,赵砷一直都是说我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大学时候都是他跟我说话,带我……”
梁瑾轻笑,没再继续后面的那些描述,结婚七年,赵砷说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话,每次她做了不如意他的事,他都说强调说,她失忆前应该怎样怎样……
“不少同学还说,我们两个是毫无交集,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梁瑾一连串的话让二老脸色均是变了,他们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说这事。
“如果我没猜错,我失忆前其实不是赵砷嘴里的那样吧?应该说,我就该是光芒万丈,赵砷望而不及的那种吧?否则,我爸也不会每次在遇到邻居时,恨不得全世界炫耀,这得是多优秀的女儿才值得他这样骄傲啊……”
现在想起来,她每次回去,就从来没看到过她失忆前的任何东西,是在怕她睹物恢复记忆,还是在怕什么?
梁父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上了。
梁瑾嗤笑,“其实离婚后,包括现在,我有时候会在想,我究竟造了什么孽,才让你们那么狠心让赵砷糟蹋了我那么多年?”
梁母鼻子发酸,被女儿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扑在腿上失声痛哭,“不是的,瑾瑾,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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