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单方面将柿川白秋认作了调查梅斯卡尔情报的入侵者, 安室透就再也没敢催过梅斯卡尔去追查这件事——万一对方真把人查了出来,安室透才更头疼。
作为替代,安室透试探性地询问了梅斯卡尔是不是愿意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他负责。
虽说安室透已经向柿川白秋确认过对方没有在调查过程中留下其余的痕迹, 但凡事都有意外, 组织里并不缺乏逆向追踪的人才,柿川白秋仍旧有可能会被发现。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即使最后查不出结果,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他们手中的情报也确实少了点。且既然柿川白秋以后不会再次出现, 组织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小角色。
对梅斯卡尔会怎么答复,安室透其实没什么把握。
但没想到,对方很轻易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他。这个结果多少让安室透松了口气。
梅斯卡尔——柿川白秋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他一开始是拿入侵者的事做借口拖延了对雪莉的追查,现在安室透把事接了过去,并且能够预见的是,安室透一定会拖上十天半个月再给他一个“调查失败”的结果。
柿川白秋并不担心安室透会查出真正的入侵者,对方做的很隐蔽, 凭已有的线索是查不出对方的身份。
这样一来, 柿川白秋既不用管雪莉的事, 也不用理会入侵者的追查, 外加安室透的事也基本解决,他一下子比以前闲了不少。
于是柿川白秋慢条斯理地做完自己要做的事, 转头又有空去侦探事务所闲坐了。
时间刚好在周末,所以毛利兰也不用上学, 毛利小五郎凑在电视前面看赛马节目, 柿川白秋、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三人就坐在客厅内闲聊。
“柿川君手上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吗?”
这还是在那起抢劫案发生后毛利兰头一回见到柿川白秋。
作家右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下来, 现在只留了几层纱布防止伤口感染。
“已经不要紧了。”柿川白秋张开手, 握了握,“其实本身也不是多重的伤,我想大概再过几天就完全愈合了。”
“那真是太好了。”毛利兰手放在胸口,“我听柯南说你们遇到抢劫案的时候都快吓死了,还好最后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江户川柯南看看柿川白秋,有些复杂:“……当时多亏了柿川哥哥。”
有了这次抢劫案的经历,江户川柯南面对柿川白秋时十分矛盾。
一方面,江户川柯南依旧保持着对柿川白秋的怀疑,而另一方面,柿川白秋又确实帮了他很多,在抢劫案中,对方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如果柿川白秋不是梅斯卡尔,那这种怀疑对对方显然是不公平的。
以江户川柯南的性格,他不会因此就放弃对柿川白秋的怀疑。可他也不是什么只有理性的人,不至于完全无视柿川白秋的付出。
解决这件事的唯一方法,就是尽快调查出梅斯卡尔的身份了。
三人聊着,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毛利兰应了一声,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后,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是一位意想不到的拜访者。
站在门外的男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风衣,略长的棕发扎在身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裹。
毛利兰一下子呆住了:“土御门老师?!”
“毛利同学,下午好。”
土御门深司朝她礼貌地点点头,说明了来意:“冒昧拜访……我这次是为了替平田先生送一份谢礼。”
他说着,视线隐晦地看向屋内,注意到柿川白秋后,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见毛利兰似乎仍有疑惑,土御门深司解释:“前段时间我朋友的美术教室里出现了坠楼身亡的学生,如果不是令尊推理出了事件的真相,我的朋友估计要付上一大笔赔偿款——当时他说要送一副油画给令尊作为谢礼,结果他人在群马,一直都没有时间来东京,就拜托我把画送过来。”
毛利小五郎也听到了这边的谈话,认同:“我想起来了,那位平田先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土御门深司带着画进门后,才装作刚发现柿川白秋一样,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很惊讶似的问:“柿川老师居然也在这里吗?”
柿川白秋对画的兴趣似乎不大,坐在原位看向他:“我最近在毛利老师这边取材。”
土御门深司恍然:“原来如此。”
他笑着走过去,似乎是很自然一般坐到了柿川白秋身边,将画放到了桌子上:“上次见过面之后我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拜访您,没想到反而在毛利先生这里遇到了,真是巧。”
柿川白秋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嗯,真巧。”
画的包装由毛利小五郎这个受赠者拆开。
看得出那位平田先生是个水平极高的油画家,这幅画的内容是一片薰衣草花田,紫色的花海连成一片,映衬着背后初生的朝霞,格外瑰丽。
毛利兰赞叹:“……好漂亮。”
毛利小五郎十分得意地直接选了个地方把画挂了上去,自夸:“那起案件看着奇怪,但是我只要轻松一想就知道犯人是谁了。”
土御门深司也附和:“毕竟毛利先生是大名鼎鼎名侦探。”
江户川柯南:“……”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次事件毛利小五郎虽然有参与,但最后解决案件的可是服部平次。服部事后还打电话过来,非要他也推理一遍……不过江户川柯南还没来得及看就是了。
柿川白秋却被勾起了兴趣:“是什么样的案件?”
土御门深司看向他:“啊,我都忘了,柿川老师既然是来取材,那就一定会对这起案件感兴趣的。”
说罢,土御门深司看向毛利小五郎,但后者注意力全在电视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向他们讲述案件经过的欲望。
于是他笑着道:“刚好我也算是事件的亲历者,对这起案件还算了解。
“我的朋友,平田先生是一座私立美术教育机构的院长,负责十几名学生的油画课。然后,在一次教学参观时,有一名学生坠楼身亡了。”
毛利兰面露不忍:“……是有人把他推下去了吗?”
这件事被归为案件而非事故,就证明这名学生是他杀而非自杀。
土御门深司摇摇头:“不,事实上这就是这起案件中最奇怪的地方……从楼顶的监控录像看,那名学生似乎是自己冲到楼边跳下去的。
“因为这一点,最开始这件事被认定为为学生抗不下压力自杀,在社会上引起了一些争议,我想,现在网上应该还有当时的视频。”
江户川柯南当即低下头在手机上搜索了“群马”、“美术机构”、“坠楼”等关键词,很快就看到了关于这起案件的真凶已被拘捕的新闻。
土御门深司所说的监控视频似乎被删除了不少,但江户川柯南找了一会儿还是成功找到了一条。
他点下播放。
这只监控摄像头并非处在天台上而是设在顶楼杂物间外墙壁的侧面,仅仅能在拍摄范围的边缘勉强看到天台的一角。
秒数慢慢跳动,摄像头的画面一直保持静止,播放进度到了一半的时候,镜头中忽然出现了一名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
他背对着监控摄像头,在烈日之下踉踉跄跄地跑向大楼边缘,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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