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外人们不清楚，那些常年在主子们身边侍奉着的下人却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议论二老爷的，奴婢……”
芝兰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她乖乖地跪在地上等着言茗的责罚。
然而，言茗只是搁下了自己手中的笔，“我没有怪你，起来。”
玉树眼疾手快地扶起了芝兰。
言茗看向芝兰，问道：“二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芝兰眨了眨眼，有点不太明白自家小姐怎么突然又感兴趣了起来。
她想了想，答道：“奴婢只是听老嬷嬷说起过一些，小姐，您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嗯。”
言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之心。
“二婶有过孩子吗？”
言有志只有一妻一妾，正妻苏芳萱膝下无子嗣，妾室苏芳菲育有一女。
芝兰点了点头，神色颇为凝重。
“据那些嬷嬷们说，是苏姨娘下了毒手害得二太太孩子孕中小产…说来二太太也是十分可怜的，那次小产伤了她的宫体，此后就再无身孕了……”
玉树觉得奇怪，忍不住插嘴问道：“一个妾室害得正妻失了孩子，怎么…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苏姨娘非但没有受到过一点苛责与惩罚，反而还越来越嚣张跋扈，直接压在了正妻的头上作威作福。
言茗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受了夺夫之恨和失子之痛的苏芳萱忍气吞声那么多年…
芝兰感受到了房中另外两个人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
作为三个人中唯一知道真相的那一个，她不免有了一些小小的骄傲感。
芝兰略显做作地轻咳了一声，刚想故弄玄虚，就听到她家小姐幽幽地来了一句，“不许铺垫一些无关的废话。”
芝兰囧。
她索性就略过了所有描述性的词句，直击主题。
“苏老爷原是一个穷书生，落了榜之后是一个青楼女子接济了他。”
“那青楼女子对苏老爷动了情，拿出了自己攒了许多年，原本要用来赎身的钱财来支持他去从商……”
言茗的眉头紧蹙，“苏老爷的原配不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吗？”
芝兰叹了口气，有些怅然，“是啊。这位官家小姐是苏老爷挣了钱之后才娶来的。”
言茗忽然就有些懂了。
玉树怔了怔，讷讷道：“那，那个青楼女子呢？她，是成了苏老爷的妾室了吗？”
玉树莫名替那青楼女子感觉不值。
如此真心实意地对待一个男人，却换来对方八抬大轿迎娶别家女子，自己只能走偏门做小妾的下场。
芝兰的面色有些复杂，她咬了咬牙，继续道。
“那青楼女子早就怀了苏老爷的骨肉，苏老爷与官家小姐大婚那一日，就是她的生产之日…”
言茗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芝兰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心中发闷，声音也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青楼女子刚生下个女孩，就有人送来了，苏老爷与官家小姐已经成婚了的消息。那可怜的女人悲从中来，竟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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