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摁响若叶温子给出的地址家门上的门铃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不情不愿地应答。
铃木园子刚想开口,工藤新一拽了拽她,自己抢先一步,对着门口喊道:
“请问是江崎和成先生吗?是若叶姐姐找我们来的……”
听到若叶温子的名字,房间里面突然发出很大的声响,没过多久,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睡衣的男人隔着有一扇小窗的大门,出现在几人面前。
“咳咳……我就是……咳,江崎和成。”隔着口罩,男人闷闷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
看到这位重点怀疑对象终于走了出来,毛利兰朝对方笑笑,开口:“江崎先生,您好,是这样的——我们的家庭作业需要一份报纸资料,但是那份报纸现在已经停售了,恰好听若叶姐姐说,那份报纸她可能交给您翻阅了,所以我们这才冒昧地来找您。”
直勾勾地盯着三人瞧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三名高中生看得心里发毛,江崎和成这才点点头,随意回答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和温子一起上木雕课的那三个小鬼……你们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
听到对方轻易就认出了他们,还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几人对视一眼,下意识朝藏在楼道里的安室透看去。
虽然对方并没有其他动作,但不知为何,他们的心又奇异地安定下来。
伴随着脚步声,江崎和成又走了回来。他将大门打开一条小缝,把几张报纸递了出来,瓮声瓮气地说:“公司发的报纸,我手上就这么一张。你们直接拿走吧。”
工藤新一知道,一旦自己接过了这张报纸,对方把门关上,要想再找理由让对方出来可就很难了。于是他一边慢吞吞地准备接过江崎和成递出的报纸,一边伺机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想趁机闯进对方家中。
“对了,江崎哥哥,我们和若叶姐姐在你的工位上捡到了这张照片,你看看,是你掉的吗?”工藤新一作势把手伸向衣兜,而江崎和成闻言,只好耐心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一旁寻机而动的降谷零终于冲了过来,直接挤进江崎和成家的大门里,皮笑肉不笑地低头看向眼含恐惧之色的这个男人:“江崎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我……我还在生病,你们这是干什么?藐视律法吗?”
看着对方心虚的表现,几人心中的怀疑由三分变成了十分。
见安室先生已经迫使江崎和成将大门敞开,三名高中生也跟在他们身后,走进这间从外表上看其貌不扬的公寓。
刚一进门,竟然就是江崎和成的卧室,没来得及收拾的床铺上还随意扔着对方通勤时穿的深色西装。
房间里并没有可供客人们休息的座椅,江崎和成明显也没有招呼他们的意思。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报纸,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门口,显然并不欢迎这些不速之客,“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屋子里有一股变质食物和长时间不洗的衣物混合起来的气味,这让工藤新一他们三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而最先闯进江崎家的安室透却似乎并没有受到这股气味的影响,径直走到对方的电脑桌前,反客为主地将电脑开关打开。
见这个粗暴地闯进自己家中的陌生男人如此嚣张,江崎和成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恐惧,一直在发抖。
本来跟着安室透直接进入对方家里的时候,毛利兰等人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但如今看到这个江崎和成如此异样的表现,他们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人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如今才这样没有底气。
“还有开机密码……”降谷零瞥了一眼旁边似乎松了一口气的男人,联想到刚才看到的信息,直接将若叶温子的出生年月日输了进去。
“电脑开了?”一直留心着安室透动作的铃木园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崎和成,“难道这个人,他……他对若叶姐姐……”
江崎和成厚重的口罩如今已经全被他自己的汗水打湿,即使听到眼前少女惊讶的问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皱着眉头翻完了江崎和成这台老旧的台式电脑里全部的内容,降谷零轻叹一口气: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尽管里面的一些偷拍到的若叶小姐相关内容可能让你被起诉,可跟绑架他人相比,这似乎并不算什么重罪。”
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江崎和成干脆拽下脸上的口罩,从床上的西装外套的衣兜中随意揪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各位‘贵客’,请问什么时候才能从鄙人的陋室中离开呢?”
