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高高兴兴的一天,可半夜里,永和宫突然急召太医。
第二日一早,皇贵妃对着两个孩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用完早膳之后,独自去了永和宫一趟。
皇贵妃回来以后,还是把他们喊到正殿去了。
胤祚问牵着自己往前走的哥哥:“皇贵额娘怎么这个时候喊我们过去?哥哥知道为什么吗?”
“我是人,非神,如何能够未卜先知。”胤禛淡淡的回答。
“难不成是皇贵额娘又想起哥哥小时候的趣事,想要告诉小六~”想到这里,胤祚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胤禛都有些无奈了,也不知这小家伙为何如此喜欢听这些。
“你昨日还没听够么?”
“怎会够呢?再多都不嫌~”胤禛语气轻快地回答。
说到这里,俩人便停下了交谈,一起抬脚迈入正殿。
皇贵妃撑着额角,若有所思,听见他们俩进来的动静,这才挺直了背脊,看了过去。
“小四,小六,昨夜永和宫急召了太医,本宫方才也亲自去永和宫走了一趟,你们的妹妹有些不大好了,你们兄弟俩快去瞧瞧吧,好好地安慰安慰德妃。”
以前听宫人们用这样的形容说起过宫里的生重病的奴才,不大好了的意思就是快死了,胤祚下意识看向哥哥,他内心很慌,哥哥就是他的主心骨。
“多谢皇贵额娘,胤禛这就带着小六去永和宫。”
出去的时候,胤祚差点儿让门槛给绊倒了,幸好有他哥哥扶着。
“哥哥,妹妹……怎么会突然就不好了呢?”虽然因为她抢走了额娘的关注而对她有些不满,可胤祚从没想过她会消失。
胤禛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生死有命,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刚刚重生的时候,胤禛不是没有想过改变什么,可无论他如何干涉,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该发生的必定会发生,胤祚上一世只活到了六岁,还有三年多的时间,胤禛的脑海中不停地在重复这件事。
“小六,其实宫里夭折过许多孩子,在大哥前头,还有好几位咱们的兄长皇姐,只是他们都没能活到现在,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胤禛难得跟他说这么多话,只是不想他太难过而已。
兄弟俩没有再说话,直到走进了永和宫,看见了形容憔悴的德妃。
胤祚小跑着走了过去,他一把抱住了额娘的腿,仰头望着她,满眼都是担忧。
“额娘~”连唤她的声音都放的很轻,生怕惊着她,无他,只因额娘如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摇篮里的妹妹,一眨也不眨的,叫胤祚十分心疼。
德妃的反应也变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扭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两个儿子,她扯了扯嘴角,尽力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声音也十分地沙哑,似乎是哭得太多且没有进水的缘故。
“小四跟小六来了啊,你们快陪妹妹说说话,帮额娘把她喊醒好不好?”
胤禛转头看了一眼襁褓中呼吸微弱、面色发青的婴孩,抿了抿唇。
反倒是胤祚,他像往日一样笑着应下了。
“额娘你放心记,小六这就陪妹妹玩儿。”
说是这么说,可即便是胤祚也能看得出来妹妹是没法儿起来玩儿的,胤祚只能趴在摇篮边上,小声地跟她说着话,就像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过了一会儿,胤祚明显的察觉到,额娘的情绪比方才他跟哥哥刚进来时好了一些。
“庆姑姑,我有些渴了~”胤祚方才跟妹妹说了那么多的话,可不是口干舌燥了。
“六阿哥稍等片刻,奴婢这就给您倒杯水来。”
庆姑姑端了一杯水上前来,递到胤祚的面前,对他说:“六阿哥请用。”
胤祚接过那杯水,却没有喝,而是两只手端着,举到了额娘的面前。
“额娘先喝~”
德妃看着小儿子那双期盼的眼睛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清凉的水滑进嘴里,流过嗓子,缓解了德妃心中的些许焦虑。
“再来一杯。”胤祚在庆姑姑转身离去之前,赶紧加了一句。
“是。”庆姑姑看了一眼自家娘娘,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身倒水去了。
第二杯水,胤祚接过来之后,本想递给哥哥,但哥哥对着他摇了摇头,他便自己喝了。
德妃见他喝的急,顿时有些后悔,方才不该让他说那么多话的。
“都怪额娘方才”
胤祚上前捂住了额娘的嘴,然后又将自己埋进了额娘的怀里。
“额娘别着急,妹妹一定会好的,额娘还有小六跟哥哥,我们一起陪着额娘~”
德妃抱着小儿子,她的眼泪顿时又止不住地往下掉,从前听见后宫的嫔妃背地里嘲笑荣妃生的多没的也多,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换做自己,才知道心中到底有多痛。
她的前两个孩子小四与小六都养的好好的,小六虽然幼时也病过,可到底还是慢慢养好了,女儿昨日半夜里突然发病,现在连药也喂不下去,现在的情况比小六当初更为严重,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如何能不痛心。
夏天的衣裳本就单薄,胤祚察觉到了自己背上的湿润,他学着额娘以前安慰自己的动作笨拙地拍着额娘的后背。
“额娘不哭了,额娘乖~”
胤禛望着相拥的额娘跟胤祚,又看了看气若游丝的婴孩,蹙起了眉头。
兄弟俩在永和宫待了整整一日,傍晚才回去。
用晚膳的时候,皇贵妃询问道:“如何?小格格的情况可有好转?”
