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刘氏咬着牙拍了一下褚时雨。
褚时雨抽噎着,愤愤道:“凭什么让我小声,以前我们在将军府还不够忍气吞声吗?为什么到了今天还要受气?”
“时雨,你生气归生气,可别连累我。”褚锦秋撇撇嘴,扒起帘子偷瞄了一眼,确定褚云裳没有看她们。
褚时雨气的脸涨红,直接上手打褚锦秋,锦秋下意识躲开,肩膀上挨了一下,火气顿时上来,作势就要上手,被刘氏一把拉开。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多大人了,还动手,我看云姐儿说的没错,你们两个就是缺乏管教。”
她自己也生气,堂堂将军府的世子夫人,居然被一个晚辈教训,传出去她还怎么在贵夫人圈子里混。
再看两个女儿,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想到这里,刘氏歪坐在马车上也生起了闷气。
褚时雨和褚锦秋相互剜了一眼,不再说话。
刘氏掀起帘子,唤了婆子拿胭脂过来给姑娘补妆,恰好看到褚云心换了身琉璃蓝水纹裙,再看自己两个女儿,一个桃粉,一个翠绿,心中不忿,花一样的年纪,穿的娇嫩些怎么就成了轻浮了,难道都要像她们一样整日舞刀弄枪,弄得灰头土脸的才对。
她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等今日宫宴之后,那便是在大渊王城所有人的眼中过了明路的,到时候还能容一个三房孤女折辱?
“你们两个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咱们娘三能否在大渊王城立足,就看今日了。”
听了母亲的话,褚时雨和褚锦秋立刻会意,两人也不再互掐,褚时雨乖乖去补妆。
褚云心跟着褚云裳上了第一辆马车,见秋实跟着上来,直接摁着秋实的肩膀,“你,坐后面那辆马车。”
秋实一惊,朝着褚云裳看了一眼,诚惶诚恐地退下去。
褚云裳苦笑,“你我皆是武将,府里人本就怕我们,你再这样,我瞧着秋实都要被你吓哭了。”
“府中下人所惧的是大房与三房昔日手中的权势,不是武将。”褚云心大力坐下,一甩裙襟,翘起二郎腿,姿态实在不雅。
见马车里备了茶点,她径自端起竹节杯,灌了一口茶,被烫了下,气的扔下竹节杯,急的褚云裳忙去扶,“你小心的,这可是我最喜爱的一套茶具。”
褚云心冷哼一声,不做声。
“你今日为何无端发火?”褚云裳掀起帘子,看着后移的街面,依稀还有素服烧纸钱的百姓,“皇上忌惮褚家由来已久,这三日百姓自发服素祭奠,本就犯了皇上的大忌,这便是今日宫宴的由来。”
借此告诉褚家,告诉世子,褚家再大,也是臣子,即使臣子重孝,皇家宫宴也得穿金戴银欢喜赴宴。
“长姐,皇上会杀我们吗?”褚云心忽道。
闻言,褚云裳放下帘子,凤眸微敛,“皇上要的是褚家军,是祖父手里的兵符,我们对皇上而言……只是牵制祖父的棋子。”
“所以,皇上要杀的人是祖父?”褚云心眼眶顿时红了,抬头强忍着泪水,“若失去军权,我们还不是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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