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状况, 但五条悟脸上写着的仿佛是被背叛了一样的神情——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抓奸。
“你们……怎么背着我干这种事！”五条悟宛如被抛下的糟糠之妻，似乎并没有对自己能看见夏油杰而感到惊讶。
因为这是水无月萌香所引发的奇迹、该说是自己阈值变高了还是她带来太多的不可思议呢？五条悟第一反应居然是——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叫上我！
为什么不叫上他一起！
两个人在森林的神社背着他幽会是吧、是可忍孰不可忍！
五条悟的心情写满了兴致勃勃的【我也要加入你们】这几个大字。
“啊，是因为我和夏油先生做了约定……”萌香回答——她并没有在这里和夏油杰行不轨之事！人都是刚才才找到的呢！
请见证我的结局, 萌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份量。
但夏油杰可是完全理解了。
“你还是这么急躁, 悟。”身着五道袈裟的男人也一本正经的开始扯皮，萌香那种【他们两个人遇见该不会很尴尬吧？】的场景完全碎裂，“但我现在可没办法满足你啊, 毕竟我已经成为幽灵了。”
夏油杰冷静的叙述自己的现状, “因为拥有了和萌香的约定才让我不得不在这里出现。”
曾经亲密无间的挚友和自己的学生有了全新的小秘密，五条悟正在被排斥——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别人了！他直率的打出一记直球，“什么约定, 我不能知道吗？”
“秘密这种事情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不算是秘密了。”夏油杰直接搪塞过去。
夏油杰、五条悟以及水无月萌香之间形成了一种胃疼的o色相簿气场。
但夏油杰和在游戏里失礼的五条悟不同, 是个通关美少女游戏的超级高手——虽然这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但夏油杰在女性群体中更受欢迎在当时也是不争的事实。
“萌香，你要小心些哦——那是个会骗女人的家伙、对。刘海也很奇怪对吧？”五条悟虚伪的假装和萌香讲悄悄话, 但音量越来越大，仿佛是对夏油杰保密的报复。
“嗯……嗯嗯？”萌香敷衍式的回应了两句。
为什么这两人之间的氛围这么微妙啊……
一方面是虽然没有死而复生但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死者挚友、另一方则是亲自杀掉最为亲近信任的挚友。
原本以为因为理念两人会水火不容, 但是是因为死过一次了吗？表现要比萌香想象中的友情破颜拳要平和得多。
“话说回来, 杰。想法改变了吗？”五条悟看似只是随心所欲的提起，但夏油杰在长期和他进行交流的默契之中、也知道了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
就算再来一次也不会迟疑。
对此，夏油杰的回答是飘啊飘——
飘到了萌香旁边。
“现在我的意志也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了, 毕竟仙鹤会报恩, 我也不能例外。”男性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没有对问题做出回答。
不管现在是同舟共济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种关系，他在建立起【约定】的那一刻就想好、也做好了见证【同行】的准备。
“啊~那萌香你可不能被杰的想法所左右了哦，但老师的可以, 因为我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
“五条老师的话就像是在说夏油先生是个诱拐犯、我是那个被挟持的人质一样……”明明五条悟的说法和以往一样、但总感觉……他该不会在进行嘲讽吧？
最佳挚友、指最佳损友。
“说得对。被用可丽饼拐走了我也没办法救你的。因为太丢人了。”五条悟想起一年前的事。
……不管是女性骗子还是可丽饼杀手都和夏油杰极为相配！
“我是因为萌香现身的, 不管怎么看被诱拐的人都是我吧？”姑且还能有用得上的常识、夏油杰作为三人中或许是最有常识的人给两人说明, “比起萌香, 我才是那个被挟持的人质。”
虽然被约定束缚这件事是心甘情愿的就对了。
“因为拐我明明比拐你有用得多啊。”五条悟直球。
夏油杰：……拳头硬了。
幽灵的额角冒出一个十字路口。
这时，萌香的手机响了起来，不间断的哼唱声逐渐形成一首旋律。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脑袋冒出一个问号。
因为这个旋律分明是昭和时代的金曲——第三年的见异思迁。