胤祚低下了小脑袋,一旁的胤禛对着皇贵妃轻轻地摇了摇头。
皇贵妃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生育过,见多了这样的事,有时候也会感到庆幸,不必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若是换做是她,她还真的未必能够扛过去。
“你们俩就多去永和宫陪陪小格格跟德妃吧。”
“多谢皇贵额娘。”兄弟俩齐声道谢。
但很可惜,当天夜里永和宫才出生两个月的小格格夭折了,德妃也跟着病倒了。
这种情况下,皇贵妃也允许他们兄弟俩每日去永和宫探望。
德妃骤然失女,心中悲痛难忍,记终日抱着女儿的衣物哭泣不止,哪怕是胤祚也不能让她从那种绝望的情绪中解救出来。
晚上回到承乾宫,胤祚窝在哥哥的怀里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额娘悲伤痛苦的画面,过一会儿就忍不住换一边。
“睡不着?”胤禛突然出声。
胤祚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是我吵醒哥哥了吗?”
“没有,我也睡不着。”
胤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哥哥应该也跟自己一样,于是便转过身来趴着,两只小手撑着自己的小脸看着哥哥,小声地跟他聊着天。
“哥哥,原来妹妹对额娘来说那么重要,我之前不该觉得她不好,我是额娘的孩子,她也是,额娘疼她是应该的,是我没有做好一个哥哥,我都没有花时间陪她,她就消失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胤祚,你不必自责,生死有命,一切都是定数。”
“哥哥,如果有一天小六也跟妹妹一样,你会难过吗?”胤祚认真地看着他。
胤禛皱着眉,语气很严肃地说:“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哦~”被凶的胤祚闷闷不乐地躺了回去,略有些赌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本来惦记着哥哥什么时候会来安慰自己,没想到过了一会热,竟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今日他陪了额娘一整日,也累了。
“胤祚?睡着了?”胤禛起身,探过身去看了小家伙一眼,确认他确实已经睡着了,又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静谧的室内突然响起一道极轻却又极坚定的声音。
“你不会有事的,绝不会!”
妹妹夭折之后,胤祚每天早早地就起床,去永和宫陪伴额娘,他本是贪睡的人,却日日都坚持着,胤禛不放心,也日日都陪着他一同过去。
康熙也到永和宫探望过一次,他比德妃经历更多次这样的伤痛,只能劝她看开些,他们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可德妃是孩子的生母,她如何能够轻易放得下,嘴上虽然应着,但心里终究是惦记着的。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胤禛不忍看着胤祚每日都这般辛苦,最终还是忍不住在私下里对额娘说了一番话。
“额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妹妹是您的孩子,胤祚跟我也是,我们都很担心您,胤祚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您也多顾念顾念他吧,他还不到三岁,他也需要额娘。”
两个儿子每日早早的来永和宫陪她说话,逗她开心,又拖到很晚才回去,这些德妃她也都看在眼里,自从听胤禛说完那番话之后,她的情绪慢慢地收敛了回去,起码在两个孩子面前是这样。
“哥哥,我要怎么样才能够让额娘高兴起来呢?”胤祚心思敏感,他还是察觉到额娘并没有真正放下,他不止一次,瞧见过额娘拿着给妹妹做的小衣裳偷偷一个人黯然神伤。
“或许等额娘有了下一个妹妹就好了。”胤禛也不是很确定。
“下一个妹妹?”
“什么下一个妹妹?”皇贵妃突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太监抬着好几个箱子。
“皇贵额娘~”胤祚从椅子上跳了下去,噔噔蹬蹬跑到她面前。
“你知道要怎么样胤祚才能有下一个妹妹吗?”胤祚期待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记皇贵妃笑着将他抱了起来,走到榻跟前坐下。
“小胤祚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个?”
