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遇和李秦白并没料到陆庭月会把盛先雪带来,当在酒吧看到盛先雪的时候一脸不敢相信,他们一致觉得陆庭月跟盛先雪在一起后绝对会被管,这不许那不许,酒吧是别想再来了。今晚约他来酒吧,他们都没报太大希望,没想到陆庭月非但来了,还把盛先雪带来了。

    惊喜!实在是惊喜!

    不过有盛先雪在,周如遇和李秦白也没敢一个劲的灌陆庭月酒喝,也不敢有的没的,规矩的跟对面坐着的是班主任一样。

    聊了没一会儿,盛先雪要去洗手间,他人一走,周如遇笑道:“陆少,可以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把盛总弄到手了。”

    “你告诉我们的时候,我可一点都不信,现在……我太他妈的服你了。”李秦白对陆庭月竖起大拇指。

    陆庭月多少有点得意,笑道:“盛先雪这样的男人,追起来挺简单的啊,毫无难度。”

    “你是不是忘了你被他摔住院的事了?”周如遇立马泼冷水。

    李秦白无情的嘲笑,“我还记得他祝你余生幸福。”

    “你们俩是不是找抽?”关于从前的黑历史,陆庭月一点也不想提。

    周如遇笑了几声,问道:“睡了吗?”

    “没。”提起这事,陆庭月挺无语的。

    李秦白笑道:“怎么?这回碰上真爱了,变君子了?”

    陆庭月想抽根烟,去去心里的无奈,想到盛先雪很快要回来就算了,喝了半杯酒,缓缓说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狗屁君子。唉!我是强也强了,求了求了,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好话说尽,顶多就摸了几回屁股,门都没碰到。他以前是直的,对性的了解只有女人和男人,哪里想到男人和男人,我要现在就扒他裤子上他,他接受不了。再等等吧,反正恋爱已经谈上了,什么时候睡都一样。”

    “还真做了回君子,不容易啊。”周如遇端起一杯酒,“来喝一杯,兄弟祝你早日把生米煮成熟饭。”

    李秦白紧跟着端起酒杯,“革命尚未完全成功,陆同志仍需努力。来,喝。”

    几杯酒水下肚,盛先雪还未回来,陆庭月觉着奇怪,酒吧人杂,啥样的人都有,他真担心盛先雪出个啥事,起身去找。

    等人走了,李秦白无奈的笑道:“你看他是真心还是玩玩?”

    周如遇压根就不看好陆庭月和盛先雪,“放心吧!走不长久,庭月从不跟谁走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没碰见过盛总那样的,觉得十分新鲜,想玩玩满足一下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李秦白想想觉得也对,余光瞥见盛先雪过来,示意周如遇别再说了。

    两人齐刷刷看向盛先雪,友好的微笑。

    盛先雪点头示好,坐下后没看到陆庭月,问道:“庭月去哪了?”

    “他去洗手间找你了啊,怎么?你俩没碰着?”李秦白道。

    盛先雪道:“没有。或许错过了,刚才我遇见一位朋友,与他说了几句话。”

    李秦白道:“这样啊。那盛总先坐着,庭月没找到你就会回来。”

    盛先雪看向李秦白,道:“你们可以和庭月一样叫我盛哥,或者,盛先生。大家都是朋友,叫盛总太见外。”

    李秦白哈哈:“既然盛总都亲口说了,以后我跟如遇沾点庭月的光,称你一声盛哥。盛哥。”

    周如遇顿了顿,笑道:“盛哥。”

    盛先雪“嗯”了声,随即从带来的包里取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他们,“这是我和庭月的心意,希望你们收下。”

    周如遇与李秦白互视一眼,犹犹豫豫接到手里,盛先雪说是他们俩两人的心意,却是背着陆庭月给的红包,想来是盛先雪个人的心意,以他们俩人的名义送。

    周如遇先拆了红包,看到支票上的金额后近乎目瞪口呆,赶紧把支票塞回去,“盛哥,这不行。”一百万对他们来说不算多,但作为一份心意,太重了。

    李秦白在看到金额后,和周如遇的反应一样,“盛哥,你还是收回去吧。心意,意思意思就行了。”

    盛先雪道:“如遇,秦白。”

    周如遇和李秦白静静看着他。

    “庭月短短的一生,已经失去太多,还能握在手里的所剩无几,钱财名利,权势地位,皆非珍贵之物,他得失无畏。你们在他最孤独的时候陪他走了很长一段路,早已成为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位,我很遗憾,没能早点遇到。我想感谢你们对他一路的扶持与照顾,希望未来,无论各自前途如何,你们能一直陪着他,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位,都将是他余生一憾。”

    闻言,周如遇心中甚是震撼,眼前的男人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对陆庭月绝非假意。真心爱一个人,才会在乎那个人过的好与不好,更会关心他的过去,尽力在有限的日子里弥补他曾经历过的苦。

