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秀今天是去熟悉二队负责的田地位置,  回来的时候路过小学,忍不住进去站在窗户边看了一会。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柯颖莲何璐她们离开的背影。

    其中有两个人看起来很眼熟。

    于春秀皱眉,  东红大队的人怎么过来三间大队了?

    而且找的还是柯颖莲和何璐,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于春秀站在原地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有人跑来说,东红大队把一个难产的产妇丢在他们三间小队的小路上,然后跑了。

    于春秀打了一个激灵。

    三间大队的人说要去找东红大队理论,  要去公社评理。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跟上去,但想到那一家恶心的人,她就在到处找柴刀。

    这么一耽搁,加上她对三间大队去公社的路不熟,  落后不少。

    等她到公社的时候,  就听说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那恶心的一家人压根就没受什么惩罚,  gwh主任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东红大队带回去思想教育。

    而此时,  林云溪还生死未卜。

    于春秀眼眶发红,捏紧了手中的柴刀,  恨不得杀了那该死的一家人。

    她进入公社办,  正好听到刘天望说要把林云溪抬回去。

    她吼道:“谁都不许带走林云溪!”

    此时,柯颖莲刚好把林云溪弄醒,  “你还好吗?”

    林云溪只觉得浑身疼,她抬头看着跟自己说话的陌生姑娘,  这是谁?

    她只记得自己难产了,  然后听到那她那婆婆说不能让她死在家里,要人把她抬走丢到外面去。

    那一刻,她心里无比的恨,恨不得将这一家人千刀万剐!

    “我在哪?”

    “你在公社办,  你想知道什么?”柯颖莲说。

    “我还活着?”

    “当然!”何璐说,“你先想好,你确定要跟那刘石磨一家回去吗?”

    林云溪的瞳孔缩了缩,眼底一片怨恨,又暗含着一丝惧怕,“不,我不回去。”

    这时,外头传来于春秀的声音,屋里的三人都竖起了耳朵。

    “好你个于春秀,你还敢出现,看我不打死你!”刘石磨的婆娘喊着就要上前打人。

    于春秀挥着手中的柴刀,“你敢上来试试,是你的巴掌快还是我的刀快?”

    刘天望看到于春秀,眉头皱起来,“林云溪是刘家的儿媳妇,回家不是正常的吗?你凭什么阻拦?”

    “林云溪不是你家的儿媳妇,又没有结婚证,不算数。”于春秀扯着嘴角说道。

    她看向徐玲手中的襁褓,“现在她孩子生了,你们也该满意了,还想怎样?”

    刘文听着徐玲的话,眉头一皱,没结婚证?

    刘天望对上刘文的视线,不慌不忙地说:“这不是先办酒席吗,等孩子生了再去领证,这不是正好?”

    “没有结婚证,你们凭什么把林云溪带走?”

    “她是我媳妇儿,我当然能带走!你一个女知青,管别人家那么多事做什么?”

    刘石磨的大儿子这会总算吭声了,听这意思,没结婚证,他媳妇要飞了?

    于春秀拿着柴刀,小心地靠近徐玲,待看到孩子青紫的脸,瞬时明白了。

    她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柴刀随着她的笑声起伏,好似下一秒就会脱手而出。

    何璐和柯颖莲扶着林云溪走到门口。

    林云溪白着脸,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跟他们回去。”

    “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跟我们回去你要去哪?醒了就好,快跟我们走。”

    刘石磨大儿子冲上来就要抓人,结果刚上前,于春秀手中的柴刀就挥了过去,他吓得往后退。

    周围围观的社员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肯错过一丝一毫信息。

    但是就目前这事儿,大家疑惑了,没领结婚证,到底算不算是结婚了?

    在当地的习俗中,走了各种礼节,办了酒席,那就是结婚了,结婚证很重要吗?

    但女知青怎么那么坚持,说没有结婚证就不算呢?

    社员们看向刘文,想听听他怎么说。

    刘文也在头疼,这事要怎么处理?

    涉及到知青,而且后者又没有娘家撑腰,怎么处理好像都不对。

    “我不去他们家。”林云溪对着刘文弯了下腰,“主任,我想转到别的大队。”

    “不行!”刘石磨婆娘开始跳脚,无非还是那一套,进了刘家的门就是刘家的人。

    在场的不少老人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们不敢说,那是要被拉去开大会的,被人丢石头、烂菜叶的。

    刘文没管刘石磨一家,问林云溪:“换大队的事另说,你现在不回东红大队,你想去哪?”

    “她可以先住我那,等做完月子再说。”于春秀说。

    她们不仅是一个地方的,还是一个学校的、一条街上住着的,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们就是亲人!

    刘文看向马建国,他好像没有反对的意思。

    “于知青,你确定吗?你确定其他知青不会有意见?”

