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枫挥手,让陆校尉赶紧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人拖下去,看的人恶心。
傍晚,彪叔回禀:“云骑少将军,任卫王上山之后留了一千兵马在石峡子谷挖渠改道,幸亏被登州府驻军包围,不然整个五头山下的百姓都会被水淹。”
“这群狗娘养的王八羔子!”薛亮啐了一口,撇撇嘴道:“不过这次登州府的驻军倒是有点用,不像以前那样拖拉认怂。”
彪叔朝着褚云裳脸上望了一眼,一皮带抽在薛亮腿上,“兔崽子,这话也敢乱说,不得在背后议论其他兄弟军。”
褚云裳嘴角微勾,任卫王造反天下皆知,她派人给登州府驻军报信,送上门的功劳,没道理不要。
登州府巡抚台派韩主簿全力配合她行动,就已经表明了立场。
彪叔拱手继续回禀:“我军伤亡二百一十九人,重伤七十三,轻伤过百,俘获叛军四百五十余人,其余皆被斩杀,另外五头山的弟兄死伤过半,属下已命军医先行给五头山的兄弟医治。”
褚云裳颔首,“嗯,做的好。”
薛亮看着褚云裳的神情,小声问彪叔:“我们只花了一晚上时间就平叛,而且是以多胜少,应该庆祝,云骑少将军为何不高兴?”
这话褚云裳自然听得到,她淡淡解释:“这原本就是个必赢的局面,任卫王自西境而来,一路烧杀抢掠,人伦尽丧,而我们有五头山的兄弟帮忙,占尽天时地利,又有登州府驻军做配合,却还是死了五百多人,更何况……”
更何况被杀的叛军是曾经的褚家军,任卫王的反叛居然是因为父仇,她虽然杀了任卫王,可始终都没有得到他亲口承认背后之人是梁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如此种种,哪里值得高兴。
彪叔瞪了一眼薛亮。
褚云裳感觉到部下的情绪,若是以前,她定然会严格按照军规执行,可这一世她不想过的那么呆板,想了下,转首问道:“二当家,山上可有酒?”
“有,”李唯谨点头,眼珠子稍转,“都是用山上的果子酿的,诸位若是不嫌弃,我这就命人去搬?”
褚云裳看到薛亮与彪叔以及身边几个近卫下意识地吞咽,与她目光接触时,又板直腰杆假装不馋,心中觉得有趣,“那就有劳二当家。彪叔,让兄弟们饮几杯酒,分寸你自己把握,明晨四更我们拔营回京。”
彪叔叱道:“是!保证不误事。”
是夜。
褚云裳一袭青衫站在山巅,放眼望去,是披星戴月的大渊国,是她十年不见亲人为之而战的大渊国,是她忍辱负重献出金刀也要守护的大渊国。
可是……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褚云裳猛地回身,与褚枫四目相对,心中一阵慌乱。
“京中密信,皇上下旨,召护国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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