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萧缓缓走出了地窖,这个曾经束缚了他几十年的奴役窑,又再一次的走了出来,而这一次仅仅只用了一年。
暖暖的烈日阳光再次灼烧到他的双目时,那种自由的力量充斥在了身旁。整整快一年的时间,几乎都处于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没有新鲜的空气,没有明媚的阳光,更没有一顿饱腹的饭菜。
公羊萧看着不断的逃亡者从地窖口处窜出,四散而逃,心中舒服了不少。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车马声,轰隆的部队朝着奴役窑的方向传来,疑似郁金镇的城卫军。
“谁敢逃出奴役窑,杀无赦!”
轰隆隆的马蹄声络绎不绝,仅仅凭借着行军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者恐怕有上千名军队,而且实力个个不俗。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公羊萧立马听声辨位,一个转身便朝着相反的方向遁去,速度快如闪电,转眼便钻入了郁金镇的市中心,消失了踪影。
片刻后。
此时城卫军慌忙的围堵住了所有的地窖口,为首的副将军霍关甩出飞斧,将一名刚刚逃亡出奴役窑的粮奴砍死,吓得其他粮奴纷纷跪在了地上,不敢继续逃亡。
霍关急忙抓住一位粮奴,开始质问。
“说,今日之事究竟是何人指使?”
“是何人作为?”
只见跪在地上的粮奴慌张的不知所措,说起话来竟然结巴了起来,“大,大人,我,我不知道。”
“求求你放我一马,我家中还有一老母......”
“不知道?”霍关显然愤怒至极,“今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像你这样的粮奴都能跑出来,看来奴役窑里的监工恐怕都死绝了!”霍关立马猜出了今日事情的大概详情。
“难道是有人劫窖?”
对于地窖里的粮奴自己杀出去这种情况,霍关是从未想过。
突然,地窖口里又跑出了一位粮奴,此粮奴尖嘴猴腮,看到来者是军爷后立马从地窖里跑出来谄媚道:“军,军爷!”
“我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霍关一听,立马眉色一改喜态:“哦?”
“你叫什么名字?”
“如实招来,如果有功,我可以直接赐你免除粮奴的身份!”
眼前的粮奴立马喜极的跪在地上磕头道:“谢,谢谢军爷!”
“谢谢军爷!小的一定如实禀报。”
“奴下名为......名为牛大权,是这里面一位粮奴。”
“八个月前,一个愣头小子......”很快,牛大权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霍关听后直接怒道:“什么!”
“你是说一个粮奴杀光了所有监工?”听完讲述后,霍关立马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混账!这种说辞让我怎么交差!你再想想!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么!”霍关一时间怒急给了牛大权一个巴掌,差点将他打昏了过去。
牛大权一瞬间鼻血直流,捂着伤口求饶道:“军,军爷,事情真的是这样,小的我说的句句属实。”
看到牛大权如此真挚的模样,霍关思索了几下也便只能相信了。
“罢了,那你还记得那个贼子的模样么?”
话音一落,牛大权立马眼珠子一亮,激动的叫道:“记得!当然记得!小的我化成灰都认得他的模样。”
霍关满意的点了点头,“行,那你今后跟着我,一直到找到那个贼人为止!听明白了么?”
牛大权兴奋的差点卡住了喉咙,“小的记住了,小的记住了。”
很快霍关便带着部队将混乱不堪的奴役窑再次整治了一番,令他头疼的是,没想到经过此事后,整个奴役窑的奴隶竟然跑出去了七八成,整个粮仓也被洗劫了近一半。
“看来今年的祭祀大典要出大问题了!”霍关看到整个地窖混乱不堪的场景后,气的猛锤墙面,整个墙体差点龟裂开来。
......
而此时,郁金镇中有一座百花府,这座百花府与整个镇中其他的官府有着很大的不同,敢称百花字号的宫殿在百花国中,唯有皇室一脉才有权利享用。
但郁金镇在百花国中算不上大镇,在整个国家的镇子排名中,也只能排到中游左右。这郁金镇中修筑一座百花府也曾让坊间流传过许多奇闻怪谈。
“为何这浩荡的皇室要在这不堪入眼的镇中修筑官邸呢?”
......
此时郁金镇的百花府中传来了一名女子的阴阳怪气声。
“七妹,听说母后给你了一枚上古玉佩,那枚玉佩姐姐可听说了,是从无子仙人的墓里得来的上乘宝物,里面蕴含着五品道意。”
“可否能让姐姐观摩一二?”