    “这事我们能解决,主任批准就行。”于春秀说。

    她回去后会跟其他知青赔罪的,该多付的钱和票她会付的。

    刘文看着两个女知青决绝的眼神,大有他不同意她们就要死在这里的意味。

    “行,你们自己解决。”刘文点头,对刘天望说,“刘队长,希望你们东红大队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公社会会定期去考察的。”

    刘石磨一家还想闹,刘天望给制止了,反正林云溪的户口等关系还在东红大队,跑不了。

    至于那个死婴,他们也不管,直接骂骂咧咧就走了。

    刘家人走了,围观的社员也陆续散去,但是这一波热闹够他们讨论很久了。

    光是结婚证一事儿就够他们讨论很久了。

    刘文才看向马建国,示意他跟自己进办公室。

    “建国,你到底怎么想的?”刘文皱眉,“这事儿闹到公社来,明面上就不好处理了。”

    马建国双手抱胸,“我怀疑刘家的目的不单纯,当然送到公社来再说,之后再有什么事,我们用自己的方法解决。”

    实际上两个大队隔着几座山,田地、水源就没有接壤的,完全是互不搭嘎的两个大队,能用什么办法?

    “刘石磨那家那就是个混不吝的,你跟他们斗什么?”刘文皱眉,“知青那摊子事就够乱的了。”

    “反正没有这一件事,也会有别的事。”

    现在东红大队和他们大队的知青本来就闹腾,闹不到别的人。

    但是现在东红大队搭上赵主任这一条线,以后整个公社所有大队都要遭殃。

    刘文皱眉:“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马建国看了刘文一眼,有点烦躁地掏出装烟丝的塑料袋,他想了想又放回去。

    “你搞不定。”

    刘文皱眉:“你什么意思?”

    “这事你别掺和进来,这姓赵的来了,你们工作也不好展开,就这样吧。”

    “你们大队今年要多交那么多公粮,这本来就不靠谱,你们就不想想办法?”

    刘文都替三间大队着急。

    马建国看了刘文一眼,解决了这一件事还有下一件事。

    与其应付这永无尽头的麻烦,还不如把麻烦的源头一把解决掉。

    打蛇打七寸,没能把赵主任一把钉死的情况下,只能先忍着。

    “没事,我们心里有数。”马建国拍拍刘文的肩膀,有赵主任这个人在,他们大队有什么好种子,以后都是藏着了。

    徐玲看到马建国出办公室,“大队长,现在回去?”

    “回去。”马建国点头,“其他事回去再说。”

    “那这个林知青?”

    “既然于知青愿意照顾她,那就由她照顾吧。”马建国并不小看知青。

    也知道这些半大的孩子千里迢迢来乡下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就像老祖宗说的,结个善缘,万一某一天就结出善果呢。

    回去的时候,柯颖莲和何璐落在最后面,两人情绪都不是很高。

    治病救人是没错,但是涉及到病人的一些个人事,有时就挺无奈的。

    徐玲停下好几次等两个姑娘,最后索性和她们走在一起。

    她解释了一些关于刘石磨家以及林云溪的事。

    大意据林云溪这个孩子不是她愿意怀上的。

    分到东红大队的知青多,有能闹腾的,也有好欺负的。

    而刘石磨作为大队长的弟弟,又是小队长,手中有点权利,想给人找茬不要太容易。

    于春秀是什么情况徐玲不得而知。

    但看这姑娘能成功换大队,要么是她会闹事,要么就是她手里有东红大队的把柄。

    “他们真…真是太过分了!”何璐不好说脏话,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骂。

    柯颖莲皱眉,以前一直听说东红大队的知青怎么样怎么样,从来没听说东红大队的干部怎么样。

    可见在舆论方面,东红大队的知青们就输了。

    她想到了来叫她和何璐去东红大队的那两个妇人。

    按照徐玲刚才说的,以及她非要跟她们去东红大队的情况,她担心刘石磨一家对她和何璐下手?

    柯颖莲眯着眼,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在他们的观念中来说,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没了,那就只能跟着这个人了,无处可去,自然也好掌控。

    想到这点,柯颖莲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升了了起来。

    她突然很想做点什么。

    可纵观她在副本里的所得,并无诅咒、负面状态的技能或是道具。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只有柳小姐的后花园这个副本里得到的月季骷髅头能起到一点作用。

    但它是一个恶作剧道具,只有五次的使用次数。

    就是不知道怎么用,要不要亲自到东红大队去。

    不过只有一个月季骷髅可能也还不够,晚上回副本屋,再去集市淘一些恶作剧、负面状态的道具。

    她就是出口气,给个教训,就不多做其他的了。

    毕竟她没有审判别人善恶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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