降谷零却不回应对方,反而看了毛利兰一眼:“小兰,我记得你说过,你很擅长跆拳道,对面?”
毛利兰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降谷零却没有多解释,还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上前一脚,便将从一旁摸出手机的江崎和成直接铲倒。
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他从身上摸出一截不长的绳索,干脆地将躺倒在地的男人捆了起来。
工藤新一认出这种特殊材质的绳索,这正是云景哥的新发明,而安室先生竟然就这么拿出来用……这下,他更加肯定,安室先生就是当年云景哥的好友,那位神秘失踪的降谷零。
“小兰,你身手好,帮我看着他,别让他做什么手脚。新一和园子,你们两个,也注意着点这人的小动作。”
没人去问安室透为什么不干脆将对方打晕过去,他们已经隐隐猜到了安室哥哥的用意,都点头答应下来。
“根据这栋公寓的构造来看,这间卧室之外一定还藏着其他房间,我去找找有什么线索,你们盯好江崎和成,别让他伤害了你们。”
再次确认江崎和成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降谷零推开衣柜旁的一扇不起眼的暗门,小心翼翼地沿着没有一丝光线的走廊,朝里面摸索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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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缝处朝外喊了好几声“有人吗”都没有人回应,云景心知,那个男人既然有备而来,为了防止那几户作为筹码的居民逃走,必然采取了某些特殊手段。
虽然有系统托底,可云景也并不想给其他人带来麻烦,还是积极寻求着脱身之法。
“你……你是被关在那里的吗?”一个小男孩有些怯懦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把云景吓了一跳。
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视频,云景意识到,门口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住在这层、和爷爷相依为命的那个男孩儿。
“是,我被坏人关在这里了。”怕男孩害怕,云景赶紧出言安抚,“你别怕,我是一名老师……”
门口的小男孩似乎确实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焦急起来:“老师哥哥,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我爷爷,我怎么叫他,他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云景心下一沉,连忙问道:“这栋楼不是还住着其他人吗?你有看见过他们吗?”
“没有……”男孩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楼下的金户姐姐还怀着小宝宝,以前我去找她,她虽然脸上很不耐烦,可还是很喜欢我……可是今天,她怎么也不给我开门……楼上的两个叔叔没有锁门,我进去叫他们,他们也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从男孩的叙述中,云景大概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绑架犯为了使自己的行动不被发现,同时为了牵制住被绑的自己,可能用类似于安眠药的药剂,将居住在这栋废弃大楼里的所有人全部药倒,然后在房间里装上了炸弹。只有这个小男孩,不知怎么,提前清醒过来,四处求援,却发现大家都昏迷不醒。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云景尽可能温和地问着这个可能成为他们获救关键的孩子。
“爷爷说我的名字叫做‘启之’,大家都叫我小启。”
“好,小启,你有没有发现你们住的屋子多出来什么东西呢?”云景想先确认那个男人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多出来什么东西……好像是多出来一个奇怪小盒子,我还以为是爷爷给我捡来的新玩具呢!”
听到这里,云景再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他知道,那个绑架犯所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真的。
突然又想到,或许可以通过这个孩子向外求援,云景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对了,小启,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哥哥是被人带来这里的,不认识路。”
“我爷爷告诉我,这里叫……八什么……”或许是年纪太小,又没有经济条件接受系统的教育,启之的语言表达能力明显有些不足,“不过我知道,隔着一条街就能看到大海。爷爷说,大海是我们每个人的来处和归宿。”
“大海?”云景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心中一沉,追问道,“那这里是不是还能看到什么高大的建筑?”
小男孩听了,想了想才回答:“不远处是有个尖尖的石柱,我经常能见到小鸟停在上面。”
云景这下彻底明白自己如今的位置——
东京都附近,既有大海,又有那么一座奇怪雕像的地方,就只有立着一座仿制自由女神像的彩虹场附近了!
而此地距离市区实在太过遥远,即使拜托小启出去报警求助,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得走好几个小时才能找到愿意帮忙的路人。何况,他又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门求救呢?
下意识看了一眼放在身侧的计时器:
还有一个半小时,炸弹就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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