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巡员的话让常豹差点吐血。
“自己断掉的?!这明摆着放屁!谁的手绘自己断掉!”
“鬼都不能信啊!”
“封组长,您不会这么……这么好骗吧?!”
常豹急得脸色更白了,就连断腕的剧痛此刻都已经变得麻木。
他不顾自己越发虚弱的感觉,吃力地朝着自己那帮巡捕员们喊道:“都他妈给老子做个证啊!”
抱头趴在地上的那些善美县巡捕员,战战兢兢抬起头,看了看常豹,又看了看周围端着冲锋枪武装到牙齿的特巡员。
“你们要给他作证么?”封曜寒冷冷扫视着他们。
其实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些人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肯定是东窗事发了,才会这样。
也就常豹还在垂死挣扎罢了。
这些巡捕员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有个壮着胆子开口道:“常司首的手掌……是……就是他自个儿断掉的。”
有了带头的,其他巡捕员也纷纷开始作证。
全部都咬定,常豹的手就是自己断的,跟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你们……哧——”
常豹气急攻心,登时吐出一口血。
本就失血严重的他,终于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带走,送去医院,醒了后严加审问。”封曜寒下令道。
昏死的常豹被率先带走,其他巡捕员也都被铐了起来。
封曜寒朝着面包车走过去,来到了萧启尊面前。
他只知道萧启尊是凌千玥的男朋友,但并不知道萧启尊有着怎样的能力,随口便问了句,“你还好吧?”
“你要是再晚来一点,那帮家伙就完蛋了。”萧启尊漫不经心道。
封曜寒哈哈一笑,只当他是在吹牛,就没往心里去。
“那个……千玥呢?她在哪?”
“应该还在县城里。”
萧启尊回答道:“她跟我说她找到了重要物证,我估计明天中午之前,她应该就会带着物证到达晋海城。”
封曜寒顿时眼前一亮。
他有些激动地看了看几辆面包车,“这些都是人证吧?”
“是啊,好几十个呢。”萧启尊点点头。
“漂亮!!!”封曜寒忍不住用力挥了下拳头,“我本来还犯愁上哪弄人证和物证呢!你是不知道李琛那帮家伙有多狂!”
萧启尊面无表情斜了他一眼,“回头你得好好谢谢千玥。”
“那是肯定的!”
封曜寒激动地握住萧启尊的手,脱口而出道:“本来上头还说是要我来帮千玥,结果是她帮了我,不仅要谢谢她,还得谢谢你,你们夫妻俩真是——太给力了!”
以他丰富的断案经验,像李琛这种超级大案子,哪怕是不出任何意外,光把证据找齐可能都得三年五载。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齐活了,他是真的乐开了花。
“嗯?”萧启尊眉梢一抬。
“谢谢,谢谢你们两口子!”封曜寒笑得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朵根,又重复了一句。
本来还没表情的萧启尊瞬间眉开眼笑,一边握手一边亲昵地拍了拍封曜寒的肩膀,“哪里哪里,太客气了哈哈哈哈。”
雨渐渐停了下来,乌云散去,一轮皎洁月光挂在了天上,空气也变得格外清爽。
整顿收拾好了之后,封曜寒就带着这一帮大部队开始返回晋海城了。
这会儿已经临近半夜。
晋海城内。
一家豪华酒吧。
善美县县长常武才带着他的秘书莱福,两人灰头土脸神色不安地走进了酒吧大门。
没多久,两人就在最顶层的一个包厢里见到了他们要见的人,晋海城省战部统领常坤之子——常威。
这一层都被常威全包了,以至于本该热闹非凡的场所,这一层却格外冷清。
“你在门口等我。”常武才深吸一口气,对莱福交代道。
莱福点点头,看着走廊上牛高马大的保镖,心里不免越发慌张了。
常武才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把乱糟糟如同鸟窝似的头发整理了下,然后才惴惴不安地推开了包厢门。
“常……常少爷……”
常武才缩着脖子缓缓走了进去。
善美县出了大乱子,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兜不住了,所以才连夜赶到了这边。
以往他都是跟李琛联系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根本联系不上。
没有办法,他只好来找常威了。
“你知道我的规矩,如果没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那么你跑来找我就是坏了规矩。”常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
“常少爷,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坏规矩啊!”
常武才扑通跪地,“我哥,良心镇医院院长常文才,被人杀了……死不瞑目啊他!”
穿着一身考究休闲装,正坐在沙发上慢慢品尝一杯极品红酒的年轻男人,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就这点事?”
“你哥的命,都还没有我手里这杯红酒贵。”
常威的样貌算得上帅气俊朗,只是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邪气,令人很不舒服。
他缓缓摇晃着酒杯,然后慢慢抿了一嘴,皱眉道:“你他妈把我品酒的心情都破坏了!”
常武才吓得连连磕头,一边结结巴巴地把善美县发生的状况说了一遍。
他说自己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就连保存在监狱里的重要文件也被抢走。
不得已之下,才跑了出来求见常少爷。
说着说着他又是一通哭嚎,请求常威给他哥报仇雪恨。
常威脸色微变,这才扭过头正眼看向常文才。
“我的贡品呢?贡品保住没?!”
听到这句话,常武才汗如雨下。
所谓的贡品,指的是从善美县境内挑选出来的女婴。
善美县的常姓宗族势力,不仅联合晋海城李琛等人从事着买卖女性的勾当,还干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
那就是,每过几个月,都会有常威派过去的人把他们按要求那些精挑细选的女婴,秘密接走。
常威称之为“贡品”。
至于为什么会叫这么个称呼,所谓“贡品”又是拿去干嘛的,也只有常威知道。
这次正好又赶上了提贡品的日期,所以常威第一时间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贡……贡品……我……我……”
常武才的脸惨白如纸,他又猛地磕了好几个头,脸上都沾了一层的血。
“常少爷饶命啊!”
“我……想着……不能让贡品被发现,所以这次我就把贡品全都带上了……”
“结果……结果太仓促,路途又太颠簸,那些个刚满月的女婴,全都……都……都……”
说到这他实在是没胆子说下去了。
“死了?一个没剩?!”常威腾地站起身吼道。
常武才全身抖如筛糠:
“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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