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男人狠狠得抽了一口旱烟:“分吧。”
刘美娟闻之一喜,眼睛一转,趁着没人注意,赶忙跑进自家屋子,看着炕上呼呼大睡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外面都吵得这么大声,自家男人还能睡。
“起来,赶紧起来,光知道睡,怎么不睡死你。”
“哎呦呦,疼,疼,媳妇,你别扭我耳朵,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炕上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男人惊呼道。
“爹说了要分家,还不赶紧起来,要是好东西被老二扒拉去了,我不扭死你。”
“什么?分家?怎么好端端得要分家了,我这就出去。”
李文这么说着,心里也是怕好东西被老二扒拉走。
院子里,李平气的胡子一呼一呼得:“老根媳妇,江涛也是你的儿子,你什么都不往外拿,这是要逼死他们一家人吗?”
简直气煞他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就是,老根媳妇,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这江老根一家做的也有太狠了。”
“欸,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一家不疼,偏偏疼那混不吝得老大一家。”
村民这些年来自然是都看在眼里的,江文偷鸡摸狗什么事都干,听说前几天还去赌博了,这种人自然多的是人唾弃。
江文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村里那些人说他,气的脸色涨红:“你们这些长舌妇说什么呢,我吃你们家米了,我是江涛他哥,他就要把好东西给我。”
不怕事的刘贵看不下去了,就站出来说道:“江文,我这没读过书的都知道当哥哥姐姐的都护着自家弟弟妹妹,还没想到有人能够这么理所当然的,秀花婶子,你可真是教养了个好大儿。”
刘秀花这辈子最讨厌有人说江文比不上江涛的话,当即嚷嚷道:“你们懂什么,我家江文最孝顺了,再说了,大师可是批命了,江杳这丫头就是个灾星,你们喜欢江涛一家子,怎么不接他们去你家,我看看这个小灾星是怎么祸害你们的。”
这话对于才八岁的孩子来说可谓是毒毒的了。
“就是,你们怎么不领回去,我娘把江涛养这么大,他就该把好东西全都给我娘。”
众人听到这声也是都不吭声了,灾星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容杳倒是无所谓,一直低着头,她在想,要不要趁着这次,断个干净,她已经搞明白自己这是穿书了。
江涛和田玉平可是听不下去了,他们的宝贝闺女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结果被这个无知的老太太骂了?
刚想说什么,结果手就被身后的一双小手挠了挠,感受到一双小手在自己手掌描绘的字后,眼珠子一转。
众人就看见原本还挺拔的男人瞬间泪流满面:“娘,大哥说的对,您把我养这么大,我的确该孝顺您,虽然自我记事起,就一直给大哥鞍前马后,端茶倒水,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还有娘当初幸亏没有让我上学堂,我这资质平平免得浪费银钱,自从我娶妻以后,也是和自家妻儿住在这柴房之中,既然您怕杳杳影响了大房的运势,那就赶紧分家吧。”
说完,一个大汉子还偷偷擦了擦泪。
田玉平: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丈夫这么会演。
男人的声音又大,门口听的众人又都开始同情江涛一家了,不知道这一家子竟然住在柴房。
李婶可真的看不下去了,当即怒道:“江老根家的,你这心也太狠了,竟然让江涛一大家子住柴房。”
李婶就是里正的妻子,自然有很多人巴结,当即就一言两语的说起来。
李秀花气的都要爆炸了,还是江老根吼了一声:“别说了,分家,立即分家,涛啊,你也别怪阿爹狠心,你家杳杳这孩子运气不好,我怎么都不能把家里财产都败光了,宝哥还等着上学呢,况且当初大师还说雪儿那孩子有大运,这次宝哥生病,也是杳杳影响到宝哥。”
容杳听着这话,就明白江老根口中的宝哥和雪儿就是江文和刘美娟的儿子江宝,年方七岁,女儿江颜雪,年方10岁,前几天江宝感冒,却把这原因推到了江杳一个小姑娘头上。
“我们什么都不要,农闲时我自己挣得银钱,大头都孝顺娘了,我手中也就剩下了小头,还有玉平卖的秀活的钱,我们只拿这个。”
江涛明白,这一大家子都是吸血虫,他和妻子可是农科院的院士,难道在这古代还养活不起自己一大家子?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江文一听这话,迫不及待地开口,吃相难看的让众人心里都唾弃,刘美娟也是开心,她好像已经看到穷困潦倒的田玉平过的多么惨了。
其实到了这时候,李秀花倒是有点不舍得了,毕竟有江涛一大家子在,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倒是也省了不少力气。
“娘,您赶紧同意,可不能让那死丫头影响咱家。”
江文偷偷和自家老娘嚼舌根,生怕老娘不同意,果然,李秀花一听这话,点头了。
“虽然分家了,但是娘把你养这么大,还是劳苦功高的,以后分了家,你们就每个月给我和你爹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李平也是被这老太太不要脸的话惊到了。
江文可是双手双脚都赞同老娘这话的,给老娘的,到最后不全都是他的吗?
“里正,虽然您为里正,但是这是我的家务事,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让我儿子孝顺我吗?”
“呸,你这不要脸的老婆子,你家这些年什么事都是二房干的,分家什么都不给,还想要银子,你真是脸比猪都大。”
刘婶子毫不留情的话让李秀花闹了个没脸。
“娘,您也知道我们二房没什么积蓄,这一两银子是不可能的,您要再逼我,我只能求助官府,自求去除江这个姓氏了。”
此话一出,不仅众人吓了一跳,就连一直在背后的江老根都急了眼,不过又多了几分恐慌。
“江涛,怎么这么说呢,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行了,老婆子,你也别多说了,就按江涛刚刚说的办,还麻烦里正帮忙立个字据。”
容杳看着这一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冷冷的撇了几眼江老根一家几个人,哼,不是她阴谋论,这种人一看就不是自家父亲的家人,看来有机会还有给自家父亲做个dna,要知道,她的空间里可是有一整套手术室的。
李平给几个人立了字据,盖上了里正的章,这件事就算落下帷幕了。
晚上,搬完家的容杳四口,围坐在破旧的四方桌前,面面相觑。
这个破旧的茅草屋在上河村的村脚,里面三间房,只有一张土炕,一张破旧的桌子,这还是白天李平和刘婶子帮忙收拾出来的。
【作者题外话】:江涛:“我的演技是不是挺好?”
容杳:“我这编剧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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