    是的。陆庭月短短23年,经历了太多,爸爸出轨,妈妈坠楼,长大后,爸爸不疼,被逼放弃大学,离家出走。

    陆庭月在所有人眼里是快活的,自由不羁,其实真正的他早已在漫漫年岁中腐烂透了,待那天外表也不快活了,就是将死之人。

    周如遇将红包拿在手里,说道:“盛总,你不用给这个礼,我们和庭月从小就认识,二十多年的交情,没有哪件事能让我们散伙。如果有,一定是原则性问题。”他看了眼手里的红包,“既然盛总给了这份心意,我和秦白就收了。”他目光深沉的看过去,“庭月嘴硬,性子傲,死犟,比十头牛都犟,你千万别跟他来硬的,顺着他的毛摸,万事大吉。还有,他太好强,缺钱了宁愿街头卖艺也不会找你要,你也别拿钱给他,他肯定跟你急。”

    盛先雪认真在听,“好,一定谨记。”

    过了五六分钟陆庭月仍旧没有回来,盛先雪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但电话拨过去没人接,拨第二次仍然没有接。

    “怎么了这是?”李秦白觉得奇怪,也拿出手机打给陆庭月,照样没接。

    周如遇道:“手机掉厕所了?”

    盛先雪心生疑惑,继续打,电话刚打过去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人了”,他心头猛地一阵,紧捏手机站起朝那个声音找去。

    李秦白和周如遇互看一眼,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赶紧跟了过去。

    盛先雪在人群里抓到大喊的那个人,紧张的问:“人在哪?”

    男人也被吓得不轻,半天才说:“就在洗手间,好大一滩血。”

    盛先雪赶去洗手间时,有两个男人站在一边,正在议论地上的血迹,他惶恐的推开每一扇厕所门,里面都没有陆庭月的身影。

    “陆庭月。”

    空阔明亮的洗手间并未传来陆庭月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来,盛先雪拿起手机再次给陆庭月打了过去,铃声就在他身后响起,寻着看去,在角落角落里看到了一部手机。他走过去捡起看了眼,屏幕已经摔碎了,来电挂断后,屏幕上是他和陆庭月今天上午坐在沙发上的合照。一时之间,他整个人都麻木了,双手发颤的拿着陆庭月的手机四下环视。

    李秦白和周如遇跟来看到地上一滩刺目的血,心提到了嗓子眼。

    “报警啊!”李秦白喊周如遇,喊完后走到盛先雪身边,看到他手里的手机,眼皮儿开始乱跳,“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盛先雪不敢回答李秦白的问题,也不敢看地上的血迹。

    这时盛沢听闻出了事急匆匆赶过来,看到地上的血迹时也吓的不轻。

    “盛沢。”盛先雪走过来抓住盛沢的手臂,“你安排一些人从后门出去,先在周围找,兴许能有一丝线索。你陪我去调监控。”

    盛沢道:“好。”

    去了监控室,很快调出七分钟前的视频,监控中陆庭月进入洗手间后,不到两分钟就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抗在肩头抗了出来,这时候他已经晕了过去,双臂自然垂着,还有一个男人个子稍矮,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往兜里揣。两人戴了头罩,看不清脸。

    “他妈的!都是我的错,我他妈干嘛叫他出来喝酒?”看完后,周如遇自责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原想给陆庭月庆祝一下,结果把人送歹徒手里了。

    “哥,跟三叔联系吧,这两人戴了头罩,出了这地上哪去找?让三叔叫人找找。”盛沢看向盛先雪,素来面无表情,沉静异常的人,此时此刻,面色苍白,神色阴鸷,眼神慌张。

    盛先雪跟他三叔打了电话,提议从后门去看看,一干人去了后门,没见到人,地上有血,他们沿着血迹走到马路边上。

    昏黄的路灯照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两边的银杏树非常茂密,风一过,街道上的沉沙随风而起,吹进了行人眼里。

    “这一带人少,监控盲区很多,没少出过事。”盛沢说道:“都向上面提议过了,迟迟没有动静。”

    “这情况,警察来了也没用啊!”李秦白犯愁,“这怎么找?”

    “等。”盛先雪盯着地上的血迹,双拳紧握,“如果为钱,他们一定会打电话。”

    李秦白问:“万一不为钱呢?”

    盛先雪皱眉,万一不为钱为命怎么办?

    “哥,你先跟嫂子他爸联系,一旦对方要钱第一个联系的人肯定是嫂子他爸。”盛沢说:“如果不是为钱,我估计凶多吉少。”

    李秦白想起陆宗霖前不久被气的差点没了的事,脑袋疼的很,这事让陆宗霖晓得了,可别一时喘不上气没了啊。

    “陆叔前不久因为绯闻的事,怒火攻心住了院,医生说他心脏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今晚这事,能让他知道吗?”

    周如遇道:“不能说也要说,不管他们为钱还是为命,肯定要跟陆叔联系。我们现在,只能去找陆叔等电话,找人的事交给警察。”

    盛先雪道:“去陆先生家等电话。”

    周如遇留下等警察过来,盛沢负责酒吧秩序,也不能走,盛先雪便和李秦白去见陆宗霖。

    陆宗霖从霍家离开后,没回自己家,来了宋静雨这边。李秦白打了电话,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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