“皇贵额娘你先告诉小六嘛~”
皇贵妃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自然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小六不懂,皇贵额娘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儿~”胤祚扯着她的袖子撒娇。
“好好好,本宫告诉你就是了,这天时,指的自然是要老天作美,地利么,就是地方也得对,人和,就得看你皇阿玛了。”说到这里,皇贵妃的脸上微微羞红,她在孩子面前说起这个,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老天……地方……皇阿玛?”胤祚小声念叨了一遍。
“那要怎样老天才能同意啊?”胤祚追问。
“一般嫔妃想要祈求子嗣,自然是摆送子观音,地藏菩萨一类,城外有据说十分灵验的寺庙,去那儿拜一拜的百姓也不少。”
“那皇贵额娘可不可以带着胤祚去拜一拜?”
皇贵妃顿时就被他给逗笑了,她点了点这小家伙的脑门,笑着说:“你啊你,想出宫哪有那么简单,不过你这么一说,本宫倒真有点想去拜一拜了,过几日便是重阳节,重阳节登高望远倒也合情合理。”
于是乎,等到第二日皇上来承乾宫用晚膳的时候,皇贵妃就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同皇上提了一下去宫外的皇家寺庙礼佛一事。
“皇上,臣妾想着,近来宫中不安,太皇太后身子不适,德妃的小格格又才夭折,宫里还纷传着闹鬼,刚好过上几日便是重阳节,不如臣妾陪着皇上去潭拓寺拜一拜,登高望远也算是应了时节。”
康熙最近也确实是为这些件事伤神,但又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候,胤祚跑到他跟前开始撒娇。
“皇阿玛,去吧去吧,小六还从来没出过宫呢~”
康熙十分熟练地将这小家伙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既然小六这么想出宫一趟,那朕就叫他们提前安排好。”
“黄阿玛万岁~”胤祚一高兴,当着大家的面在皇阿玛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康熙想笑,又不得不顾及自己帝王的威仪,只能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轻声斥责了一句:“大胆,你这是藐视君威!”
胤祚害怕地缩进皇阿玛的怀里。
“小六知错了,皇阿玛~”
最后一同出宫的有皇贵妃、贵妃、宜妃还有德妃四人,当然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同去的胤祚也在随行的队伍中。
潭拓寺据紫禁城将近三十里,这一路上坐在马车里,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胤祚很快就觉得无聊了,景色再美,也不过是一成不变的树啊草啊,而且因为早起,本就困得很,偏生车辙压在坑洼不平的官道上声音又特别大,还时有颠簸,根本没法睡觉。
等终于落地的时候,胤祚才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了。
幸好这寺庙的阶梯并不算高,一行人一边赏景一边往上走倒也颇有一番意趣,胤祚人小,走了一会儿就不行了,最后还是御前的侍卫将他抱上去的。
到了寺庙中以后,给人一种温暖湿润之感,与寻常深山中的阴冷格外不同,它的背后是一座高峰,名曰宝珠峰。
抬头一看记,这寺庙周围古书参天,刚好是秋天,树叶也绝大多数变成了黄澄澄的颜色,眨眼看过去,黄叶缤纷,灿若繁花,意境幽远。
寺内的僧人早已等候多时了,纷纷双手合十,齐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恭迎皇上与诸位娘娘。”
到了寺里,自然要按照流程进香祈福,齐声祷告,就连胤祚也老老实实地跟着一起。
接下来住持便要单独为康熙和四位娘娘讲解佛法,胤祚也就自己出来了,顺风、顺水还有程嬷嬷,再加上两个侍卫一起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胤祚转啊转啊,走了不少地方,让他最感到有意思的,是他看见了一条巨大的鱼,是用石头做的,被挂在半空中。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师父说:“六阿哥,这是石鱼,据说是南海龙王所有,摸一下,可消百病。”
胤祚惊讶地说:“这么神奇?那它可以让人怀孩子吗?”
这个问题属实是把那小师父给问住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这……这小僧也没听住持说起过。”
胤祚并没有为难他,自言自语道:“那算了,我待会儿自己问一问。”
“你们这儿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又问道。
那小师父想了想,回答道:“寺里有一棵千年银杏树,不如小僧带您去瞧瞧?”
“千年?好啊好啊!”胤祚觉得它能够活那么久,说不定跟书里说的一样,都成精了。
等到了地方,都不必那小师父开口介绍,只见一颗估计得十个人一起才能抱住的大树静静地树立在不远处,这颗银杏树枝繁叶茂,直插云霄,它的叶子全都已经变成了金黄色,风一吹,落叶纷飞,在空中缱绻翻飞,片刻后,飘落到了地上。
胤祚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伸出自己的手,刚好接住了四片。
突然,树下传来一阵奇特的声响,众人迅速挡在六阿哥的前面,警惕地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团火红色的东西突然窜了出来。
“这是什么?”胤祚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东西,不过却觉得它好看的紧。
“回六阿哥,奴婢瞧着像是狐狸。”程嬷嬷见多识广,她头一个回答。
“狐狸?”胤祚歪着小脑袋,他发现这只狐狸尤为胆大,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比宫里嫔妃们养的猫可有意思多了。
那小师父担心那两个侍卫会伤害它,赶紧站了出来,张开双臂,护在那小狐狸的前头。
“六阿哥,它是附近山上的狐狸,偶尔会到这颗银杏树附近来转转,它不会伤人的,请不要伤害它!”
