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夜的紫衣少女早就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只有寒潭边一辆宽大的马车里,男人姿态慵懒的靠在其中,望着身上伤口上裹着的淡黄色药膏出神。
他昨天并非没有上过金疮药,但在那样的伤势下,根本止不住血。
可现在只一夜的功夫,伤口就恢复成这样。
清香,止痛,且再无半点鲜血渗出。
明显远胜北玄医宗所制的止血散。
真真奇药!
“殿下。”
马车外,侍卫黄雀的声音响起,男人才收敛思绪问道:“如何?”
“人…没能找到。”
这句话,黄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想他堂堂暗影首领,连一个小丫头都没能找到,主子该觉他无用了。
而黄雀没有看到,车内的主子不仅没恼,反而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知的笑意。
自十岁起,没有哪次蛊毒发作时,他能是轻松度过的。
昨夜行踪泄露,又遭暗害,他甚至有过念头,觉得自己怕是大限将至了。
但没想,那从天而降的小丫头,竟给了他如此转机。
从她掉进水里开始,他便像失神一样被她吸引。
又或者说,是他体内的蛊毒,在见到她时便喧嚣沸腾了起来。
他并非嗜血,可就是不能控制的咬了她。
果不其然,她的血竟比他这些年吃过的任何灵丹妙药都要灵,瞬间压住了他体内的蛊毒。
能赤手空拳接他数十招,还能让他手下的暗影都找不到踪迹,显然是个反侦察的高手。
思及此,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那粉团般的傲气脸蛋。
“这小东西,有趣。”
说罢,他从窗户递出一物。
黄雀瞅了片刻,立刻认出了来处。
“宫中物件,名唤鸳鸯扣。臣记得一个在太子手上,一个是给了太子有婚约的那位国公府苏家嫡小姐。莫非昨夜的姑娘,是这位!”
这物件,是秦少禹昨夜胡乱中从那小东西腰间抓下来的。
没想到——是个定情物?
这个结果让秦少禹刚还升腾起的一点好心情,顿时荡然全无。
把玩了一早上的鸳鸯扣,也觉奇丑无比了。
翻手之间,便将其化成了一滩绿色的灰烬,随风扬了,且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皇后不是一直要给本王送女人么,苏家嫡女,就她了。”
黄雀愕然道:“殿下!可她是未来的太子正妃啊。”
但车内人显然不会去管什么狗屁太子。
窗帘已然放下。
不听!
随即马车就哒哒行驶了起来,留下黄雀一人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居然会主动开口要女人?还是跟自己侄子抢?
是他听错了吧?
要知道这么些年,想要嫁进晋王府的女人不胜枚举,但他主子可都从未正眼瞧过。
这位苏家小姐是从哪掉下来的一颗天星,竟能让他主子这个千年寡王开花了?
没走多远,马车“嘎吱”一声又停了下来。“黄雀!”车内人似是想到什么厉声唤道,后者赶紧上前侧耳倾听。
车内传来男人阴郁的声音。
“把太子府里的另一枚鸳鸯扣,也给本王扬了。”
“啊?这…是,属下遵命!”
马车再次启程,车夫在前头问询:“王爷,咱们现在去哪?”
车内的人嫌弃的将一手绿灰擦拭干净,眉眼不抬,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淡淡说道。
“护国公府,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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