此时说话的女子是一位身着公主华袍的少女,有着国色天香的容姿,一颦一笑都带着高贵和典雅。
而她面前被质问的少女则远远没有那华袍少女高贵,甚至相比起来反而像是一个公主,一个女仆。
此时那名略微普通并且被称为七妹的少女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立即回绝道:“玉儿姐......我没有什么玉佩!”
“你听错了吧。”她立马紧张的向后退了几步,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姐姐究竟想要干什么,这十几年的童年,曾被她的姐姐摧残过无数次。
恐怕只要拿出来那个玉佩,一定会被姐姐无情夺走,甚至一点情面都不给。
古玉儿本来阴笑的脸瞬间变了,反而带着丝丝怒气道:“嗯?”
“馨儿妹妹如今怎么这么见外?”
“难道有好宝物让姐姐看一眼都不行了么?”
“哼!”
“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古玉儿见自己引诱不成,便开始威逼起来。
古馨儿虽然没有姐姐古玉儿穿着那般娇贵,但是身为百花国最小的一位公主,她的容颜却是最美的那位。
“我自私自利?”古馨儿一时间委屈极了,立马生气的回应道:“这些年你和其他姐姐抢了我多少宝物?”
“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天生漏体,唯有我的庶父爱我如初,甚至不惜多次卑躬屈膝的讨好皇室中人,希望我能多受一点照顾!”
“你知道,这一个玉佩是他哀求了多久才换来的么!”一边哭诉着,一边将自己的姐姐古玉儿轰出了家门。
这一下倒是令古玉儿直接生气的怒道:“你竟然敢推我?”
“你一个被皇室抛弃了的女人竟敢推我?”
说罢古玉儿便立即运功,强大的气劲迅速凝结在她的双掌上,这气劲凝练如海,仿佛已经脱离了“气”的范畴。
双臂一挥,企图打死自己的妹妹古馨儿,这一下立马惊动了百花府的一名老管家,他脚步一飞,立马冲到了古馨儿的身前为她挡住了一掌。
轰!
四掌交接,一时间竟然差点不分上下。
管家曾林退了三步,古玉儿也只是退了七八步而已。
“玉儿公主,切勿冲动!”曾林暗惊,“没想到这公主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触摸境!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胜于我。”
“哎......”
一旁的古玉儿看到自己与曾林竟然打的快难分胜负,一时间有些欣喜,气倒是消了不少。
随后狂傲的笑道:“我的馨儿妹妹,现在曾老还能护你一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替你收尸了!”
她邪魅一笑,不给面前二人反驳的机会,立马飞出了百花府外,消失在了天际。
一旁的古馨儿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管家曾老竟然被古玉儿击退了数步,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曾老,您没事吧!”古馨儿立马搀扶住曾林,关心的问道。
却见曾林摸了摸自己的满头白发,叹了一口气对着古馨儿意味深长道:“哎,老夫老了,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不能守在你身旁了。”
“这丫头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不过请公主放心,今日之后我一定会像你母亲禀报此事,她会有所考虑的。”
古馨儿看到曾老的嘴角竟然缓缓的有血迹若隐若现,说话时的齿缝间似乎也有血液,这一下令古馨儿心痛不已。
“曾爷爷,你不要走!”
“整个百花府只有你最理解我!”
“我不像你离开!”
曾林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把古馨儿拥了一下她,笑着道:“人总有一死,在强大的人,也敌不过天!”
“更敌不过生机。”
曾林笑着摸了摸白色胡须,望了望这一望无际的天。
古馨儿拿出了自己精致的手帕,这时她平时擦泪的手帕,如今现在尽管哭的双目通红,但还是为曾林擦了擦他嘴角的血液。
曾林也哽咽了一下,不忍心的道:“你四岁大的时候你母亲就把你送到了这里,你母亲其实也是爱你的,她曾经特意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你。”
“没想到这一晃眼竟十几年过去了。”
“哎,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但我相信,即使这样,你仍然能遇到一生对你好的男人。”
古馨儿生气的不断摇头,“我才不信!”
“我母亲要是真的爱我,为何十四年从未看过我一次!”
“倒是我的庶父,曾经为了看我不惜假扮成樵夫,商贩,甚至是流民!”
“在我眼里,我的亲人只有您和我的庶父。”
“等我有一天攒够钱了,我一定带你庶父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古馨儿执拗的说道,却没料到曾林听到后却是大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小丫头,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好,我等着那一天。”
随后曾林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走回了自己在百花府中的住所。
而在这时,百花府的房楼上,竟有一人在砖瓦上潜伏,少年浑身脏兮兮的,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此时他正屏息凝神,动用着极为高明的屏息之术,一时间连曾林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公羊萧看着远处的追兵被远远甩开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就拿了一点粮食,解放了一些奴隶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
“更何况那些粮食本来就是我们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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