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常年健身，身材自然无可挑剔。
肩宽，腰窄，腿长，胸膛饱满，连接腹肌延伸至私密处的人鱼线衬着那身古铜色的皮肤，性感得令人喷血。
夏诚蹲在顾霆身前替他脱衣服，无可避免地将那身健硕紧实的肌肉尽收眼底。虽然老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没有性别上的障碍，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羞耻得无地自容，声线都在轻微颤抖。
“顾总我、我可以……开始了吗。”
夏诚所说的开始，是指埋下头为顾霆服务，服务得好了，顾霆才有兴趣主动碰他，碰了他，他才能拿到钱，那个带他过来的经理是这么跟他说的。
顾霆听着夏诚艰涩的嗓音，抬手捏起他下颌，手指在他嫩红的唇瓣上轻轻捻过，有那么一瞬间，夏诚清澈的眼神恍然和那个人乖巧好哄的样子重叠，顾霆失了失神，带着酒意的嗓音沙哑低沉。
“高珩给你多少钱？”
夏诚一顿，“……十、十万，除掉经理抽成，还有……”
“我给你双倍。”
顾霆拨开夏诚捏着他皮带扣的手，起身拢起褪到一半的衬衫，“高珩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陪过我了，另外……”伸手拍拍夏诚肩膀，“都大是所不错的学校，好好念，别辜负父母对你的期望。”
黑色迈巴赫稳稳地停在爬满蔷薇花簇的院墙外，司机熄了火，对顾霆鞠了个躬，识趣地退到外巷守着。
夜里一片寂静，蟋蟀虫鸣的叫声听得一清二楚。顾霆背靠着车头，仰头看向二楼漆黑一片的窗口，无意识地点上根烟。
贺司宥心里有人，他之前并不知道。
那晚。
他抱起贺司宥送医院，贺司宥攥着他领口怎么也不肯撒手，抱上车的时候是，到了医院也是。顾霆叫他，他就开始哭，是那种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无声的哭，只看到眼泪默默淌出来。
半夜里。
烧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开始轻轻啜泣，嘴里含糊呢喃地喊了个人的名字，顾霆听不清，但他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他。
夹在手上的烟很快燃尽，顾霆偏头，又点上一支，唇齿轻启，喷出的烟雾衬着手机荧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半个英挺的侧脸轮廓，他久久地盯着手机屏，拇指在通讯录上停留了几秒，锁屏，将手机揣回兜里。
这时，漆黑的房间突然亮了灯，顾霆拉动门把的手顿住。他拨通贺司宥电话，听着那头很轻很轻“喂”的一声，这几天来搅得他乱糟糟的心一下就平静下来。
“睡了吗？”
顾霆望着窗口的灯光，明知故问。
“……嗯。”
贺司宥声音很轻，带着点感冒后的鼻音，软软哝哝，“正准备睡。”
谁会在准备睡觉的时候开灯，而不是关，顺序不对，顾霆忍不住笑了起来，“感冒好了吗。”
“好了。”
贺司宥抿了下唇，迟疑着，问，“……你、找我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顾霆低喃的嗓音在夜里听起来温柔得腻人，“就是想，听你说说话。”
贺司宥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半晌，低低道，“很、很晚了。”
“嗯，是很晚。”
顾霆唇角轻轻一勾，“那你为什么还没睡。”顿了顿，“是饿了？睡不了？还是起来尿尿？”
“……嗯？”贺司宥声音含糊。
“我在你家楼下。”顾霆说，“我看到你开灯了。”
“……”
贺司宥噎住，不敢说话了。他在心虚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下楼吧。”顾霆摁灭烟头，“我有话跟你说。”
“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贺司宥怕吵醒贺丽珠。
“不行，我等不到明天。”
“那、那你就在电话里说。”
“不行。”
“必须当面说。”
顾霆语气温柔，却是带着不许人拒绝的强硬，“你要不下来，我可以挂了电话，对着你家窗户大喊。”
“别。”贺司宥一慌，“你别喊。”
“那就别废话。”顾霆揉了揉酸疼发胀的脑门儿，“赶紧下来。”
贺司宥听着手机挂断后嘟嘟的忙音，拉开一小截窗帘，透过缝隙，看到顾霆半坐在引擎盖上，车头的灯光勾勒出他峻挺好看的身形轮廓。
将近凌晨两点，奶奶应该睡熟了吧。贺司宥迟疑着，轻手轻脚地下楼，不敢弄出一点儿动静。
“我怎么感觉……”
“你像个私会有妇之夫的小情郎，偷偷摸摸的。”
顾霆看着贺司宥镊手镊脚的怂样儿，忍不住逗他。
贺司宥在黑暗中噎了一噎，压着嗓门儿，“你、你要跟我说什么。”
顾霆好多天没见着人，想得抓心。这会儿好不容易见着了，却是黑灯瞎火，贺司宥又站在背光的位置，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上车。”
顾霆拉开车门。
半晌，见人站着不动，昧着良心装绅士，“干嘛，夜里风大，我怕你冻着。”
贺司宥还是站着不动。
“你再磨叽。”
顾霆手指了指二楼房间，“一会儿你奶奶该醒了。”
贺司宥一咬牙，探身钻进副驾驶。
车门“怦”地关紧，瞬间阻断外头的虫鸣，密闭的空间里，只听见两人彼此交错的呼吸。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贺司宥却觉得顾霆夹杂着烟酒味的呼吸全扑在了他脸上，他浑身都变得热热的。
“你奶奶，是不是不喜欢你和我来往。”
顾霆说着，打开头顶的车灯，贺司宥清秀好看的脸落入他眼中，样子还是那么软软萌萌，好乖。
“没、没有啊。”贺司宥昧着良心。
顾霆心知肚明，但现在，没必要纠结这个，“那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偷偷摸摸，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俩在……”
“什么？”贺司宥没憋住。
“偷情。”顾霆坏笑。
贺司宥：“……”
“你再这样，我回去了。”
“别别。”
顾霆按住贺司宥拧动门把的手，“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
贺司宥轻轻挣开顾霆，顺势安慰自己，顾霆喝多了，疯言疯语，别理他。
“那什么……”
顾霆沉默一阵，不满贺司宥侧身看着车窗，拿背对着他，伸手推了下他肩膀，“你这几天，都在家干嘛。”
“没干嘛。”贺司宥答得利索。
“没干嘛那你怎么不理人。”
到底是谁不理谁，贺司宥暗自腹诽。
“那你……”顾霆斟酌其辞，“就没有一点想我，想我、为什么突然不来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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