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导演苦口婆心地劝诫，苏霁月依然沉稳地点了点头。
“她实在不愿意，我们也不能逼她。”
“而且看她对我意见这么大，就算最后换组没成功，也难保她不在公演舞台上给我出岔子。她这时候离开，对我们反而是件好事。”
苏霁月留意到，她这番话说完，叶笑笑脸色都白了。
心中不由好笑。
这个叶笑笑，明明是她挑起一切事端，怎么还能表现得跟她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导演还是有些犹疑：“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苏霁月说：“导演，这一段可以不用剪，因为我问心无愧。就算最后只有三个人成组，所有的后果都由我们自己承担。”
导演实在说服不了她们，不由发出一声长叹。
“你们组在接受打分的时候，我们或许会相应调低你们组的整体分数，这样你们也没意见？”
“没关系。”苏霁月满不在乎地说。
“那行吧。”
导演最终还是松口了。
叶笑笑如愿以偿换到另一组，但她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从导演那边出来，叶笑笑和苏霁月并肩走了一段路。
叶笑笑显得心事重重，苏霁月却格外坦然。
每个组的练习室都不同，叶笑笑要去的那个练习室，在苏霁月她们那组的隔壁。
苏霁月先到。
眼见苏霁月要推开门走进去，叶笑笑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她。
苏霁月回头，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还有事？”
叶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火起。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笑，这人不会真的是个圣母吧？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苏霁月耸耸肩：“我无话可说。”
叶笑笑呼吸一窒。
“我不知道是谁要求你临时换组，让你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苏霁月突然神情严肃地说道：“但有句话我想劝劝你。”
叶笑笑惊恐地看向苏霁月，眼底是化不去的阴霾。
“你真的很有才华，希望你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完这句话，苏霁月的眉眼一弯，竟是一点愤怒表情都没有，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回见，叶笑笑。”
门打开，又合上。
叶笑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冻住了一般。
她还记得，苏霁月第一次叫她“笑笑”时的样子，眉眼含笑，望过来的眼底满是光亮，让她的心也跟着一起颤动。
从那次之后，苏霁月就一直这么亲昵地叫她。
可现在，苏霁月又叫她——叶笑笑。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什么友情。
身上背负着太沉重的东西，本来也不该和明亮的苏霁月站在一起。
因为苏霁月越坦荡，就越衬托出她的卑劣和阴暗。
别后悔，叶笑笑。
你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深呼吸一口气，叶笑笑最终还是走过了这间练习室，迈步往前走去。
只是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稍微活跃了一些，现在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沉默又阴郁的高冷选手，就好像精气神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苏霁月靠在门后无奈摇头，看向正担忧看着她的两个队友。
“抱歉，我没能把笑笑带回来。”
洛烟皱眉，“她真的要换组？”
苏霁月点头，“不止如此，她还把我们之前改编好的曲目要走了，我们或许又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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