这首歌由于朗朗上口的洗脑旋律以及歌词里面的出轨现象而人尽皆知，他们两个人对此再熟悉不过。
仿佛是正在验证目前的这个场景。
面对相处已久的老师、还有刚刚出现的幽灵，因此而见异思迁的水无月萌香！
五条悟 ：啊，原来我是老婆定位！
他完全悟了。
“等一下哦……”是野蔷薇发来的信息欸？因为野蔷薇是萌香的特别关心、不管是提示音还是铃声都是特殊的，她点进手机里面一看。
……
嗯？
野蔷薇给萌香发了个视频。
……
草。
是日文版的狐狸精！！
还贴心的拥有日文字幕。
从萌香那没有静音的手机中传来【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偷偷跑去和她见面！】【不要问我为什么你的眼神明明就是有鬼！】的歌声。
萌香本想关掉的，但是谁知道……谁知道五条悟跟着那个旋律唱起来了！！
而且唱得很好听！
虽然节奏因为是第一次听的歌曲所以有点跟不上，但每个音都完美的踩在了调上。
“狐狸精阴魂不散真的讨厌~”五条悟欢快的跟着唱——
“嗯？……嗯？”老师唱得好带劲突然之间不太想关掉了！
“我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你到底要站在谁那一边——”夏油杰看着萌香的手机字幕念了出来。
“……中间？”夏油杰在右、五条悟在左。这个中间水无月萌香她当之无愧！
“……”
“……”
夏油杰和五条悟齐齐笑出声。
草啊！！
“萌香你真的……太有意思了……”五条悟乐得差点弯腰倒过去来个姿势奇妙的站姿。
“确实……看来萌香很有见异思迁的潜质。”夏油杰友情批判。
“嗯……虽然见异思迁这种行为不行，但是不能选择全都要吗？”萌香无意识的回答。明明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幽灵先生，两个人相处友好和自己相处也很友好，不就是全都要这个选项吗？
“说得对——萌香！像是成熟的大人通常都是选择全都要的！”五条悟完全不嫌事大。
“……”觉得三人之间好像真的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了的夏油杰感到无比心累，“这种事情法律上不允许的吧。”
“法律上不允许交很多朋友吗？……”她怎么记得没有啊。真的会有法律管交不交好朋友这种事情吗？
“……”夏油杰沉默了，是他失算了。
两个问题儿童凑在一起的想象天马行空，能跟得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在他早就习惯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奇妙对话。
在这时，夏日祭的烟火终于开幕。
于漆黑的天幕窜起一束光，紧接着——盛大的烟火开始绽放。在半空中爆炸的光束分散四溢，五颜六色的花火照亮了夜空的同时，焰火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同样也照亮了阴暗的小神社。
幽灵虽然已经能够【实体化】到让别人看见的程度，但能量还是有限。
烟火的光芒照耀了昏暗中模糊的脸，伴随着焰火的爆炸，夏油杰也缓缓的融入烟火之中，轮廓再次变得透明。
“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回归正题吧？萌香。”五条悟摘下墨镜，露出流转着苍穹的六眼，“你和夏油杰定下了什么约定？”
“要知道约定也是【束缚】。你难道不清楚生者与死者的区别以及界限吗？”五条悟的声音冷硬，和刚才谈笑风生、甚至是有些欢快的嗓音完全不同。
……甚至感觉到了，五条悟他正在生气。
五条悟并不觉得【幽灵夏油杰】的出现是巧合，自然也不认为……会有人没有代价的让灵魂回归。往远了点说、虽然数千年前就有灵魂以及□□相关的术法，但施术人不可能毫发无损，不管是以【咒力】还是其他所有物，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从来没想过再次见到夏油杰的可能性。
但——
他也担忧着水无月萌香。
这已经不只是高层或者是咒术界的事情、因为九十九由基来找他的原因是天元大人的指引，而天元大人……找的并不是他。
而是萌香。
“我只是邀请了夏油先生……见证我的一切做法。”萌香这么回答。
“……”与之同行的意思。五条悟终于理解了——“那么，和我也约定吧。”他不由分说的、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我也会一同见证你的未来，这种时候只要回答【好】就可以了。”五条悟果决的催促。
“抱歉、五条老师。我不能答应。”在约定的关键时刻——反而是萌香拒绝了。
双方都没有犹豫的、一方提议一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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