“那你们就退后些吧,别伤着它。”胤祚对那两个已经拔出了半截刀的侍卫吩咐道。
“是!”那两名侍卫收了刀,退到六阿哥的身后站定。
“它是不是饿了?”胤祚在原地蹲下,开口问道。
“可能是吧,不然它也不会跑到这寺庙里来,定是山里没有吃食,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此。”程嬷嬷推测。
“那它吃什么呢?”
“肉吧,我猜的!”年纪小一些的顺水接话。
胤祚突然想起自己的荷包里刚好就装着绿芜给他准备的肉干,他把荷包打开的瞬间,那狐狸便嗅着味道试探着靠近他。
“看来它果然是想吃肉。记”
胤祚又从荷包里取了两根肉干,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上,然后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只狐狸。
兴许是肉干实在太香了,它又实在太饿了,最终它还是大着胆子走上前,低下头,叼起肉干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舔了舔嘴,尤嫌不够,又往那唯一带着肉干的小幼崽跟前走了几步,然后往地上一躺,尾巴一甩一甩的。
胤祚又拿出了两根肉干,放在地上。
只见那只狐狸立即翻身叼起肉干又吃了起来。
胤祚觉得它的皮毛油光水滑的,忍不住伸出手摸了它一下,发现它并没有反抗之后,又摸了摸它的尾巴和耳朵。
“它好可爱啊~”
“还是六阿哥您比较可爱。”那小师父很是诚实地说。
已经出来逛了好一会儿了,程嬷嬷担心皇上那边已经结束了,便开口道:“六阿哥,咱们该回去了。”
“那好吧,我要走了小狐狸,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来看你~”胤祚颇有些依依不舍。
又摸了好几把,胤祚终于站了起来,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去哪儿逛了?”康熙蹲下,将才回来的胤祚抱了起来。
“去里头了,皇阿玛,那儿有个石鱼,寺庙里的小师父说,摸一下可以消除百病,皇阿玛,你快带着大家一起去摸一摸吧,这样大家就都不会生病了~”
康熙听完儿子的童言童语开怀大笑。
“好,既然小六如此有孝心,那我们就一同去瞧瞧。”
往那儿走的路上,康熙发现他手里拿着四片金黄色的叶子,倒是十分好看。
便问他:“你抓着这几片普通的叶子做什么?”
胤祚将手里的叶子举了起来,笑呵呵地说:“这是银杏叶,而且它们才不是普通的叶子,是一颗千年银杏树的叶子~”
“哦?果真么?”闻得此言,康熙倒是起了几分兴致。
潭拓寺的住持笑着说:“六阿哥所言甚是,本寺确有一颗千年树龄的银杏。”
“那你知道这寺里有什么可以让我多一些弟弟妹妹的东西吗?那个石鱼除了消百病,能不能让我多一个妹妹呢?那个小师父说只有住持才知道,你应该就是这寺里的住持吧?”胤祚心里还惦记着方才的疑惑,于是好奇地问他。
那住持回答道:“那石鱼自是不能,不过银杏树又称‘公孙树’,本就有多子多福之意,六阿哥已经寻得你想要的了,又何须再问老衲。”
“真的吗?”
那住持笑而不答。
“皇贵额娘,额娘,给~”胤祚将手里抓着的银杏叶往两位额娘的面前递了递。
皇贵妃与德妃自然是很给面子,都笑着从他手里取了一片,倒是一旁的贵妃与宜妃站着有些尴尬。
“还有两片,小六就送给两位娘娘一人一片好了~”胤祚并未藏私,反而表现的十分大方。
贵妃与宜妃都曾与德妃不对付,在与胤祚那双天真澄澈、毫无阴霾的眼睛对视时,心中略有几分不自在。
“既然是小六的一片好意,你们就都收着吧。”康熙也就是图个吉利,倒也没有真的指望这四片不起眼的银杏叶记能够起什么作用。
“是。”
贵妃与宜妃这才各自从胤祚的手里取了一片走。
那石鱼,众人倒是并没有上手去摸,只因那石鱼不知被多少人摸过了,她们身为后妃,再去触碰,自然也大好。
一行人在这寺里用了一顿素斋,略休息了片刻,方才启程回宫,临走时,胤祚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只吃了他的肉干的馋嘴小狐狸正藏在石墩后头偷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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